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当夜我醒悟了(64)
那声音带着小心翼翼,仿佛她是极其易碎的珍宝,他甚至此刻不敢上前触碰。
宋秋觅却骤然放了心,仿佛心上的重担一下子轻盈了起来, 神经一不紧绷, 那股难耐的情潮就顺势席卷而上, 侵占了她的全身。
她开始有些受不住地在床榻上扭动起来,面上露出难受之色。
萧问渊在旁看得心疼,但也不敢贸然上去,只是让太医迅速为她就诊。
太医不敢怠慢,以最快地速度为宋秋觅诊断了,但在禀报时额角却渗出了丝丝细汗:“微臣……微臣禀报圣上,据微臣诊断,太子妃应是中了春.药,但此等药物究竟是何成分,还需臣等去翻越古籍,才能确定,尔后配出解药。”
帝王沉着脸,简明扼要地问道:“需要多长时间?”
太医低首小心道:“最快要一个半时辰,但若有药材在京中,恐怕还需更久一些。”
帝王沉吟片刻,随即命令道:“朕会命所有相关人员全力协助你,务必将解药配出,若有延误,余者负责,取用药材,不必有顾忌。”
又叫来卫郁,将腰间令牌解给他:“你乘千里良驹,快去快回,按照太医所写药材,去皇宫药库直取便可,此时朕既交由你,就不得假手于人。”
卫郁脸色严肃,低头叩首道:“是,微臣遵旨。”
萧问渊寥寥两句话,现场之人无不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空间内一时除了宋秋觅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以外,竟听不到其他杂音。
直到下达完一切指令,所有人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帝王方才周身的低气压,已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争先恐后的倒退着垂首出了房门,竟然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待所有人都离去,轻轻合上门扉的时候,帝王才重新朝宋秋觅走过去。
方才因有人进来,他重新拿起被子,帮她遮挡了一下。
此时她又因浑身的灼热,而将被子掀到了一旁。
回想起太医临走前叮嘱的舒缓方式,帝王眉头拧了拧。
她现在定是浑身难受,在解药出来之前,只能以降温的方式来压制。
于是他让宫人打来一盆清水,尔后坐在她的床侧,以帕子放置在盆底,尽数染湿,再拧干,轻轻盖在她的额头上。
冰凉的手帕贴上她的额头,似乎让她难耐的表情得到了一丝缓解。
帝王心下微安,但却并没有丝毫放松。
此时,他靠在床头,看着她青涩的面容,再一次意识到了,虽然她十分坚强,但依旧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却偏偏要忍受如此的折磨。
宋秋觅的脸颊以及脖颈,还有外露出来的手部皮肤,都染上了一层绯红之色。
她的额头湿淋淋一片,眼角嫣红,似乎还染着生理性的泪光,唇色亦是红艳艳的,像涂了过多的唇脂一样。
她看上去与平日里清冷皎洁的样子颇有些不同,仿佛九天之上的玄女坠落下来,凭白沾染了浮世软红,少了一分清透,多了一分媚艳。
萧问渊以前还从未见过这种神态的她。
他眸色微微转暗,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只因他现在的脑中,完全没有空位给其他心思去占据,一心一意都是想着让她尽快好起来。
虽然她如今是别样的风情艳丽,但他更希望看见她健康的样子,而不是如此难受的她。
宋秋觅又开始哼唧起来,帝王知道是手帕热了,又重新将其在盆中浸凉。
为了保证温度,这次只是拧了个半干,就开始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轻轻擦拭起来。
方才,他发现,宋秋觅不仅额头上烫,其他地方亦是滚烫得惊人,他便蘸着凉水,试图带走她身上的热意。
帝王见她皮肤红红的,知道她如今皮肤敏感,于是越发发轻了力道。
他这般轻柔的举动,极大地缓解了宋秋觅的不适,渐渐没有方才哼得那般难受了,于是有气力张口唤道:“水……”
萧问渊从旁侧的茶壶中倒出了早已备好的凉茶,将杯子靠在了她的唇沿,微微抬起来,帮助她喝水。
他见她迫不及待地张开发干的唇瓣,大口大口地喝着水的时候,那股勉强被压下去的愤怒和心疼又重新席卷上来。
于是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背后,轻轻拍着,嘴里是低柔的劝慰:“慢些喝,莫呛着了。”
帝王就在旁边安静地注视着她喝水,待她喝完一杯,还想继续要的时候,又默契地续了上去,动作十分的熟稔,仿佛练习了无数次一样。
直到宋秋觅终于喝完,他准备将杯子放回去的时候,她却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帝王心中一震,骤然顿住了,眸中略带着几分讶异,回首去看她。
却见宋秋觅睁着一双水淋淋的眸子,眼角还带着薄红,正直勾勾地望着他。
宋秋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方才当他放置在她背上的手移开时,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不想他离开,于是身体本能性地动作,拉住了他的手腕。
而此时,她的手依旧握在他的手腕上。
反应过来以后,窘迫顿时涌上她的心头,她立马松手欲移开,却为想到反手被帝王握住了。
她只好被迫抬起头,与他对视。
在彼此沉默的短暂间隙里,她竟胡思乱想,思绪飞出了天外,只觉着帝王的手浸过冷水后,现下比起她来,真是十分凉快,让人只想继续贴着。
这次的对视,最终竟是萧问渊先败下阵来。
他朝一侧偏了偏头,宋秋觅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见他脖颈上的喉结滚了滚,握着她手腕的手收紧了些。
还未等她迷糊的脑袋想明白,因两人的身体接触,而产生的更大药性,便接踵而来。
宋秋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发出难受的声音。
帝王回过头来,眸色如沉水,面上的表情似风雨欲来。
尤其是盯着看到她受苦的模样时。
似是在思考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他沉着眉眼,思索了片刻,尔后下定决心,倾下身来,靠近躺在床上的她,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慰:“别担心,很快就会好了。”
尔后他站起身来,弯腰将在床榻上翻滚的她打横抱起,以目光叫来王礼,冷声道:“你带着人去打一桶凉水。”
王礼应声小跑着出去了。
吩咐完之后,怀里的人还在难耐地扭动着,他一边低声劝慰着她,一边快步朝浴房的方向而去。
宋秋觅先前因汗水浸湿了衣衫,此时又只着一身里衣,因此有些地方比较清透,若隐若现能看到肌肤的颜色。
湿衣沾在她的身上,包裹着她发热的酮体,让她更加想扭动身体。
若是一般人,只怕早已经不住力气,但帝王却神情不变,面色沉稳,始终如常。
甚至可以调整一下抱她的位置与姿势,腾出一只手来,微微限制她闹腾的动作,防止她从怀里掉下来。
好似抱在他怀里的人,一点也不重一般,或是他的心间爱,掌中娇,故而察觉不到重量。
出门的时候,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披盖在她身上。
伺候在外的宫人看见帝王抱着太子妃出来,太子妃身上依稀盖着帝王的龙袍,皆是跪地俯首,不敢抬目。
恭送他们的离去。
周围的人声寂静,唯有宋秋觅不时发出些声音,帝王却不觉不耐,而是不知疲倦地给她以安抚。
只是她在他怀中扭动折腾的次数多了,他似乎也像是沾染到了她身上的药性一般,莫名地浑身燥热起来。
但盯着她绯红的面颊,和水盈盈的眼睛,却全无办法,连一声阻止的话都说不出。
只能似认了命一般,喟叹道:“你约莫是上天精心预备多年,派下来折磨朕的。”
嘴上说的是折磨,语气却没有一丝抱怨,只有浅淡无奈之下的甘之如饴。
只可惜宋秋觅此时听不清帝王的轻语,只是以无意识的动作催促他快些去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