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来看你了。”，慕榆北对着坟墓说，“娘，我带了安安来看你，我爱她，我一定要娶她。”，慕榆北握紧乔念安的手。

“姑姑，我叫乔念安，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北的。”，乔念安也拜了，“娘，你在天上还安好吗？你一定是天上的星星吧，我看到了，你是最亮的那颗。”，乔念安跪在坟前。

“姑姑一定安好。”，乔念安对慕榆北说，慕榆北点头，两人跪在坟前一个下午，对姑姑说了许多话，墓碑上刻着几个浅浅的字：

慕清秋之墓

“姑姑叫慕清秋啊，真好听，对不起啊，姑姑，我都没来得及看您一眼。”，乔念安摸着墓碑上的字。

凹凸不平的触感。

“白日一何长，清秋不可见。”，慕榆北嘀嘀咕咕，乔念安拍着慕榆北的背。

“姑姑，马上就是年岁了，新年快乐。”，乔念安的长裙飘在风中，“安安，我只有你一个家人了。”，慕榆北咬紧牙关。

他靠在乔念安身上，“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乔念安就说了这一句话，慕榆北哭了，“安安，安安。”，乔念安安抚着慕榆北。

“我在，没事儿了。”，乔念安温柔的声音悠悠扬扬，兜兜转转，还是徘徊在慕榆北的耳畔。

“走吧，时间不早了。”，慕榆北擦干眼泪，拉起乔念安就转头，但由于他的不舍，他还是回头了。

“你听啊。”，“听什么？”，乔念安不解，“姑姑在祝福我们。”，乔念安愣住了，随后又笑了起来，“是啊，我听见了。”，其实她并没有听见。

回去的一路上，慕榆北都埋在乔念安怀里，“安安，我只有你了。”，“你说了好多遍了。”，乔念安很有耐心。

“我就是要多说几遍。”，慕榆北蹭着乔念安，乔念安的手搭在慕榆北的背上，“回家就没事了。”，乔念安淡淡地说。

“相思坞，别有韵味啊，相思无雁足。”，乔念安望向天空，“我父亲也在天上呢，他也是星星。”。

“我知道，每个人都是星星。”，慕榆北露出被捂的通红的脸，“你这人倒是会说笑。”，乔念安弹着慕榆北的脑瓜子。

“什么时候到家啊？”，慕榆北坐起来，“还有一会儿，还有一会儿呢。”，乔念安看着前方已黑的天空。

“虽然开春了，但还是很冷。”，乔念安缩紧身体，黑黑的天空中，唯有那点点繁星闪烁在天上。

那星星仿佛太亮了，但是同时也太远了，碰不到，摸不着，那好像就是小黑屋里唯一的烛火。

“你怕吗？”，慕榆北问，“怕。”，“怕什么？”，慕榆北又问，“什么都怕，怕背叛，怕离开。”，乔念安神色不动。

“不会的，什么都不要怕……”。

第30章 除夕

江南城的街上张灯结彩，红红火火的灯笼高高挂在每家每户的门前，孩童在门外放着爆竹，他们捂住耳朵，红扑扑的脸上绽放开笑容。

“安安，今日是大年三十，新年快乐。”，慕榆北和乔念安都穿着厚厚的衣服，“明天再说，明天才是新岁。”，乔念安用一根手指竖在慕榆北的嘴前。

“好，那去你家吧。”，慕榆北攥住乔念安的手，“嗯。”，两人快步走到乔府，“玉珠！我回来了。”，乔念安用力叩着门。

“诶，来了，主子。”，玉珠匆忙开了府门，“哇，大家都穿的这么喜庆啊。”，乔念安抓着玉珠的衣角。

“那是自然，毕竟是新岁。”，每个人都穿着红色的衣服，乔府的门上贴着春联，一进门，好多人都站在屋里。

“今年新岁有这么多人啊。”，乔念安张大了嘴巴，“我来看看，宋少爷啊。”，乔念安瞄了一眼玉珠，玉珠立马低下头。

“还有月月，兰枝也来了，闻笙也来了，阿许也在啊。”，乔念安点着人，“大家都在我们府里吃年夜饭哈。”，乔念安事先邀请。

“我已经跟我爹说过了，在你家吃。”，陈知许拍着胸脯，“我也是。”，宋卿尘也说，“那月月呢？”，乔念安问，“我跟娘说了。”，沈婉月站在院子里。

“他怎么在？”，陈知许指着慕榆北，“他怎么不能在？”，乔念安一只手护着慕榆北。

陈知许和慕榆北互相瞪着眼睛。

“那大家把府里打理打理，再挂上灯笼。”，乔念安指挥着，“好。”，众人异口同声。

“我来擦桌子之类的。”，沈婉月拿起抹布，“我贴窗花。”，陈知许已经站到了窗口前，“我跟玉珠挂灯笼。”，宋卿尘揽住玉珠。

“那兰枝跟闻笙去准备烟花吧。”，乔念安把两人推出府，“快去买吧。”，乔念安塞了银两给许兰枝。

“我跟小北去后厨点菜啦。”，乔念安拉着慕榆北去了后厨。

“你喜欢吃什么？”，乔念安问慕榆北，“东坡肉。”，慕榆北对乔念安说，“厨子。”，“诶，来了，小姐，您想吃什么？”，厨子鞠躬。

“东坡肉，佛跳墙，还有我生辰时的那几个菜。”，乔念安点完了，“好的。”，厨子去准备年夜饭了。

两人又走回正院，“点好了，都是你们爱吃的。”，乔念安很自豪，“主子，我去买点杜康酒吧。”，荷翠对乔念安说，“好，快去快回。”，乔念安也给了荷翠银两。

乔念安搬来梯子，“玉珠，快挂吧。”，“好。”，玉珠登上梯子，转过头挂灯笼。

“窗花这个好看。”，乔念安又拿起一个窗花，“给。”，她把窗花递给陈知许，“安安眼光真好。”，陈知许笑着夸奖。

“安安，我们回来了，烟花买回来了。”，许兰枝抱着一大堆的烟花，许兰枝跟傅闻笙的关系还跟从前一样，是朋友，是知己，没有揭穿事实。

“安安，我们都准备好了。”，众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儿，干净的桌子，一尘不染的窗台，红色的灯笼和窗花，乔府的每一处都精致无比。

“大家都准备准备吃年夜饭吧。”，乔念安在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安安，娘回来了。”，乔姨跟乔念安生辰那天说的话一模一样。

“娘，您每次都这样说。”，乔念安上前牵起乔姨的手，“哈哈哈，好啦，赶紧坐到饭桌前吧，时辰也不早了。”，乔姨领着众人移步至餐桌。

“这是大家陪我过的第一个新年。”，乔念安望向大家，“我们也是。”，众人也都望向乔念安。

“好了，大家都就坐吧。”，乔念安的手向下摆着，众人欢聚一堂，“这是……沈家小姐，以前没见过呀，久仰，久仰。”，乔姨拉过沈婉月的手。

“是。”，沈婉月笑脸相迎，厨子端上桌一道一道的菜，“安安啊，你这点的全是我爱吃的啊。”，许兰枝看着桌上的菜肴。

“那当然，我还不了解你吗？”，乔念安挺起胸膛，自豪极了，“嗯，安安真好。”，许兰枝给杯里倒满酒，“我先敬大家一杯，愿大家都能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许兰枝一口喝掉了一杯酒。

“我来，愿大家都前程似锦，万事如意。”，乔念安也站起来，端起酒杯，“还有我，愿大家都身体健康，永远平安喜乐。”，慕榆北将酒杯举过头顶。

每个人依次说了祝福，这个除夕，大家也算过得开心，“不说了，吃菜，吃菜。”，乔念安用筷子夹起一块东坡肉，就放进了嘴里。

“小北啊，都这么大了，有没有心仪的女孩子啊？”，乔姨打趣着慕榆北，慕榆北尴尬地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没有的话，姨给你介绍几个好的。”，乔姨说完这话，慕榆北抬头看了一眼乔念安。

乔念安正狠狠地瞪着他呢，“要是你应下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乔念安的心里想，“呵呵，有，有。”，慕榆北不敢迟疑。

“哦，那算了。”，乔姨脸上明显的有点儿不开心，“那知许和卿尘呢？”，乔姨又看向陈知许和宋卿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