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困深院(93)

作者:钦秋

赵月淑这种做法,无异于在用另一种方法步赵仁脩的后路。

除了赵挽馨和赵栀虞,没有人知道赵月淑会忽然回京,连皇后娘娘都不知道。当皇后听到消息,一向待在宫里不愿见人的她,换了身显精神的衣裳,还让宫女画了眉、涂了脂粉和唇膏,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同一时,待在万婕妤宫里的皇帝也听说了赵月淑的做派,下意识皱眉,问申公公:“大公主回来之前有往宫里递信吗?”

申公公:“回皇上,大公主并没有递任何信,忽然就回来了。”

万婕妤看皇帝紧皱的眉头,把怀中的孩子放到摇篮里,来到皇帝身后帮他捏肩,“皇上怎么了,大公主回来,您不高兴吗?”

万婕妤知道些之前的事,但她不知道皇上是对大公主更好,还是对三公主更好,若是偏向大公主,那她……

万婕妤眼眸微闪,回过神正对上申公公的眼神,心下一惊,忙低下头,手上用着力帮皇帝捏肩。

皇帝:“朕的女儿回来了,朕当然高兴,只是她这番作为多少有些不妥,若是让心怀不轨的人盯上就不好了。”

万婕妤柔声开口:“不会的,有那么多侍卫守着大公主,没人敢对大公主怎么样,皇上多心了。”

如此看来,皇上还是很在意大公主的。

皇帝:“你不懂。”

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容易惹得百姓反感。

再说赵月淑,她回京后不是进宫,而是直奔三公主府邸,那架势似是去找事一样。

三公主府里。

赵栀虞还在与赵挽馨下棋,二人有说有笑,不多时,一名侍卫跑了过来,道:“公主!大公主来了!”

赵栀虞落下最后一颗棋子,察觉到对面担忧的目光,眼底浮出淡笑,“走吧,我邀请皇姐去看一出戏。”

都来这儿了,必然是奔着她来的,其中定是因为赵仁脩。

赵挽馨:“要不然我进宫去找父皇吧。”大皇姐以前那么好的性子,如今这种做法着实让她心慌。

赵栀虞:“不必,大皇姐来我这儿,会有人把消息传进宫里。”

若真的为敌,她不会念往日情分。

作者有话说:

晚好

第60章 动手

赵栀虞来到前院, 还未走到正屋,远远地就看到前面的派头,赵月淑带来的那些侍卫进来了一半, 把整个前院围得跟什么似的。

赵挽馨看在眼里, 神色不怎么好看:“我真不明白,大皇姐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吗, 为何一定要找事。”

赵栀虞眼眸如寒潭,大步走了过去。

魏沉璟自收到圣旨后就出去了, 算着时辰, 眼下应该快回来了。若魏沉璟在这儿,哪里轮得到这些人进府。

赵栀虞的侍卫是很厉害, 但他们再厉害, 也不敢违抗大公主。

绿弦绿眠一直待在前屋,赵月淑不要其他人倒的茶, 专门让她们二人伺候,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赵月淑看她们的目光有些不善。

绿弦绿眠曾经就见过大公主, 清楚知道大公主以前的模样,跟现在全然不同。

“你这茶有些凉了。”赵月淑重重放下手里的茶杯,面色凝重, 揉了揉太阳穴:“也不知本宫的皇妹是如何忍得了你们,若换做本宫身边的人,敢上这么凉的茶,本宫可是要治罪的。”

绿弦看出来了,大公主此次目的不善。

赵月淑见她们低着头, 冷笑:“真是没规矩。”

不管绿弦绿眠做什么, 赵月淑都会挑事儿, 毕竟她今日来的目的就是挑事儿。

“我的人有没有规矩我心里清楚,我倒是看皇姐的人挺没规矩。”

门外一道清冷嗓音吸引了屋内所有人注意,同时往门外看去,赵月淑霎时脸色变得很难看,就像是看到了仇人似的。

赵栀虞含笑走进来,声音凉如寒冰:“皇姐来我这儿,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现在搞的好像我府里遭贼了一样。”

面对来意不善的赵月淑,她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赵月淑手指紧扣着座椅扶手,不过片刻就松开,努力忍着心中仇恨,不客气道:“临时起意罢了,皇妹不欢迎我?”

“是啊,皇姐这副派头,我着实不欢迎呢。”赵栀虞挥了挥手,屋内其他婢女都退了下去,只剩下站在赵月淑两侧的婢女没动,她轻嗤一声:“主子说话,当奴才的可以退下了。”

这般态度和语气,可以说是分毫不给赵月淑面子,赵月淑都带着侍卫闯她府里了,她可不是什么好脾性。

赵月淑紧咬牙关盯着她,片刻后对自己的婢女挥了挥手。

两名婢女不敢多留,步子飞快的退了出去,活像身后有猛兽一样。

待外面的婢女把门关上,屋内只剩下赵栀虞和赵月淑,耳畔安静的可怕,后者也不想装了,含着仇意的目光露了出来。

赵月淑以前真的把赵栀虞当做好姊妹,可她才出去两三年,看看这位好姊妹都做了什么!

坑骗她一母同胞的兄长,使得兄长中计,丢了太子之位又妻离子散,竟还被贬为了庶人,发配边疆的路上离奇丧命。

至此,她的母后一病不起,三皇弟变得唯唯诺诺,曾经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至极。

在兄长败落之前,她还曾答应兄长带兵回京,即便兄长有逼父退位的打算又如何,她和兄长不会伤害父皇,顶多是恐吓,等兄长坐到了那个位置,她会长居京城,到时再给父皇尽孝未尝不可。

可惜美梦全被打碎,这一切都是因赵栀虞而起!

“皇姐这么看我做什么?”赵栀虞来到赵月淑身旁的位置坐下,扫了眼桌上洒出来的凉茶,眸光更寒,“皇姐与我一起长大,竟不知我的喜好,我向来不喜欢喝太热的茶,府里的所有茶都是依着我的喜好所来。”

她天性喜凉,除去月事那几天,其余时日喝凉茶较多,魏沉璟全都按她的喜好来,也因此,府里不会备着太热的茶水,除非来了很尊贵的客人。

像赵月淑这种目的不善又不提前吱声的人,府里没人惯着。

赵月淑听了这话,只觉得屈辱,手掌紧握成拳,扬声质问:“暂且不谈这个,我且问你,我兄长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坑害他?使得他落得那般下场!”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好一阵子,赵月淑恶狠狠地重复了一遍:“我在问你为何坑害他!”

赵栀虞垂目,瞧着自己干净整洁的指甲,淡声回了四个字:“他想造反。”

赵月淑:“什么造反!我们只是想逼父皇退位!等一切安定后兄长会好好尽孝!”

赵栀虞:“逼父皇退位就不是造反?”

“好!就算是造反,那事后也不会碍着你什么,皇兄登位,你的权势荣耀不会消失,还会有更多的权落入你手里,你这么迫不及待地供出兄长,到底在怕什么?”赵月淑说着,猛然拍了下桌子站起身。

赵栀虞:“我不像皇姐那么心大,皇姐不在京城,如何得知他是如何待我,又是如何待其他皇兄?我和我的驸马包括四皇兄都惨遭他的毒手,能保下一条命已是不易,还有你们说的逼宫一事,父皇年龄已大,万一到时有什么意外没挺过来,你披着白布尽孝吗!”

她抬起眼皮,眼神狠厉,“说到底皇姐只在意赵仁脩会不会登位,只在意你们自己的荣耀,其他人的死活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何必用后来尽孝的借口给你自己开脱!”

赵月淑被这些话激的恼羞成怒,赵栀虞话音刚落,她就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动作极快的朝赵栀虞冲过去。

赵栀虞轻嗤,在她拿着匕首迎过来时,骤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手指发力,只听赵月淑痛呼一声,手中匕首掉落在两人脚边。

赵栀虞起身,一脚踢开匕首,紧攥着赵月淑的手腕把她推在自己方才所坐的位置上,从头上拔了根尖头锐利的发簪,准确无误地抵着赵月淑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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