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见春天(5)
郑晓佩是一个很有自己主见勇敢的姑娘,她其实也察觉到自己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对那个处处跟自己作对,却又次次自愿认输骄傲的不可一世的钟小爷动了心,听了严微巧的话,她更加确定了,她想见他
随后郑晓佩马上就恢复了,重新坐起正身了,嘴上虽说着:“烦死了,钟赫铭这个人就是烦人,谁想见他”但她还是会不由地盯着手上的手表转动,算计着每分每秒
严微巧见到心底暗自偷笑,这两个人啊,还真是一模一样,谁也不让谁
又过了几十分钟,青石来敲门让郑晓佩出去,老师有事找他
郑晓佩有些为难,毕竟何大哥交代过要照顾好微巧
严微巧让她赶紧去,别耽误了,顺便帮她跟老师再道个歉,自己真不是有意喊错的
郑晓佩只好出门向青石交代了几句,别让其他人进这个屋子照顾好严微巧,这才安心去找老师了
郑晓佩走后,严微巧就开始犯困了,最近几天真的是没睡好,总是能梦到许许多多过去她于何潮声相处的身临其境的片段,每天都像是没睡够
她走到门边,想把门拴一下,她好安心地睡一会,刚靠近门框弄出点动静
青石原来就站在门外还没走,听见动静尊敬又紧张地问道:“严小姐怎么了,您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在他这个年纪连和女生说话都少,更别说跟严微巧这样美艳的女人,不免有些羞涩和紧张
知道她是何师兄的妻子,那可是何潮声,从小在他心中何师兄就是他的最敬佩的人,他年纪小隐隐约约地听懂何潮声将要去做的事情,心里也不禁为师兄捏把汗
看着眼前什么都不知道的漂亮女人,他只能面上装作也不知道,含糊地说着何潮声因为有事出门了,还好她也没闹着要见何潮声,不然他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听到她说,没关系,她就在这等他回来,刚好有点累了在这个房间休息一会儿
石青大大松了口气,让严微巧放心在这休息
她没栓门,也没去床上睡,只是又来到那个桌旁,手臂盘在桌上脸枕在柔软丝绸袖子上,她肯定是完全信任他的,她总觉得这次不是简简单单有事出去一趟,他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她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重,睡着前不知道从前院哪里传来一声压怨已久的咒骂:“他奶奶的,这日子还过不过,狗仗人势的东西,血馒头也吃得下,人啊,还是人吗?就是他妈的走狗”
后面还有周围人陆陆续续劝导,她听得不是很真切
“我以为读书是唯一的出入,我爹娘拼了命把我供我读书,我不苦!我不苦吗?我读了十二年的书到头来为他们擦鞋做事,你说我是懦夫,呵,我是,我是懦夫,一大家子人等我养,你来养吗”
“他们踩着人头过路,却耻笑我不穿鞋,这个世道变了”
“这世道变了,你人也早变了,没人敢站出来,你躲着,大家都逃,往哪逃!民族危亡,走狗遍地,你拿什么说笑,你又在苟且什么。一个个提灯观戏,沐猴而冠,虚妄”
“一口一个懦夫说着,你又能好到去,呵还提灯观戏,你以为你是救世主,那火是没烧到你身上,你就看着吧,那何潮声的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
紧接着的是怒不可遏的摔门而出,门框被甩得哆嗦着
这一觉任怡然睡得很不踏实,她来到一个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这里阴冷酸臭处处泛着寒气,她不知道过了多久
面前多了一道歪斜影子,抬头前面多了一道微弱的光,看到前面的陌生背影
无论如何总比待在这好,她颤颤巍巍地撑起身,步伐缓慢,影子也在移动,向着前方步步靠近
终于要到了,她看见影子的主人转身,她看清那是一个陌生又邪气的何潮声
他虚靠在潮湿恶心的墙上,没个正形,双手随意抱在胸前,动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条烟,右手食指和中指并着条不知名牌子未燃的烟条,身体前倾虚晃着
两条笔直的长腿交叉靠着,左脚腕好像还受伤了,锋利的刀口,伤口处已经不怎么往外涌血了,只是血液滴滴往外冒,等到凝聚成豆大的血珠再一齐砸下地
看着揪心,昏暗的环境让严微巧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听见好像又走来一个人,闷沉的空气中传来钥匙的响动
“唉,江警长借个火抽支烟,憋好久了,别这么看我,都说了我没藏情报,不信?不信你再搜一次”何潮声像个斯文败类一样轻佻浮薄地吐出这句话
第7章 潮声,我来了
何潮声虚靠在潮湿恶心的墙上,没个正形,双手随意抱在胸前,动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条烟,右手食指和中指并着条不知名牌子未燃的烟条,身体前倾虚晃着
两条笔直的长腿交叉靠着,左脚腕好像还受伤了,锋利的刀口,伤口处已经不怎么往外涌血了,只是血液滴滴往外冒,等到凝聚成豆大的血珠再一齐砸下地
看着揪心,昏暗的环境让严微巧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听见好像又走来一个人,闷沉的空气中传来钥匙的响动
“唉,江警长借个火抽支烟,憋好久了,别这么看我,都说了我没藏情报,不信?不信你再搜一次”何潮声像个斯文败类一样轻佻浮薄地吐出这句话
江恒之哼笑了几声,上前一步野蛮地一把抢过他指尖没夹紧的烟,又弯腰靠近他的耳边压低嗓音警告:“老实点,别还没出去,人就被搞废了”然后就不留眷恋,威风十足地走出去
等他走后,何潮声像是被人抽尽了力气一样,如释重负地瘫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粗糙地摸了把脸,在这样安静地诡异的环境,一声轻微的笑声像灵泉蹦出似地蹦出几声
这样的场景没过多久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这样的声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像魔怔了的风一样,疯狂地穿刺在耳边,又灵活地像诡怪的光一样,无孔不钻,充斥在每个角落,没有温度,寒冷地附着在你的身上,挤破头地往你的骨头里刻,在发笑,在嗔怪,在唾弃
“呦,今天热闹,又来了个人”
“这么狼狈,这就受不住了,也不过如此吗?看着像个读书人,就是娇嫩”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以为你有比我们好到哪里去,啊呸,都进这了,不如来求求我们,让你走的还能体面点”
“拽什么,还不快爬过给你大爷爷我舔舔鞋,□□敢打老子,找死,打接着打,别打死就行”
“都来看看,这还是我们矜贵的何先生吗?何少爷,何先生,呸,还何先生,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不说话,那接着打,我就不信了他还不说”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吞噬了四周,肆无忌惮地煽动着,越来越多人加入了这场静默的博弈
严微巧多想冲上前去抱抱他,去捂住他的耳朵,去帮帮他,去好好地爱他
而严微巧只能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屈辱,被辱骂,被欺负,她什么都做不了,她过不去,也触碰不到
什么都做不了,她在这歇斯底里地吼着,撞得头破血流,都到不到那,他们那根本就没反应
对啊,他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她只是误闯了
就这样,时间过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就像在刀尖上划过,一刀一刀,一刻一刻
开了一道门,一道微弱的光透进,一个女人提着一包东西进来了,周围的声音渐渐消退
女人长得很艳丽,高挑的身材,头发剪得短短的,细长的眉毛,眼神中透出的不可一世,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东西放下后帮何潮声简单包扎了伤口,期间冷漠的态度像是对待没有生命的木头一样,手上的动作也算不上多温柔,什么话都没对何潮声说
收拾完后就看都不看何潮声一眼就走了,临走前还是何潮声主动开口说了谢谢,声音嘶哑得从喉咙间挤出,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