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喜欢他[重生]+番外(21)
“那我问你,你和陈迹又是什么关系?”
又是这样。
要不是这站离的太远,祝岁真想立马下车。
公车一站站停,车里人上上下下,到祝岁下车时,公交车空了一半。她从后门下车,耳边还回荡着林茂下车前的话,
“想知道也可以,明晚我在体育场踢球,你来我就告诉你。”
林茂真是让人讨厌至极。
祝岁慢腾腾往家走,秋收街种着一排排银杏树,秋天时候金灿落叶满地,远远望去煞是好看。
所以后来城建规划,才会把秋收街纳入整顿。
银杏树影交错落在身上,有蝉藏在树干里鸣叫,台风过后,风都少的可怜,祝岁摸了一把沁汗的额头想去买个雪糕再回家时,她看到了不远处祝昆正和一个人拉扯,看不清表情,不知在说什么。
被祝昆拉着的人背影高挑,米白色T恤,背后有一排英文字母,陈迹也有件类似的。
祝岁漫不经心瞥了几眼后,朝那人飞奔而去。
“既然遇到了叔叔请你喝点茶,上次太匆忙没来得及…”
“不用了,太晚我要回家了。”
“要的要的…”
“陈迹…”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让还在拉扯的两人一齐噤声。
“你…”
被问话的陈迹反应过来,挣开祝昆的手,连招呼都没打径直往前走。
“陈迹…”祝岁顾不得和祝昆打招呼,连跑了好几步才追上陈迹。
“你的脸怎么了?”
被追上的陈迹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避开祝岁关心的视线,“没事,没看清不小心摔了一下。
“没开闪光灯吗?”
“…手机没电了。”
可是…为什么摔得这么严重。
少年颧骨,额角,甚至嘴角都有淤青,祝岁忍住想伸手的冲动。
祝昆这时走过来,还不依不饶说着要请陈迹喝茶的事。
“爸…”祝岁拉开祝昆,附在他耳边迅速说了句话,随后祝昆“哦哦”了两声,转身离开了。
祝昆一走,两人面对面站着,银杏树影落在他们身上。
陈迹的茫然并没有因为少了一个人而消失,反而更加无措。
他不是特意来这的,是魏教怀的诊所离这不远,他和医生见完面,面对车水马龙的街道不想回家,漫无目的四处走,没想到遇上了祝昆。
他面对魏教怀,面对路上的陌生人,面对打量的祝昆,都远没有此刻面对祝岁窘迫。
“我回去了。”陈迹没有停留,走到路边想要拦车。
“陈迹,今天正好碰到你,我有几道题不会,你要不帮我看看?”
“在这?”
“嗯,这光线不也挺好?”祝岁指着头顶的路灯,眼神殷切。
“好。”
两人席地坐在路边,祝岁庆幸晚上带了数学卷子回来,她指了指写到一半的题目,“这个第二问我不会。”
祝岁的语气太过平常,好像已经不在乎他脸上的伤,陈迹敛了发散的失措,看起题目来。
“你第一问也错了。”
“…”祝岁尴尬默了默,把笔递过去,“那你第一问也一起教了吧。”
陈迹拿过笔开始讲题。
第一问刚讲完,祝岁看到祝昆拎着一个塑料袋过来,她赶忙走去接过,见他没正形朝自己笑的样子,用力把他推走,“爸,你赶紧回去吧,明天不是要早起吗。”
“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们,我走我走。”
祝昆三步一回头,直到消失在弄堂里。
陈迹不知道他们父女俩在说什么,只是画面很和谐,等他回神祝岁已到跟前。
“陈迹,我给你敷一敷吧?”
白色塑料袋里是两个浑圆鸡蛋,陈迹捏紧手里的笔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
“上次摔跤你帮了我,我们一人一次好不好?”
没等陈迹再说话,怕烫的祝岁已经翘着手指在剥壳了。
“要不你坐这吧。”剥完鸡蛋的祝岁指了指刚才他们坐过的地方。
少年手长脚长,坐在低矮的马路边上显得局促,可更让他局促的是祝岁蹲在他对面,用懵懂又担忧的表情朝他靠近,嘴里还说着“有点烫,忍一忍。”
下一秒,额角传来一点热烫,他手里的笔成为唯一支撑他的东西。
“我知道有点烫,要多滚一滚淤青才散的快。”
陈迹僵硬止住往后仰的动作,抵着笔杆的拇指指甲泛起了白。
那点热烫从额角到颧骨,再落到嘴角,他游移的眼神里有路灯,有经过的车辆,甚至在心里数从对面小超市进出了几个人,却偏偏没看近在咫尺的祝岁。
太近了,近到她的呼吸,头发上的香味,她手指无意间擦过他的脸颊,都放大了无数倍,让他无法自持。
那个台风雨夜,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后座重返脑海。
当又一次她的手指不小心擦过他的脸时,陈迹思绪凌乱握住了祝岁的手腕。
依旧没有看她,只是分了一点余光,恰巧落在她的手臂,手肘处未脱痂的疤十分醒目。
他喉结艰难滚动了一下,不知下一步该干什么,这时祝岁的眼神追来,堵的他措手不及,
“对…”
“陈迹,当时是不是很痛?”
祝岁问完,被握住的手腕力道更重,可以用疼痛来形容,她以为是自己动作太重了,说话的声音更柔了几分,“那我再轻一点,你忍忍好不好?”
几秒之后,陈迹缓缓松开手,他对上祝岁的眼睛,游移的视线找到降落点,
“没关系,已经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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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我的鹅子真可怜。
谢谢昨晚给我留言的宝贝,呜呜呜,真感动,不是写文的事啦,是工作上的事,让我有点丧。
写文对我来说是件很开心的事,遇到你们就更开心了!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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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过半,天气一天比一天热,烈日炎炎里,汗不断往下淌,流进眼里又热又痛,祝昆撩起衣服下摆胡乱抹了一把,今天工地盒饭又是土豆丝和黄瓜。
他妈的,比猪食还不如。
祝昆恶狠狠戳了一下泡沫饭盒,一个没拿稳,吃了两口的盒饭倒扣在地上,滚满了沙子,没法吃了。
一想到下午还要卸两车木材,他被高温疲惫翻搅的郁结更甚,一脚踩扁泡沫饭盒,转头问工头再要盒饭。
“没了,一人一盒。”工头已经吃完,嘴里叼着牙签眼也没抬,捧着汗臭的脚坐在木板床上剪脚指甲。
“那不是还有吗?”祝昆指着饭盒筐子,还有好几盒剩的。
工头冷哼了一声,指甲刀不断发出脆响,“我说没有就没有。”
祝昆黑着脸一言不发自己去拿,刚弯下腰,背传来一阵疼痛,指甲刀掉落在脚边,背后传来赵工头的骂骂咧咧,
“妈的,饿死鬼投胎啊,就知道吃,活倒是没见你干,老子说没有就没有..听不懂人话,妈了逼..”
赵工头嗓门大,又是中午,机器都停了,不少听到动静的人围过来看热闹。
祝昆也不甘示弱喊起来:“赵友,你他妈活该老婆在外面偷人!”
还在骂骂咧咧的赵友嘴里的脏字出了一半,几秒后,他一脚踹向祝昆,两个中年男人厮打一团。
祝昆知道赵工头为什么针对他,他刚来的时候,有次中午,他们热的睡不着,光着膀子在棚屋打牌,祝昆没想打,毕竟他答应了祝岁再也不打牌了,是后来一个工友被临时叫走,他上来替几把。
没打牌之前,赵工头就吹嘘自己打牌厉害,连赢了几把后看牌的那些人奉承几下,更是得意忘形。
可等祝昆来,就不停输,他面子上过不去,给祝昆使眼色,偏偏祝昆在赌博上,比赵工头不知执着多少倍,最后祝昆是赢了不少,但和赵工头的梁子算结下了。
“狗娘养的,你老婆才偷人,你他妈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