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有意掠夺(3)
“你去把他叫过来,与本世子同去。”出身没什么排面不是问题,性情合胃口就成,秦康已经图算好了以后两个人同去学堂等散学,然后吃酒看戏,好不快活。
秦康志得意满的神情,配合他那圆嘟嘟的脸和眯眯眼,简直就是标准的小人得志。
不知夫子会不会气死。
这边车夫卸下轿子,行至许归轿前,低眉顺目地说了句:“我家世子请您去他轿子里,跟小人来吧?”
此时许归正昏昏欲睡,秋困时节,轿子虽然说稳当着抬,依旧有些摇动,再加上垫子厚,要不是还记着要上学堂,许归早已经睡了。
被这样一叫,他只能揉揉眼睛,说话还有些因迷糊而产生的奶气:“谁啊?”
还在前面轿子里的秦康一听,心中只觉得声音清转,若黄莺出谷,云起雪飞,顿时坐不住。
车夫正欲解释,秦康已经走出轿子,几步来到许归轿前,一把掀开帘子。
一瞬间,晨时还透着雾气的光线照在许归脸上,亮得他半眯起了眼睛,手下意识地抬起想要遮蔽阳光,一举一动都彰显着礼节二字,虽然脸上还带着半梦半醒的恍惚,但仪态有度,稚气未脱的年岁偏偏沾染上许多书卷气。
勉强把视线从许归身上移开,秦康就发现轿子的内饰完全不似外部的清减,顶部花纹繁复,银绣的祥瑞麒麟足足有百多个,轿壁则饰祥云,仙子捧花,是一派金宵聚会的华雕,在京都一张往往百两出头的兽皮绒毯被随意的用来铺地...更别说用作装饰的夜明珠了,几乎完全沦为陪衬。
“这...”秦康有些愣住了:“你是贤德世子吗?”
“是,唤我许归便可”露出一个温和拘谨的笑容,许归扶着轿子内的矮桌站起来,又理了理衣角:“世子是要去赶夫子的课吗?”
“啊,是啊”秦康想到自己之前的臆测,生出些尴尬,人家也许是因为刚刚来府上,自己却是日日都逃课的。
“既然同去,不如世子来我轿上,小是小,也轻快些。”
秦康其实很少被人邀请同乘,因他四岁起便养在质子府,自小肥胖臃肿。不少与他同年的少年时常背地嘲笑他,不通文理又像个肥球等等,极尽嘲弄之事。
直到他发现这些人非常惧怕晋王独子的这个身份之后,才不再把他们记挂于心。
唯独那些不堪入目的词汇,现在还时常萦绕于耳际。
“好啊,”坐上轿子他心里像坐上了云彩,轻飘飘的。
【您知道的,他不在剧情之中】
“晋王势大,早就是皇上的眼中钉,如果晋王世子和贤德王世子是朋友,那么两个王府自然也是朋友。”
【?啥】
“没事,没事。”
许归与系统在精神体内交流,现实里也不过一瞬。
秦康见他看向窗外,便主动开口搭话:“你刚来京都,肯定不知这里都有什么新奇玩意。”
“我别的不太会,吃喝玩乐的事尽管问。”
“是吗?那散课后世子会带我去游览吗?”许归眉眼发亮,像被吸引“燕州都没有这许多玩物,只有书和剑。”
“叫我康大哥就成,从今往后在这京都我罩着你,谁要欺负你,就告诉我一声,带你去皇宫告御状!”秦康说得满脸通红,兴奋又有些自傲:“我父亲和皇上是结拜兄弟!”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被一直和他父亲明争暗斗的皇帝知道恐怕会高兴死叭哈哈哈哈】
之前一直沉默着装高冷的系统终于忍不住出声,放肆大笑。
许归听着系统仿佛病毒般的笑声,默默切断了精神体联系,脸上依然是憧憬和向往的神色。
在秦康的吹嘘中,一路东串西走,终于到了学堂门口。
之前一直被甩在后头的那名车夫终于有了出头之处,只见他从腰间摸出一块红垫,铺在轿子下,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做足虚张声势,又惹人生厌的排场。
“世子,请。”
许归瞥见,正在学堂讲课的夫子,几乎是立刻就明显的皱眉。
秦安没有察觉,他下轿子之后伸手就要抱住许归,他年方十二,虽然肥胖但比许归还是高上不少。
“谢谢康大哥,我可以自己来...”带着几分被过于关照的羞涩,许归的脸上带出几分红,有些慌张地挥手拒绝。
银白的靴子轻快地跳落地面,许归快步前行,边招呼着秦康:“快来吧,夫子要不高兴了。”
秦康嘀咕着:“反正夫子根本就没指望我什么!”脚上却快了几步。
“来的这样迟!”还未进门,夫子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带着几分严厉,震得许归肩头一颤。
“夫子,对不起...”许归只好诺诺地站在门口,先道了个歉,然后低头准备入座。
“站住!”夫子是个白胡子干巴巴的老头,周身满是墨水味,腰间没有饰品,发簪也是木制的,完全是严格的老学究。
“怎么了?”秦康后脚进门,看许归被再三喝止,直视着他,有些愠怒。
自己刚刚说过罩着许归的!
“迟到还顶嘴?”夫子眉毛都要直立上去了,平日这晋王世子仗着自己无赖不上课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带着别人一起。
“你告诉我,太学第一章写的什么?三日前就已经布置了研读。”夫子眼睛一转,出了个题。
他昂首良久。
终于,不见回答他就自问自答道:“你不知道,要是你知道的话,我的太学课你免上了,老朽豁出脸面不要到京都学府给你做保证!”
夫子嘴巴一扬,正想继续训斥却发现许归递给了他一张纸,两眼一瞧,墨迹还未干,正是太学第一章的原文。
“这...算你过了,入座吧。”夫子神色淡然的抚了抚干枯的胡须,心里却想着那青涩却略带风骨的字迹,真不像一个孩子能写出来的。
“秦大哥也进来吧。”粉雕玉琢的少年得寸进尺,向夫子询问着许可:“今天是因为我,他才迟到。”
夫子哪能不知道是个借口,但看在刚刚许归那纸太学的份上,他摸摸许归的头后就对秦康吐出几个字,语调冷硬:“进来吧。”
秦康被许归招呼到后排,堪称嚣张地一步步挪过去,早就在学堂等候的书童马上把书桌里的东西带上,到后排伺候。
夫子在讲新经,这是今年翰林院整理出的新佳作,通篇叠词,堆砌出一派浮华,只苦了下面的书童,一个个疾笔书写,恨不得草书行文,又怕世子们看不懂。
许归没有书童,就自己慢慢的提笔书写,秦康本劝他不必如此,明儿再让书童记下便可。
许归温言拒绝,推脱说自己也喜欢抄书的,一向是做消遣,复而又说功课是不能落下的,语气坚定。
秦康百无聊赖,他不想给许归个坏印象,只好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实则在窥视许归。
一个粉嫩刚刚出炉的水晶包,许归对于他而言就是这样。
质子学堂里是不分年龄的,无论大小都只上太学和文理,太学主陶冶,文理包含数算和策略,但也没有太多文理,一月有五日讲文理都算多。
讲完这篇,夫子终于宣布散课,秦康几乎是马上就拉着许归往外走,两人坐上轿子,在摇摇晃晃中前往热闹的市集。
他们走后,夫子一步步地穿梭在书桌间,就像在检视着什么,佯装了好一会,终于来到后排。
拿起许归留下的文纸,他瞄了几眼,终于忍不住一把攥进怀里,仔细看看四周无人,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缓缓离开。
甜甜太子羹(3)
秦康的马车一路驶入大道,燕州果然别有一番繁华,四处尽是食府酒楼,妆馆衣舍。
大大小小的店面星罗棋布,不时还有摆摊和游走的手艺人,个个衣装齐整面色红润,声音洪亮的吆喝着。
秦康把马车的帘子掀开半边,给许归介绍着这些铺子的来历和特色,神色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