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困深院(29)

作者:钦秋

傅佑延就从猎场开始查,现在不知查到了哪一步。

暗卫将自己窥到的如实说了出来,因低着头,错过了赵栀虞闪着光的眸子。

不知道傅佑延能不能查到魏沉璟上。

她唇角愉悦勾起,非常期待那一日的到来,希望傅佑延不要让人失望,她可是很想看一看那日的大戏。

魏沉璟的反应,应当会很有趣吧。

“傅佑延的事你不用管了,你多加留意桉阳的事,一旦听到任何消息,不论大小,都要及时告诉本宫。”

暗卫:“是!”

人最后,赵栀虞心情大好,腹部都不痛了,让竹言去杨厨子那里报了几个菜名,难得有了胃口,自然要好好吃一顿。

守院的人来回走动,没有一人察觉暗卫的到来。

皇宫。

魏沉璟将这几日‘调查’的事说了出来。

皇帝听着,眉头越拧越紧,直到听完,神色严肃起来,“朕的女儿,不是不告而别的人。”

魏沉璟早知皇帝会这么说,不慌不忙地从衣袖中拿出一块刻着‘虞’字的玉佩,呈上去,“回皇上,这是公主让臣的人带回来的令牌。”

申公公上前接下,拿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仔细端量,点了点头:“是朕送给三公主的那块,可朕还是想不通她为何深夜独子一人离开。”

做了噩梦,白日启程去林安寺烧香祈福也是可以的,夜里就走,只是一夜也赶不到。

魏沉璟:“许是梦太惊人,公主心中不安。”

皇帝叹了声气:“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魏沉璟拱手以礼:“臣告退。”

他刚走到门前,听到皇帝说:“既然找到了,你就派人把那几幅画送去林安寺让公主挑选。”

申公公:“奴才这就找人去办。”

他眼底划过冷意,都到林安寺了,还是要挑选驸马,那他就等着三驸马的消息传来。

魏沉璟走后,皇帝摇了摇头,再次叹了声气。

申公公笑眯眯道:“不是失踪就好,皇上莫要因为三公主的不告而别感到生气。”

“朕就是心里不舒服。”皇帝有点委屈,但他身份摆在这儿,不能把委屈暴露出来。

他最疼爱的女儿走了,都不来跟他这个父皇说一声,这不是把他当外人了吗。他身为一国之君,还不能随意离京,想女儿了都见不到。

皇帝还没伤感多久,门外有人报:“皇上,裴大人到了。”

朝中姓裴的只有一人,是谁不言而喻。

皇帝收起伤感,咳嗽两声,恢复了往日威严:“让人进来。”

裴淮止一袭蓝衣,进来后拱手作礼,温和道:“臣参见皇上。”

皇帝摆摆手:“免礼。”

裴淮止直起身子,眼神触及到桌上的那枚玉佩,神色微怔,疑惑在心里蔓延。

“朕让你来,是要问你奏折的事情。”

裴淮止回神,开始回禀正事。

夜里。

竹言端着一盆水进来,看床上的人还未睡,小声说:“公主,主子说您身子不大舒服,让奴婢端来热水,您泡过脚再睡吧。”

赵栀虞从床上坐起来,痛的额头都冒了细汗,有气无力道:“水放下,你让魏沉璟进来,本宫有话和他说。”

这肚子比昨日还要痛,从傍晚开始就痛的站不起身,只怕今夜又要带着痛苦入睡了。

竹言巴不得主子和公主有进展,放下水盆,匆忙出了门,眼里是遮不住的笑。

赵栀虞低头挽起裤腿,双脚跑进热水的那一刻,浑身舒服了不少,眸子微眯,揉了揉小腹,实在想不明白她身体那么好,为什么来月事还会痛。

痛的要命,每月都要这般熬着,着实辛苦。

魏沉璟脚堪堪踏过门槛,听到了心上人娇冷地嗓音。

“过来伺候本宫。”

转头看去,入眼的是赵栀虞那张苍白的小脸,心里有些刺痛,没有反驳,沉默走了过去。

蹲下身,刚碰到嫩白的脚背,上方再次传来声音。

“今晚留下来吧。”

她说着,垂下眼睫敛去眸中情绪,按着被褥的手指蜷了蜷。

那一刻,魏沉璟甚至以为是他听岔了,公主怎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赵栀虞红唇轻抿,觉得这人很容易瞎想,又道:“本宫肚子痛,需要你来捂捂。”

本是要解释,告诉魏沉璟他只是一个‘手炉’的存在。

可魏沉璟向来不会正常理解她的意思,理所应当的认为公主今晚需要他,眸子如粘稠的墨一样黑,胸腔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振奋,连身体都变得燥热,甚至……

因蹲下了身,所有的一切都完美掩饰起来。

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开口就哑了声音:“公主所言,不敢不听。”

赵栀虞轻哼:“谅你也不敢。”

竹言和前夜一样在外等着,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主子从公主屋里出来,心里激动极了。

昨夜是主子擅闯,今夜却是公主点了主子的名,这其中意思相差甚大。

竹言想着,嘴角控制不住的扬起,连精神都好了很多。

三公主去了林安寺,这个消息从宫里传出来时,很多人都反应都不一样。

大部分人只是一听并未放在心上。

二公主赵挽馨枕在一名男子腿上,不满喃喃:“病好了不来找我,反而去了林安寺。”她也想去。

男子轻抚她脸颊,“公主若去了,可就见不到我了。”

二公主不禁笑出声:“就算去也会带上你的。”

四皇子赵川爻好些天没见过赵栀虞,听人说了这个事儿,转头就跟魏沉璟说:“三皇妹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究竟梦到了什么呢?”

魏沉璟喝着茶,一语不发。

赵川爻还在自言自语,说了一堆才发觉魏沉璟没有说话,顿时有些不高兴:“你不是很喜欢我三皇妹吗,她独自一人去了林安寺,你就不担心?”

魏沉璟:“三公主不喜欢我,我若去了,定会招她烦。”

赵川爻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一眼。

*

风逐渐变凉,林子里的树早就秃了,地上铺满了泛灰枯叶,一脚踩上去不停作响,连周围畜牲的动静都听不清了。

傅佑延骑着马从林子里出来,目光在猎场周围看了许久,脸色微寒,他查了好些日子,始终没有调查到公主的行踪,猎场上没有任何不对劲,林子里也找不出异常。

几日前宫里传出消息,三公主现下不在京城,而是在林安寺烧香祈福,不知是为谁烧香祈福,只知道归期不定。

狗屁的烧香祈福。

他回来的路上就经过林安寺,就那么一条路,周围全是高山挡着,三公主还能绕着他飞过去?

不在宫里,更不会在林安寺,赋宴楼那儿他观察了几日,同样未曾见到三公主身影。

傅佑延不是不信宫里对外的说辞,只是这件事太过奇怪,他有自己的判断,三公主很可能已经失踪了。

话又说回来,皇上是亲眼看到三公主去了林安寺,还是亲耳听到了?

亦或是,听别人所说?

傅佑延眯着眼在‘别人’二字上琢磨了一下,拽紧马缰:“驾!”

这个时辰进京的人正多,傅佑延在城门外排着队,因想着事情,并未注意前方有一位绿衣姑娘,头戴幂篱遮住了面容,骑着马与他擦肩而过。

鼻尖有清香一扫而过,傅佑延怔了怔,回头看去,只看到一抹被轻纱盖了半身的绿衣背影。

赵栀虞来月事那几日身子不舒服,哪儿都没去,实在是憋的难受,月事走了后,她寻着机会就出来玩。

魏沉璟最近又开始忙了,应该又与四皇兄有事要办,整日早出晚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正正经经的官职在身。

也就在她月事的那几日,魏沉璟让人在院子里建了射箭的靶子,还从侯府里拿来了许多很好用的弓箭。

单是手感就让人爱不释手,赵栀虞有了闲空就去练箭,有时还会叫上守院子的人比试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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