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有意掠夺(25)
“嗯嗯,”注意到赵庭洛在看他,许归打开外放,让他也能听见。
“你们先来教学楼七楼办公室把报道手续办了,待会直接各回各处。”他的语气果断。
“好!”许归还没回答赵庭洛立刻答应,他早就不想继续穿着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和进水的鞋。
啪嗒,电话挂上。
“走吧走吧,”他什么都没拿就冲到面前的教学楼里开始爬楼,许归站在后面有些无奈,他不知道这个冒失的家伙要带的证件在哪个包里,只好认命的跟上。
晚风中,走廊里不少学生都感觉到一股寒意,似乎是秋冬变季的时期到达,但这一刻格外让人受不了,渐渐的大家都回到教室,顺便把窗户和门关上,隔绝开外面的空气,窗户上很快起雾。
“身份证都不拿,怎么想的!”
“许归呢,不是叫他带你过来吗?”
还没靠近办公室,就传来一声斥责,听起来老周的心情格外差,平常不喜欢吼学生的他声音穿透门传到这边。
“这呢这呢,”许归赶紧大跨步走进办公室,边苍蝇搓手边朝老周笑笑,想讨点饶“忘记跟他说了,他一个转学生不知道我们学校流程是正常的,有的学校还不用报道呢,您说是吧。”
活脱脱一个赖皮。老周见他这手舞足蹈的样子很想笑,只是心头不知道为何没有来一股怒气,口气也硬邦邦起来:“赶紧下去拿。”
“好的好的。”他拉上站在旁边脸色差劲的赵庭洛,给他疯狂使眼色,两人才勉强走出办公室。
一出来,赵庭洛的情绪就绷不住,一下子坐到最近的空架楼梯台阶上,开始耍大少爷脾气。
“不想走了!那个老头什么意思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教室透出的光打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分明的光暗交界线,赵庭洛的脸在光线下格外生动,情绪外露全然的不满和委屈。
“你先回去吧,这些不关你的事儿。”两人僵持片刻,他抬头看向背对教室完全隐没黑暗中的许归,见他的发丝因雨水还粘连几缕在脸上,唇色发白,感到歉意,复又开口说:“今天谢谢你,改天合适了我请你吃饭。”
叹气声从他面前传来,许归没有回答他的话,像早晨一样伸出手,两人对视,赵庭洛最终伸出手。
“我们快点搞完。”
说着他就着许归的手准备站起,指尖慢慢靠近间,天空中一闪而过一道闪电,教室里的学生不由自主朝外望去,却只看见一片被雾气覆盖的窗户。
有人喃喃自语:“又要下雨?”
湿滑粘腻的楼梯上,赵庭洛搭着许归的手,脚下一滑,他的另外一只手向后探去却什么都没抓到,那里正好是空架楼梯镂空处,随着他的重心偏移,抓住他的许归也向前扑去,挣扎中赵庭洛神色慌张,最终两人从那个不大的缺口向外划出,赵庭洛在下,许归在上。
坠落中赵庭洛紧紧抓住许归的手,慌张的他突然发现许归的神色格外冷静,心跳极快下他感到一种奇异的情愫产生。
这时许归向下看了一眼,一把拉住他的后背,用最后的力气将两人的位置扭转,在赵庭洛惊诧迷茫的眼神中两人方位变化,他被推开后狠狠砸在六楼墙边,意识陷入黑暗,许归则笔直向下掉落。
不过几秒,两声物体掉落的声音响起,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一阵混乱过后,除去学生的窃窃私语,校园里重归安静,走回教室的学生惊讶的发现窗户上的雾气在逐渐消失。
医院中,医生将受伤者飞快推入急救室,经过检查他们极其惊讶的发现许归除了胸口处的钝状撞击别无他伤,其他地方除了一些皮肉擦伤,连撞击产生的皮下淤血都没有,这是极为少见的情况,但光是胸口的也极其严重。
在急救室的医生抢救结束后,护士拿着打出来的医疗单跑到走廊。
“市一中刚刚送来的伤者患者家属在哪里?!”
随着救护车过来的校医马上过来跟护士交流。就在这时,周见素赶到急救室门外,他听见曾有过几次交流的校医对护士说。
“许归这个孩子呢,他家里人都走了,现在就是自己一个人,你这边是要什么东西手续,我去办。”
“要缴费,抢救已经结束,记得拿上他的身份证去缴费。”护士没有产生多余的情感,只是交代完事情转身离去。
尚在几步外的周见素听见这句话,想到那时许归对校园卡的解释,嘴边渐渐露出一丝苦笑,原本散开的手握紧。
上前从校医手上拿过那不长的前期费用单,他又匆匆赶去缴费。
酸涩七日茶(8)
消毒水混合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无处不在,病床前的花在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
赵庭洛在特级病房中醒来,守在他床边的女人惊喜不已,立刻转身拿出手机走到房间内单独的阳台上。
“老公,儿子醒了。”女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裙装,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苏绣包包,她边给丈夫打电话,边招手让带过来的家庭医生进来检查。
“好的,好的,我会跟他说的,”她语气中带着笑意。
赵庭洛看着这一切感到无奈,他挣扎着推开家庭医生,丝毫没在乎这位从小就照顾他的人,摸着心口,感受到那奇异的悸动,脑中全是坠落时,许归将他们位置调转时的神态。那种毫不在意的视线,让他再次禁不住一个冷颤。
他跌跌撞撞的想要走到外面,在快要成功时,刚刚打完电话的女人拉着他的手坐回床上。
“洛洛,你不是一直抱怨家里让你染发吗?从今天起不用啦。”她宣布。
“妈?你在说什么。”赵庭洛的脑中还残留着当时惊险的场景,许多描述词几乎在他喉间呼之欲出,却无法吐露和描述那种感觉,当前场景和昏迷前的场景交错一时让他思维陷入紊乱,他扶着自己妈妈的肩膀,感觉天旋地转。
“以前家里给你算过命,大师说你十七岁有一劫,需要以红色化煞,所以...”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赵庭洛的大脑逐渐从虚幻中脱离,他语气急促的说:“你的意思是说这次就是那个劫吗?”
寂静氛围中,赵庭洛想到小时候他告诉家里人自己能看见一些奇特的小生灵后,被带到祖宅进行奇奇怪怪的仪式,从此那些东西也消失了,他感受到自己的世界观被打破。
如果不是发生这种事,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也许就这样平平常常的度过一生,甚至脱离封建环境,逐渐摆脱原生家庭的影响。在发现这些事情后,已经不可能不去探究。
最重要的是。
“家里会承担他全部的医药费?”他还不知道许归的身体是什么情况,但内心有种奇怪的掌控欲产生,他很愿意许归的照顾被家里接手。
“当然,家里不缺这点钱,待会妈妈就下去帮你弄好,”女人坐到床边,帮他掖被子的边角,又示意刚刚被推开的医生过来。
“我要自己去,”他摸摸心口,他向来只在意自己的感受,只不过收敛在良好的素养下,现在他的好奇心让他不由自主被那个人吸引。
楼下,icu特护病房中,许归带着一个透明的氧气面罩,旁边围绕着多功能心电监护仪、脑电监护仪等众多监测设备,胸口处放置着维持患者心脏功能的IABP,看着他苍白而安静的脸色,感受着他胸口缓慢到几乎不可见的起伏,周见素感到一点平淡的安宁。
看着他悠长而平稳的心电监护线,周见素想握住许归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正在输液中,旁边陪同探视的护士有些焦急,似乎是担心他乱动,幸好最终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默默看着他的睡颜度过这仅有的探视时间。
“同学,他家长不过来吗?”护士关门时随口问。
“嗯嗯,他家里...不方便来。”
“太不负责了!”她语气中带着一种怜悯的愤怒,又像是公式化的语气“孩子都伤成这样还不来,幸好有你陪着,不然都没人帮他办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