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当夜我醒悟了(39)

作者:小小椰

既然不能拉拢,萧祁从此见他都是绕道走,他身份尊贵,却也不想平白惹这个疯子。

此时见他阴冷着一张脸,半夜出现在自己的床前,萧祁魂都被吓了出来,第一反应就是在记忆中查找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他什么,得出否定的答案后,他好不容易整理好自己的表情,维持几分体面,却又如何都想不出来卫郁大半夜找自己的原因。

萧祁还想在这边与卫郁打哈哈,卫郁却懒得与他废话,只是对后面跟着的锦衣卫做了个手势:“搜。”

眼见着一队锦衣卫径直闯了进来,到了他的营帐内,毫不客气地四处翻找,甚至因动作粗鲁,有案阁倒在了地上,上面放置的东西亦随之散落一地,萧祁的脸色顿时发青。

他的口气略有些不好:“卫大人,本宫向来尊重您,但可以请您解释一下您现在做的事吗?本宫到底是大雍储君,还是要几分脸面的。”

萧祁开了口,但锦衣卫向来只听从指挥使,手下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停,反而将营帐内翻的更乱了。

卫郁斜睨了萧祁一样,似是嫌他太过聒噪,从袖口径直掏出一块令牌,在萧祁的眼前晃了晃:“殿下可看好了。”

萧祁定睛看去,却见是一面纯金制成的令牌,四周有五爪金龙腾飞环绕,中间刻有四字——如朕亲临。

上面挥斥方遒的四个大字如刻在了他的心上一般,令他心神均一震,此乃帝王随身之物,从太.祖皇帝的时候,便存在了,见之如见帝王,持此令者可全权替帝王行事。

萧祁“咚”地一下坐回了床榻,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反倒是背后和额角的冷汗一茬接一茬地往外冒。

很快又急忙起身,对着令牌的方位拜道:“臣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与此同时,他脑子里飞速运转思索着,究竟是什么令帝王派遣卫郁深夜对自己进行搜查,仔细想想,近来自己手下之人皆安分守己,未做什么事啊。

恰好抬头,见卫郁似对自己投来一个漠然,蔑视的眼神,好似他是自讨苦吃,明明对方没准备拿出令牌,却被自己上赶着要他拿出来,尔后行跪拜之礼。

萧祁的脸顿时青一阵子白一阵子。

却也只敢默然待在一侧,眼睁睁看着卫郁指挥着手下将他这里搜查得狼藉一片,也不知道搜到了什么,最后留下乱糟糟的现场,扬长而去。

萧祁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捏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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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觅后半夜睡得很安稳,只感觉一夜又深又长,待起来时,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活力都恢复了大半。

睁眼后,发现不是自己熟悉的环境,四周的家具置物大都陌生,片刻过后,脑子转过圈,想起来昨夜临睡前的事。

她下意识地呼唤侍女,彩笺倒是跟过来了,心中一暖,知道这定是帝王吩咐的,怕她次日醒来,感觉不习惯,便提前安置好了这些琐事。

见宋秋觅似要起来,彩笺慌道:“您可莫要乱动了,太医说您需要静养。”

宋秋觅不以为然地摇了摇那只受伤的手:“不过是皮肉伤罢了,我现在都不感觉痛了,没那么娇弱。”

彩笺却依旧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还是先修养一日吧,回头您要是出了差错,只怕圣上那边亦不会罢休。”

她这样一说,宋秋觅顿时想起那个对自己看顾得过紧的人来,手在空中一顿,最终还是放了下来,故作无奈地轻叹道:“你说的有理,我不能连累了你。”

彩笺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家的娘子,自幼就固执倔强,有时候几个人来劝,也要坚持自己的想法,现下搬出来圣上,态度倒是容易软化多了。

宋秋觅重新躺好,偏头朝旁早已空落落的位置一看,下意识问道:“圣上是几时走的,他去何处了?”

这一觉睡得又深又长,没人来扰她,一直睡到了自然醒,她估摸着外面的日光,应是快到中午了。

彩笺思索了会,答到:“奴婢被带来时,圣上已经不在了,听张公公说,应是卯时就离去了。”

卯时?宋秋觅在心里默默地算了时辰,发觉那时候天应该还未亮,不由得心事重重起来。

那么早便走了,联想昨夜睡前,圣上案前还放着一大堆奏折,她那时醒来便亦是半夜了,圣上看顾完她,又批阅了大半奏折,剩下来的时间,还有多少?

最大的可能便是,圣上根本就一夜未睡。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心就无法平静下来,于是从外面唤来张仪,叫到跟前,问道:“圣上昨夜是否一夜未眠?”

宋秋觅问的时候,眼里满是忧切的情绪,张仪看在眼里,一下子就结巴住了,

说实话吧,怕这个小祖宗忧心,不说实话吧,回头从别处打听到了,不定还反过来怪他。

宋秋觅见着了他的这副犹豫的模样,心中的猜测顿时得到了证明:“我就知道,圣上定是一夜没有休息。”

她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有些懊悔,觉得是自己太过麻烦,才给别人也带来了麻烦。

“啊呦,奴才的小祖宗,您可不要这样说自己,圣上他自己都从未这样想过,您怎么就多心了呢。”张仪忙不迭劝道,“何况您是为救圣上而受的伤,奴才等人都要对您感激不尽呢。”

宋秋觅自然知道所谓救人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一时沉闷不语,张仪见状,又赶忙从另一个角度加以劝慰:“圣上从前批阅起奏折来,就常常忘了时间,偶尔一夜未眠,也不是稀罕事,圣上正当壮年,龙精虎猛,这点还是不要紧的。”

他这般说了,宋秋觅的心里才好受些。

转眼又想到今日就是开猎之日了,萧问渊正要主持仪式,参与狩猎,不由得又有些紧张起来:“听闻今日琐事甚多,圣上还有主持典仪,驱马射箭,他——还好吧?”

她平日里一夜未睡到第二日都是昏昏沉沉的,就算帝王体质异于常人,但到了次日还要进行这种剧烈的体力消耗,也不是能轻易承受的吧。

张仪笑了起来:“您大可放心,此时开猎相关的仪式早已进行完成,圣上引弓射箭,气势凌云,丝毫未见疲态,满座喝彩,唯一遗憾的便是您没有在场见证了。”

两人在这边说着,忽又传来彩笺的惊呼声:“娘娘快看,这是什么?”

宋秋觅和张仪的目光一同移过去,只见来者之人是一名身着重铠的骑兵,他半跪于地,目光恭谨下垂,手中高举一个漆盘,上面似置放着一物,不过盖着玉盖,看不见是什么。

骑兵恭声道:“圣上令属下将此物送给太子妃娘娘,聊作口腹之欲。”

彩笺从那人的手里接过漆盘,拿到了案前,揭开一开,竟是一只烤至金黄,飘香四溢的禽鸟,不由得好奇问:“听你说起来,此物是有些稀罕,看来不是寻常鸡鸭了?”

“此乃圣上开猎第一箭射得的猎物,乃为鸿鹄,特地让御厨制成太子妃喜欢的口味,连同午膳一起送来,若太子妃喜欢,回头再多送些来。”骑兵回答道。

宋秋觅听完所有的话语,呆了一呆,又将目光往那烤“鹅”上投去,犹有些不可置信。

本以为昨夜帝王是随口与她一说,未曾想到,竟被他当了真?她说自己不喜猛禽饲养或当做模型摆在室内,所以他就为此射下了一只宜于炙烤的猎物?

这未免有些太……思及此处,她转头朝张仪询问道:“圣上往年冬猎,也是猎得鸿鹄么?”

张仪方才也被着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失了神,此时宋秋觅问他,他才在记忆中搜寻了起来:“从前还真没见过圣上开猎射过鸿鹄,大多是鹰隼,用以嘉奖如雄鹰般英勇的猛士。”

他说完后,又将目光投在了眼前烤出来酥皮的烤鹅之上,咽了下口水,艰难出声:“圣上,大约是想着鸿鹄之味,肉更鲜美,亦更适合制成膳食,才如此施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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