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夫君跑走了(54)

作者:榕嬷嬷

走回来了又要走回去,高简总觉得哪有点怪怪的,不像是他们大人一贯的作风。

魏珩没耐心地冷冷盯了他一眼,“话那么多?”

自讨没趣的高简讪讪笑了笑,最终还是放弃去关怀他了,“得嘞,那属下这就走啊。”

他们大人还是那个大人,满身冰冷的棱角,只不过在遇到沈大夫的时候,那层冰似乎就会融化一些,那些棱角就会被磨得和缓一些。

倒像是温玉,不像寒石了。

可既然是特别的存在,那为什么没有让他动心呢。

而且当真不喜欢的话,直接将当时情非得已的境况解释清楚,然后再付些酬金表达下歉意和感恩不就好了么,为什么要这样温吞地就是不挑破呢?

高简思来想去,愣是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去想了。难得放了个早工,还是赶紧回去捎完话,早些美美睡一觉吧。

星夜晦暗,沉沉如海,很快,偏角那还亮着灯的院子,便熄灭了屋里的灯火,融进这深不见底的暗夜里了。

魏珩目色深沉,伫在原地远远看了院子许久,才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说:

向读者小天使们道歉呜呜,近期忙得离谱,导致更新不稳定了QAQ

还是那句话,自己要注意早些休息,更新啥时候来看都可以哒!

大概下下章会败露身份,然后再来个两章就分手快乐了。

追妻大概要耗时一个半月,崎岖异常。

好笑的是,我的脑子里居然已经在想他们和好后圆房的戏码了,脑子它太超前了(捂脸拍桌)

第41章 醋意发(上)

自那过后的三日, 魏珩皆在北镇抚司审着卷宗,从未回院子见过沈青棠一眼。

可苦等着他归去的小姑娘, 却总是变着法子从高简那儿打探消息, 甚至还会请高简帮忙捎带些东西给他,诸如解暑茶、提神汤、小点心之类。

款款皆是柔情。

这天傍晚,高简又揣着一个油纸包, 悠然自得地走进了提案署的内堂。

一听那不正经的步子, 魏珩便知来者是谁了,眼皮都没抬, 只翻着卷宗问:“追踪丢款的可有下落?”

高简微敛神色,便走上前边笑道:“回禀大人, 正要告诉您这个好消息。据探子来报, 那批银两停在了郊外的一所木屋旁, 屋里住的是个江湖郎中, 估摸着是有什么人想请他医病吧。”

高简三两步走至案桌旁, 毫不见外地支腿坐了下来, 忙倒了杯茶一口饮下,似是渴坏了。

魏珩瞥了眼他这略有些不雅的坐姿,倒是也习以为常, 懒得再批驳什么了,“继续盯着,勿要声张, 放长线, 才能钓大鱼。”

他合上卷宗, 交代完事宜, 许是也有些疲惫了, 便抬手按了按眉心, 闭目养起了神。

高简见时机正好,立即献宝似的拿出了怀里那包点心,“大人,办公这么久也饿了吧,吃块枣泥糕解解馋。”

他忙不迭展开油纸,一见到那精巧如梅花状的糕点,顿时乐得两眼放光,禁不住要伸手去拿,“听说还是知味坊的,得排好久队呢,不吃白不……”

话未说完,魏珩便拿卷宗打开了他的手,看向他,沉声质问,“哪来的?”

“额……”见魏珩面色晦暗,眉眼肃然,高简不由一阵发冷汗,有些心虚地笑了两声,抽回了要拿点心的手,“就……就是,东院那儿的沈大夫么。”

预料之中的答案被人揭晓,好似底线再次被人触到了般,魏珩略有些气闷地直接将油纸揉作了一团,冷声问:“不是说她的东西我一概不收么,你聋了?”

“我……”见他这模样像是真的生气了,高简有点紧张起来,可一想到院子里那好声好气请他捎带东西的小姑娘,他又感觉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了,不由大叹一口气:

“唉,我说你们,能不能正常点相处啊?”高简无奈打趣,感觉自己真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的,“这分明走几步就能见到的事,啊非得隔开来,还让我也在中间传信,这……这不是为难我么?”

高简说的是大实话,可各执各的理,魏珩自然也有旁人无法深知的考量。

他的家世门第,和官场人际,时刻在警醒着他,不该再与沈青棠有更多牵扯。

不然,那古板势利的父亲会找上她麻烦,虎视眈眈的段阁老兴许也会盯上她,其余大大小小同他树敌的人,更是不必多说。

这样她日子过得会不舒坦,他也要为她多耗费心神。

从利弊关系上来说,这是对彼此皆无益处之事,理当及时止损。

魏珩略有些烦闷地沉眉权衡着,轻吸了口气,目光冷淡地看向高简,语气不容置辩,“往后她再有什么请求,直接回绝了便是,少节外生枝。”

“……啊?”高简实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般无情的话,不由干笑了两声,试探着劝道,“啧,大人啊,我说句公道话,你别不高兴。那沈大夫看着吧,确实是对你一片真心的。”

“这几日傍晚,她都会张罗一桌好菜等你回来,茶水点心也没少惦记,见我就问,啊你最近忙不忙,不忙了能不能回家去看看,她挺想同你说说话的。”

“苍天呐,我一个外人我都看不下去了。”高简不忍再说,良心一阵发痛,情绪激动地轻拍了下桌案,十分恳切地看着魏珩,叹了口气。

“大人啊,咱要是不喜欢人家姑娘,就早些把话说清楚吧,这样不清不楚地干耗着,吊着人家,实在是……”

许是听闻沈青棠的事情,魏珩略有了些动容,正垂着眼睫,若有所思,听到高简说话又只说了一半,不禁抬眼看向他,面露不悦地等起了下文,“嗯?”

惯爱混在风月里的高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吞了口唾沫,壮着胆子把后半句说了完整:“实在是……有点儿混蛋了。”

魏珩的面色骤然一暗。

“哎哎哎,我就是这么一说,别动怒别动怒。”求生欲极强的高简连忙掩头自保。

但见魏珩面色放缓,似是真的有在考虑他的这番话后,高简也不禁放下手,看破不说破地笑了。

“大人啊,您在公事上的判断,我一向是佩服的。但感情这个事吧,它不是像案子那样,能一码一码分得清楚的。”高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煞有介事道,“它得看这里。”

魏珩微皱起眉看向他,似是不太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高简笑了笑,索性直言道:“其实我从沧州的时候就发现,您待那沈大夫同旁人不一样了,要不,您再仔细考虑一下?”

“嗐,旁的什么都别想,你就问这儿,”高简又热切地指了指胸口,积极劝导,“你想不想见沈大夫?”

魏珩神色微顿。

高简:“见到沈大夫送东西来,一直记挂着你,你心里会欢喜么?”

魏珩倏地没了动作,似是陷入了什么思索,连视线也不禁渐渐飘散了开来。

高简趁势追问:“或者就算你知道,她因为等不到你,躲在院子里偷偷抹泪,也不会难过么?”

魏珩面色微变,当即抬眼看向他,积聚的视线里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讶然和在意。

高简见状乐了,“哎呀,这不就得了,还纠结什么呀,你早承认你喜……”

“喜什么?”魏珩没好气地冷冷打断他,不过才片刻功夫,便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轻笑一声,戏谑道,“我看你是这锦衣卫做得不痛快了,想改道去民间做媒了?”

他的目光凌厉,直看得高简一阵发慌,心道哪有人变脸变得这么快的,面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额……这个、这个活儿还是要干的。”

魏珩也无意同他继续耍嘴皮,索性又兀自翻开了卷宗,“让你查的那个,停车在院子前面的人,查到了么?”

“哦,”高简才反应过来有这茬,“马上马上,就快摸清了。”

他拔腿正要起身,魏珩又出声叫住他,“相貌、品性、家世,以及父母的为人,一个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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