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夫君跑走了(115)

作者:榕嬷嬷

高简昨日不曾值夜,一听这话头不对,立即皱眉,扯过一人盘问,“谁来惹事了?”

高简官至千户,两个总旗兄弟对其颇有敬畏,只以为他亦对此事感兴趣,便干笑着老实交代,“哦,就是西夹道那个富商啊,秦家少爷。”

“谁?”高简的眉顿时皱得更深,声音拔高了一个度,只觉脑袋瓜实在嗡嗡作疼。

**

沈青棠提着月饼来到秦府时,守门的仆人先是惊得抹了抹眼睛,随即大喜过望,连忙迎着她快快入了府。

“老爷!少爷!小姐,沈小姐回来了!”

沈青棠受宠若惊地笑了笑,被这喧天的传报声惹得怪有些不好意思。

谁知话音刚落,堂内便传来了哐当一声钝响,还像是掀倒椅子的声音。

“棠儿!”

尚未见人,沈青棠便听到了秦颂带喜的叫唤。

她含笑走向内,与下仆闲谈,“秦颂是何时归京的?”

“哦,是昨日晚间。”

沈青棠正笑着,转头见秦颂微跛着腿走出门,颊边还挂了些彩,顿时有些讶然地凝住了笑意,“他这是……”

本想再问仆从,可秦颂已然连跳带走地奔到了她面前。

下仆躬身,立即识趣告退,连堂内欲探身观望的秦誉弘也被江鸢赶紧拉了回去。

日光明媚,映在久别重逢之人的面上,尤显温暖。

沈青棠看着他这副滑稽之甚的模样,也不禁扬起了唇,“你这腿……”

她又瞧了瞧他面上或青或紫的小淤痕,还是微有些讶异地笑问,“你同人打架去了呀?”

“哦,这个不重要,你快让我看看。”秦颂满面欣喜,也不顾自己,一个劲地捧起她的脸左右瞧了瞧,似乎是在查看可有受伤。

心满意足后,又故作腔调地落下两字评论,“啧,瘦了。”

沈青棠就知他话里没个正行,笑着打开了他的手,“那也比在黄沙里的你要好,伤是怎么回事啊?”

秦颂轻咳了一声,神色还有些不自在,“也没什么,就是和那姓魏的正面交了个锋。”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把沈青棠吃了一惊,明亮的杏眸霎时失了眨息,“什、什么时候呀?你、你们……”

她指着他一身上下的伤,讶然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秦颂知她容易多想,索性笑了一下,坦然交代,“没大伤,也没动刀枪。无非是他踢坏了我一条腿,我打折了他一只胳膊罢了。”

沈青棠:“……”

女孩吓得面色微白,也不知在思量什么,只得干笑着噎了一声,“好像……有点惨烈?”

秦颂轻哼了一声,言辞颇有不平,“他就是该揍,我还嫌打得轻了,不然可不知要私扣你到什么时候。”

闻言,沈青棠抿起唇,略有些心虚地攥紧了手中的木篮。

“这个混账,三番两次,屡屡再犯。”

秦颂越想越觉气恼,温声看向她,“原先他冲进火海救你,我还以为他是良心有愧,知道悔过了。没想到竟是不怀好意,死缠烂打。”

“棠儿。”他忽然认真覆上她的手。

沈青棠微微一惊,闻言才回过神,只听他说:“我思来想去,还是不能再让他钻空来骚搅你。我已向父亲母亲表明心意,你若愿意——”

沈青棠闪了闪眸光,越听越觉他话中意义有偏,连忙抽回了他握着的那只手,“对不起秦颂,”

“我……”她有些抱歉地移开了视线,想了想后,还是又对上了他错愕的目光,“我已经同他说开了,也不再怪他了。”

她眸光澄亮,说得委婉,词意显而已懂。

可秦颂僵然失笑,全然无法厘清,“什么……意思?”

分明他临走之前,那姓魏的还百般作恶,伤碎了她的心。

怎么他一回来,却变成了最多余的人。

“你原谅他了?”

秦颂声音发颤,不敢置信地问。

沈青棠为难地抿着唇,颇有歉意地同他对视。

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一瞬间,秦颂只觉心底一阵抽痛。

他永远也忘不了,在太原时她狼狈虚脱的可怜模样,还有在院前被魏珩严词冷待的卑微模样,以及那日大雨,她沿路追车,结果高烧了一晚的绝望模样。

那么多,有那么多令人心碎的画面,他又怎么舍得把放在心尖上的姑娘,拱手让给那样一个人渣?

秦颂失声笑了出来,“你是傻了么,嗯?”

他颇不理解地捧起她的脸,只想看看她的小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那个混蛋之前是怎么对你的,你难道全忘了么?”他哽着声音质问,似是想将她骂醒,“栽过一回的坑你居然还要去栽第二回 ,你——”

还不待他说完,沈青棠便盈起泪光,抱歉地对他笑了笑,“你别生气。”

见她如此惹怜的模样,秦颂忍痛深吸一口气,立即咽下了哽怒的声音。

他怎么可能会对她生气?

他永远都不会。

他不过是气那不知使了什么卑劣手段的魏珩,气那不公的命运,和那自小错过的缘分。

作者有话说:

没写完,下章再亲亲抱抱吧。

虽然但是,摸摸秦颂,失恋好苦

第86章 破镜重圆(2)

沈青棠睫羽润湿, 慢慢将托在颊边的手移了下来。

她的动作一向轻柔,可却像刀一样生生割开了秦颂的情感, 令他痛得快失了呼吸。

“他以前, 确实做过许多伤人之事,可也已然在努力弥补。”沈青棠含着泪,勉力解释, 希望牵起的一丝笑意能让他不用那么担心。

“这一回我知道分寸, 不会再让他伤了我的。”

她笑得那样俏动纯然,乖娇得像是任风吹拂的带露春花。

可一将她与魏珩那厮联想在同处, 秦颂便顿生出了妍花折枝的痛惜之感,一时间竟再难自抑。

“那我怎么办?”

他倾身上前, 将所有隐忍的爱意皆倾注在了不敢逾矩的拥抱里, “我怎么办呢?”

他埋下首, 哽着声音问了一遍又一遍, 炙热的泪被风吹散, 只能偷藏在了女孩的发间。

“我对你的情意, 半分都不少于他。”沉痛的声音发着颤,一字一句从喉间生硬挤出,“你知不知道?”

沈青棠听着他罕有的哭意, 眸中的晶泪亦是如线滑落。

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他自始至终,皆是对她温柔以待,笑意相迎, 不论发生什么都将她相护在身后, 永远葆以真诚和热忱, 不隐晦任何情意的流露。

他对她这般好, 可她却要伤害他。

“我知道。”她噙着泪光, 不忍地抬起手, 抚上了他的脊背,含笑安慰道,“我知道的秦颂。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无需猜忌,可以直接相信的人。”

她给了他最特别的地位,是此生皆能彼此依靠,相互扶持的至亲。

可秦颂听着却半点都不觉欢欣。

这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他放纵了最后一回,埋首在心爱姑娘的发间,沐着艳阳,清醒地感受着胸中热流一丝一毫冷却殆尽,直至风化成了灰……

**

沈青棠方行至医馆,门前等候问诊的人便已零散坐了一排。

这之中有不少人皆是复诊,枯坐于长椅之上,俨然望眼欲穿。

适才新婚的袁英在人群中一个劲招呼,“实在抱歉,我家姑娘出诊去了,这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呢,抱歉啊……”

齐四与马五也热切地端着茶水四处周旋,眼尖的齐四余光一瞥见自远赶来的沈青棠,顿时喜得连茶水都险些端不稳了,“呀!是姑娘,咱们姑娘回来了!”

闻言,众多视线皆带着期盼的亮光转向了不远处。

顷刻间,门前僵坐的人影终于流动起来,医馆又恢复了忙碌热闹的气象。

“让一让,让一让。”

高简挤过人群踏入医馆时,沈青棠正俯身于椅旁,为一名病患望诊眼睑与内眦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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