大理寺来了个画骨师(86)
他坚定道:“我不知晓你自幼经历了什么苦难,才会处处行事都带着沉重的枷锁。也不知晓你进入大理寺,接近我究竟是不是真的别有用心。我只知道,于我而言,你从来都不是旁人。”
“别说了,你别说了......”
余安下意识地想要捂住耳朵,好似这样就能听不见世间的一切声音,以此来逃避陆允时的心意,以此来减轻心中的负罪感。
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再砸到胸前最接近心房的位置。
陆允时抬手按在那块被泪水打湿的地方,动作虔诚肃穆,掌心感受着余安的心跳,他轻笑了一下,“你听见了。”
她听见了,心跳得很快。
作者有话说:
预收文求收藏啊~~《弟妻》(重生)
重生甜文+男主无限宠妻+男二追妻修罗场
【表面清冷心善如佛实则心狠手辣的丞相兄长 X 盈腰媚骨的弟妻】
沈姒如愿爬上了兄长顾珩的床。
虽然她是他的弟妻。
夜深人静之时。
卧房的一墙之隔外,沈姒盈腰伏在半开的窗檐上,红玉耳坠随身晃动不停,眼露恨意地盯着屋内沉睡的人。
忽然身后的一只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顾珩停了下动作,俯下身,气息微喘:“你在看什么?”
沈姒回过头,红唇呵气如兰,“自然是,看我的夫君。”
你的亲弟弟。
***
沈姒勾栏出身,十余年的熏陶,她最为擅长的便是房中之术。
前世她傻傻地被顾安以爱之名豢养为禁脔,将她娶为妻却视为玩物,用她来迷惑兄长顾珩,只为将他踩在脚下。
顾安一朝得手,她由妻贬妾,不得善终。
重生后,她第一件事便是伏下软腰,先入了传闻中清冷矜贵,心善如佛的丞相——兄长顾珩的衾被。
-“兄长,求您怜我。”
沈姒以为,终于如她所愿成了他的帐中人,却不知她的每一步蓄意勾引,亦是他蓄谋已久的步步为营。
1.前世女非男C,今生SC,1V1,HE。
2.男主超级宠女主,披着强取豪夺皮毛的甜甜恋爱
第60章 顾淮辱她【新增内容
陆允时伤的很重, 几乎是走不了几步,两人只能在山洞里呆了一个晚上。
余安时时刻刻担心那条巨蟒从哪里钻出来, 好在一夜相安无事。
只是陆允时夜里有些低烧, 直到天亮时才好了点。
余安扶着陆允时站起身,“大人,你还有些发烧, 能扛得住吗?”
她怕还未下山, 陆允时背上的伤口就裂开了,可若是托着不下山, 伤口届时腐烂化脓更不好医治。
进退两难。
陆允时重新穿了衣裳,忍着痛道:“罗刹峰不高, 顺着山路下去几个时辰就到了, 不用担心。”
他背上的伤不轻, 但是此地不宜久留, 既然拿到了伽罗草还是趁早离去为好。
他们昨夜什么都没有遇到, 属实是运气好。在来时的路上, 他不止一次见到山沟里的骸.骨,不知是什么大型野兽。若是再待上一晚,说不定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余安拿起一旁的伽罗草, 过了一夜花茎却没有丝毫枯萎的迹象,难怪说是仙草。
下了山,还要去余山柱家吗?
若是去的话, 又要爬上翠峰岭, 余安担心陆允时会撑不住, 可他们有无其他的落脚之地......
有了!竹屋!
虽然荒废了将近半年, 但那里毕竟是她和师父住的地方, 院子里的草药兴许还没死透!
不过, 她又有些担心,陆允时会不会发现什么,但情况危急,容不得她像许多,眼前陆允时的伤势是最为重要的。
余安将陆允时的手搭在肩膀上,“大人,我们去竹屋,那里是我和师父住的地方。”
竹屋的篱笆栅栏半掩,周遭的藤蔓肆意生长,已快将大半个院子侵占。
余安将陆允时小心放在竹苑旁,拿过陆允时的长剑,一步一步朝着荆棘走去。手起刀落,将一根又一根挡路的藤蔓斩断。
她看着地上被砍断的藤蔓,像是斩断一缕又一缕愁绪,可是为什么心里会越来越沉重?
面前这些缠绕着的藤蔓,解不开绕不过,像极了许多事情,让人可恨却又不得不铭记于心。
陆允时起初靠在竹苑上,双眼注视着努力劈斩着藤蔓的余安,可见她如同杀红了眼般,一下接着一下地用力往下劈,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余安。”他出声唤道。
余安手中的长剑停在半空,眼角濡湿。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思绪才转过身,走回陆允时身边,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大人。”
逞强的笑容挂在脸上,可握着剑柄的手却在打着颤。
陆允时静静地看着她,然后慢慢起身走过去,将余安轻轻搂在怀里,好像在告诉她,不要想那些令她痛苦的事情。
余安:“我没事,进去吧。”
竹屋同上次陆允时来时并无多大不同,余安将他带进自己以前睡的小屋子里,给他换药。
陆允时感到背上火辣辣的,他却眼睛都不眨一下,而是不停环视着小屋。
一会儿看看书架,想象着余安在书架前撑着脑袋的样子,一会儿又瞥瞥身下的小榻,幻想着余安一个人睡时,是不是也像和他同塌而眠的那晚一样,睡糊涂了闹着要把腿驾到他腰上。
小嘴嘟嘟囔囔说着梦话,像个小仓鼠。
陆允时轻笑一声,余安好奇地看了过去,“你笑什么啊?”
背上血肉模糊,衣衫和干了的血痂粘在一起,她看着都疼,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陆允时摇摇头,不语。
余安更好奇了,却又不敢分心,她便也不说话。
偏偏陆允时觉得自己不胡思乱想的话,背上的痛感愈发强烈,他咬着牙道又去招惹余安,“你以前都看些什么书?”
“啊?”余安眨眨眼,不明白陆允时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她小心地敷着药,“看医书啊,还有师父平日里给我的草药。”
说起那个总爱打趣她的小老头,余安嘴角弯了弯,“我师父可疼我了,她知道我女扮男装鲜少出世,平日里除了医书就只有那些画着尸.骨的入殓书看,他便特意去寻小姑娘喜欢看的话本子给我。”
杏眸里盛起幸福的笑意,那个时候师父捡来别人不要的话本子,破破烂烂,这里缺一角那里缺一块,余安却觉得是这世间最好的东西,宝贝的不得了。
师父一身漂泊,身无长物,捡了她之后更是躲躲藏藏,没什么钱财。
十年来余安和师父时不时吃草药,若是遇到了年荒的时候,便上山找些野果,饥寒交迫的日子也这么过来了。
经历家破人亡一事后,她变得很乖,不打不闹,一心跟在师父的屁股后面学画骨的本事。
有时候她也很羡慕和怀念以前的日子,无上娇宠,人人疼爱。可她能做的便是拔一根身边的狗尾巴草,白皙的小手上留着许多划痕,努力地将狗尾草做成一个蚂蚱的模样。
那便是她唯一的玩意儿了。
陆允时听余安毫不在意地说着这些,心却揪了起来。
原来连话本子都要捡别人不要的,还要那隽秀的小字,也是用树枝沾着水在满是泥土的地上之上练出来的。
便是连吃草药充饥,有时都成了一种奢侈。
陆允时垂着头,整个人被一种巨大的背上笼罩着。
忽然,他低声道:“我给你买好的,最好的。”
余安将他背上的衣衫放了下来,去净了净手才走回来,“什么最好的啊?”
她站着,陆允时坐着,故而他仰着头看她,眼里坚定的光芒似是夜空的繁星,耀眼而夺目。
他道:“话本子,笔砚宣纸,小玩意儿,还有很多很多,我都会努力给你。”
余安闻声一顿,只见不可自控地抖了一下。
她垂着眸,笑意更甚,可是命运不允许她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