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乱臣(38)
一直钻研着琴技,就没也工夫想别的事情。
也算是因祸得福,她也像是突然挣脱了瓶颈,颇有进益。
只是到了晚上,月亮高悬,她沐浴完,已经快要就寝了都不见春棋身影。
她本是以为人贪玩迟迟不肯回,人应当就在附近,于是派了个府卫去寻人。
可过了半晌却只见那名府卫独自一人回来,说观内都找遍了,并没有瞧见春棋的踪迹。
就是平日里素来沉稳的她也有些慌了神。
这天一观四处都是山,现在天色又黑了下来。
春棋一个姑娘家,难保不会碰上野兽或是歹人。
苏苑音也实在不敢多想,当即去请道观的弟子,带着府卫仔细去在找找。
待人都一拥而散之后,苏苑音也不欲在屋中等候,总归她也来过天一观不下数回,对这附近也算熟悉。
于是索性披了一件薄衫,拿起灯笼也出了门。
她们住的这个院子后是一片竹林,早前春棋就念叨着要来挖笋吃,故此她有些疑心春棋兴许在竹林中。
只是竹林当中漆黑一片,只有淡淡月光照明影,视线实在是受限,迈出的脚到底是有些迟疑,万一春棋还没找着她却先上遇上了意外,还不更乱上加乱。
只突然竹林之中像是突然传来些声响,苏苑音定了定神,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她看了看手里握着的灯笼发出的幽幽亮光,到底是心一横,硬着头皮走进了竹林。
这竹林她是来过的,不算大,只是连着后山,但是她既然能清楚的听见响动,便就说明离得她不远。
苏苑音顺着声音往前走,一边环顾四周,只是她并没有看见什么人,片刻后就连声音也止住了。
虽是夜黑风高,但是她提着灯笼也能大概视物,于是不死心又凭着感觉走了一段。
本是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声音的四周突然又响起了些声响。
只这回她才算是听清了,是武器碰撞的清响。
苏苑音浑身一颤,准备想不动声色的往回跑,可就见一个蒙着面提着刀的刺客,许是不敌身后追赶之人,又瞧见了这边的光亮,正不顾一切的朝这边奔来。
“受死。”男子大喝一声,大概以为自己是那人的同伙,当即举刀朝自己挥来,一排竹子应声而倒,快得苏苑音都来不及惊呼。
作者有话说:
那个抽签纯属作者虚构,大家看看就好,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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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她只觉得脸上一热,还带着温度的液体溅到了她的脸上,只那血却不是她的。
就在咫尺之间,蒙面的刺客被身后的一把剑捅了个对穿。
她离得近,甚至能清楚的听见刀剑穿透身体,刺断骨骼的声音。
一剑毙命,出手的人极快也极准,惯是个狠厉的,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看着刺客瞪大双眼,满是不甘心的神情,随后慢慢倒地再无声息后,她只感到不寒而栗,只怕下一个落到如此结局的人就是她自己。
方才惊恐之下,她提着的灯笼早从手中滑落,但没灭,正斜斜的倒在地上,有风吹过,烛火也变得忽明忽暗,脚步声传来清响,衬得气氛越发诡异。
只见那人从暗处朝着自己走来,越走越近。
苏苑音也看得愈发真切,暗红云纹黑色劲装,手上还拿着染血的剑,凌厉的眉间是散不开的戾气。
他利落的薄唇轻勾起,似是极致的愉悦,展开的眉宇间甚至有一丝兴奋的癫狂之色,只在看清那人是她的时候,眸子里好似闪过一阵诧异。
苏苑音也感到有些意外,想不到那个人是萧阙,但又不像是她之前见过的萧阙。
这是她从未有见过的一面,冰冷,嗜杀,陌生。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他漫步走来,离得自己越来越近,她辨不清他脸上情绪。
刚刚苏苑音本来是惊魂未定,直到认出来的人是萧阙之后,一颗高悬的心在放下些。
可此刻看着人朝自己一步步逼近,说上还拎着染血的剑,她又有些不确定。
这萧阙应该不会也想将她杀了灭口吧?
萧阙就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主,她一点都不意外。
怎么办?她必须得说点什么,就像上一次从他手中逃脱一样。
可还是第一次见他杀人的样子,她现在只觉得有无穷的恐惧将她周身都包裹住,她在萧阙那骇人的气势压制下,只觉得喘息都有些困难。
“苏苑音。”他唤道,声音有些哑,叫她的最后一个字时声音有些轻。
容易让人误解成是温柔缱绻。
她愣住,明明该是最能言善辩的自己此刻竟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也猜不透他是何意。
“你最好救我。”他低声道,却也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直直向她栽倒。
在意识消失之前,他像是闻到了一股梨花般的清甜香气。
本不该将自己弱点示于人前,尤其还是他威胁过人,可是此刻他却心中莫名有些安定。
也是在此刻,她身上无边疯涨的惧意忽地止住。
苏苑音只觉得肩头一重,他灼热的鼻息正好喷洒在她的脖颈上,像是有蚂蚁在爬,有些痒。
惊惧交加才停息,现下又是突如其来的感官刺|激,她只觉得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上。
“你又想做什么?”她有些不悦的问,搞不清楚他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但无人应答,趴在肩上那人一动也不动。
她有些气,扭动了一下,像是发泄似的将人推得远些,只到底力气上差距悬殊,没将人推动。
脖颈靠近喉咙下方的位置却传来一阵奇怪的触感,有些轻软。
她像是突然被定住,等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她只觉得心上一阵悸动,久久都停不下来。
“你求人就是这种态度?”她愤懑,问道。
只是四周除了风声,都静得厉害,没人应她。
苏苑音切了一声,猜人应该是晕过去了,晕倒之前还不忘威胁自己。
“要不是看见你刚才救我的份上,我才不管你。”
她恶狠狠威胁,手上动作却不停,将人拖着往前走。
此处也不知安不安全,万一又来蒙面刺客,他们一个不省人事一个又不会武,只怕是凶多吉少,还需得赶紧离开。
只是他手上还死死握着染血的利刃着实碍事,可任凭她怎么拽,却也拽不开。
人都已经不省人事了,还要紧紧拿着护身的东西吗。
原来在她面前如此不可一世的萧阙竟然也会这么没有安全感。
苏苑音默了默,到底没再碰他手中的剑,一步一步架着人往回拖。
约莫是身边有个人作伴的缘故,她即使现在手上没了灯笼,四周都漆黑一片,她就一直向月而行,完全没有方才那般畏惧。
好不容易将人扶回去,出去寻春棋的人还没有回来。
此事既已经牵连上了萧阙,说明并不简单,若是就连春棋也无意牵扯其中,恐怕更是凶多吉少。
苏苑音心中难安,却又不敢声张,怕节外生枝,只希望情况不要像她想的那么糟糕。
她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萧阙,面色有些发白,额头亦是滚烫得厉害,她衣裙也染上他的血迹。
他只恐怕是伤得不轻,且看着他衣衫上好几处都破了口子,应该要尽快处理一下的。
随即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她咬咬牙,伸出颤巍巍的玉指,作势要去解他的衣袍。
起初她是偏过头去不敢细看的,本以为这男子的衣裳也应该就跟女子的大差不差,不看着的解个衣袍想必也不会太难。
可没成想解个腰带都竟然如此费力。
她无奈看萧阙一眼,心里打鼓,反正此刻萧阙在昏迷当中不省人事,现下也就只有她一人,只要她不说,那便也就没人能知道。
念及此,她又将身子俯上前去些,堪堪环住他的腰身,费了番工夫才解开了他腰带上的暗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