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困深院(2)
可惜就可惜在,他这个三皇妹与许多女子不同,三皇妹不是委身于情爱之人,若不是女儿身困着,三皇妹都能跟着将军们上战场杀敌。
魏沉璟又是个木头,别说讨姑娘欢心,就算是安慰人的话都不会说。
两人僵持间,赵栀虞已然从赋宴楼走了出来,她看了魏沉璟一眼,低眸掩去眼底的诧异。
离近了,更能看出他的变化,堪比之前,还高大了很多。
她对他算不上讨厌,顶多是为当年差点被抓包那件事觉得难堪,若魏沉璟那时继续往前走,发现她窥探了一切,那会是什么反应?
总而言之,赵栀虞是会特别气恼,本来就是偷偷出来玩,看到了他杀人,还被抓了个正着,怎么想都有些尴尬。
当年她回宫后,派人调查过魏沉璟,这人名声着实不怎么好,什么杀人如麻、草芥人命、残虐不仁……
那时魏沉璟才十八,名声差成这样,也算是人人避之。
后来的一年里她还听说过很多关于魏沉璟的事,再之后就是离京了,这一走就是将近一年多,不知道他去办了什么事。
魏沉璟从赵栀虞出来的那一霎就敛去了身上的气息,那双眸子却黏在她身上移不开,近乎贪婪地打量她的容貌。
一年未见,他想她想的发疯。
比离京时所见,长高了些。
赵川爻瞧他这一副疯魔样儿,眼皮子跳个不停,伸手重重地拍了下他后背,低声提醒:“你注意一点,再这样不加掩饰,可别怪我对你动手了。”
挚友与皇妹之间,赵川爻还是最护着妹妹,他做兄长的还在呢,魏沉璟这畜牲的眼神就像是要把皇妹吃了,这可忍不了。
魏沉璟懂得分寸,也明白好友是认真警告他,索性移开了眼神看向别处,那一颗心可还在惦记着心上人。
有人将赵栀虞来时骑的那匹马牵到了她面前,那人放下缰绳,低头站在一侧等着吩咐。
赵川爻往这边看了一眼,催促道:“阿虞快一些,魏兄弟还要进宫复命,眼下已经那么晚了,不可再耽误。”
赵栀虞了然颔首,走到马旁,拽住缰绳,脚踩马蹬用力,整个人一跃上了马,她低呵一声,马儿往前走了几步。
赵川爻见她跟了过来,抓紧缰绳,黑马快速向前跑起。
赵栀虞紧跟在赵川爻身后,浑身不自在极了。
只因她后面跟着的是魏沉璟,许是她背对着他,那道灼热的视线更加肆无忌惮。
作者有话说:
背景架空,勿代勿代,年龄也不要较真,不走历史。
女主出场17,男主20。
vb :秋秋总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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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寒意逼人
赵栀虞眉头微蹙,加快了马速行在了赵川爻前面。
有了四皇兄在身后挡着,视线虽然还在,倒没刚才那般不自在了。
到了皇宫,赵栀虞半路与他们分别,离开时跟赵川爻说了一声。
赵川爻了然,看了魏沉璟一眼,转过头低声道:“又去找温公子了对吗?”
赵栀虞轻轻颔首,知道他又要嚷嚷一些别的,赶在前面说:“皇兄,我宫里还有些事,先回去了。”
赵川爻张了张嘴,见她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一点都没有要听他说话的意思,无奈叹声气。
三皇妹正是议亲的年龄,这半年里频繁跟赋宴楼的温公子来往,若让外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魏沉璟站在原处望着赵栀虞走远,直到背影消失在拐角处,黑漆漆地眸底划过深思。
赵川爻:“我们走吧。”
*
赵栀虞在宫里安分待了两日,除了早上前往皇后那里请安,其余时间全待在自己宫里练剑,她自小习武,功夫虽比不上战场上的大将军,但在寻常人中也无人能打的过她。
这日刚练完剑,婢女绿弦就呈上来一封书信,低敛着眉眼,道:“公主,有人给您送了信。”
她瞥了眼,将长剑放桌上,接下信立即就拆了看。信是赋宴楼送来的,一张纸写满了字,字迹规整,出自谁手一眼便知。
赵栀虞看完信中所述的事,坐在石桌前陷入沉思,神色难辨。
绿弦候在一旁,看她这般表情,下意识问:“可要备马?”
“嗯,”她撕掉手里的纸信,“把这些处理干净。”
绿弦颔首,整理好桌上撕碎的纸片离开。
赵栀虞赶在午时之前出的宫,跟她一起出来的还有绿弦,她们到赋宴楼的时候,温公子已经提前备好了酒菜。
或许是平日里没人管着,也随性惯了,赵栀虞从不认为会有人跟着她,大大方方的进了赋宴楼,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旁人看了去。
赋宴楼对面是卖布匹的铺子,生意一向不错,来这儿订做衣裳的多数是权贵人家。
魏沉璟回来时没带什么包袱,当年离京前的衣裳都不能穿了,前两日都在忙别的,今日才有了空来铺子里定做衣裳。
本是铺子里的掌柜亲自上府给他量衣,谁想掌柜临时有事推迟了,带去的口信儿非常抱歉,唯恐得罪了烈勇侯府。
魏沉璟回来时穿了一件带了一件,如今再不做新的,当真是没衣裳穿了,索性亲自来这儿一趟。
铺子里有其他人在,随意往那儿一站,不一会儿就量好了。
魏沉璟走出铺子就看到了赵栀虞,虽然穿了身男装,但丝毫不妨碍他能认出,因为即便是男装也遮不住她的美。
本就美艳,男装之后的她美艳中带着飒爽。
他敢说,在这京城里没有人会比三公主还漂亮。
三公主如天上的明月,圣洁明亮,让他忍不住躲在暗处窥探,甚至贪恋那片刻的回眸。
现在,他看到心里的明月进了对面的赋宴楼,脚步匆忙,似有急事。
他离京时,京城还没有什么赋宴楼,前两日见赵栀虞从赋宴楼出来,他夜里就找人去调查。
这赋宴楼是一年前才开起的,背后的主人有两位,其一是赵栀虞,其二查不到。
赋宴楼表面是正常的酒楼,但是暗地里会有一些消息经此传递,也会有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交易在此进行。
不管是什么,魏沉璟都不在意,唯一让他在意的是赋宴楼里的一位名人。
只闻其姓,不知其名,多数人都称那人为温公子。
温公子此人,相貌清隽,琴艺了得,算是赋宴楼里的半个主子。
这也没什么。
可他还查到,赵栀虞每次来赋宴楼,都是为见温公子,今日或许也不例外。
魏沉璟眸光微沉,直勾勾地盯着对面二楼的窗口,他就这样站在铺子门前,进铺子的人都小心翼翼地绕着他过去。
赋宴楼二楼。
温公子准备的都是赵栀虞爱吃的,她一人坐下用着膳食,温公子站在一旁给她倒茶。
赵栀虞没什么胃口,随便应付几下就放下了筷子,问起正事:“你确定那人就在桉阳?”
温公子:“千真外确,而且就在常府。”
赵栀虞眸光一顿,“不会查错?”
“绝不会。”
耳旁的语气这么笃定,一定是调查的很清楚,调查了一年之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却牵扯到了桉阳的常府。
温公子见赵栀虞沉默不语,他也不曾说话,知道三公主心里又在怀念自己的母亲。
三公主的生母萱贵妃在月子期间不幸离世,太医查出了萱贵妃补身子的药中有一味毒,可开的药方里并没有。
只能说那毒是有人故意加进去的。
皇帝痛失贵妃,勃然大怒,当即就派人查,不到一日就查出那毒乃是萱贵妃的庶妹所放,派去常府的人找翻了整个府都未曾找到人。
若是外人,皇帝早就下令审查所有人,但常府偏偏是萱贵妃的母族,萱贵妃的父亲与哥哥谁不是伤心欲绝?
皇帝想找人出气都出不了,萱贵妃死在了皇帝最宠爱她的那一年,心中的思念越积越多,没有找到凶手的愧疚也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