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首辅他火葬场了(24)

作者:张部尚书

陆松节并不全信孙氏之言,但他很清楚,此刻张幺妹需要他表态。他训斥白婉,张幺妹心底舒服,自然不闹了。至于白婉,总是很好哄的。

芸佩气得摔门而出,白婉却还立在那儿,身子止不住抖。

她早便不受控制落了泪,不知如何是好,陆松节上前拽她的胳膊,“你又哭什么?还嫌人家不够烦你?跟我出去。”

他连拉带拽,把白婉拽出厢房,白婉回了神,不由抱着廊柱泣道:“陆郎,我根本不知道她有癫病,我怎么会给她下药?我是清白的!”

“有什么所谓呢?”陆松节不看她。

她和他总是离心,不知他为何要那么费神平息一切纷争。他空担着她的喜欢,却无法从她身上得到任何助益。

陆松节随便踹开间屋子,把白婉推搡到次间。这儿未经洒扫,灰尘拂面,呛得白婉阵阵咳嗽。陆松节扯下腰间革带,绕过那镂雕花格梨木落地罩,将白婉绑在那儿。革带系得很紧,将白婉的手腕勒出了深深的红痕。

他看见白婉泪如泉涌,只漠然道:“婉儿,你不要挣扎叫喊,否则我就塞住你的嘴。”

他取她的丝帕,作势要塞,白婉眼睛大大地张着,果然不敢再出声。

他这才放心离开,临走时,又沉声叮嘱:“我料理一下幺妹那边的事,你千万安分些。”

门被他重重合上,浮灰扫过白婉,叫她遏制不住,咳嗽越发剧烈。她实在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不想被绑在这里,承受他这样的欺侮,不禁用头狠狠地磕那落地罩,试图挣脱皮革的束缚。

大约半刻钟,陆松节匆匆从厢房过来。

他进了屋,见白婉还立在那儿,头沉沉地垂着。他稍稍安心,走近一看,没想到她前额血流,一片淤紫,人早已晕了过去。

*

白婉再睁眼,已是第二日晌午。

窗外松露味浓,树叶婆娑,想是夜里下过场雨,天气偶然转凉。她撑起身子,乍见锦被上披了件陆松节的外袍。袍子幽浮兰花香,让她眼前一黑。

白婉脑子空空,只凭本能把衣服扔到地上。

陆松节恰好绕过屏风进屋,袍子一角飞到他皂靴边,带起的风掀开他衣摆。

他微眯眼,放下药。

“婉儿,你又不识礼数了。”

“你一再冤枉我,就不许我也发发火?”白婉咬唇,她现在一看到陆松节,头便针刺般疼。

陆松节捡起衣裳扔到一边,见她额头包着草药布条,神色憔悴可怜,勉强缓声道:“冤枉?事情真相姑且不论,幺妹适才小产,又有癫病,不能受刺.激。你杵在那里,只会让她更激动,倘若还要和她争论,她必然会出事。你也丢过孩子,难道不知道她彼时的心情?”

“我也丢过孩子?”他这句话好似打开了白婉记忆的闸门,她蓦地一笑,红了眼圈,“陆郎原知道我当时的心情。为何粥棚下,你不先保护我?”

“你胡说什么?”陆松节皱眉,似乎对此事毫无印象。

白婉念着那孩子,不禁磋磨牙齿,语气发冷:“幺妹的好歹是好歹,我却全是胡说八道,不识礼数。陆郎,你若想迎她过门休了我,不妨早说。”

她实在忍不下去了,想到以后还得和张幺妹朝夕相对,她即刻想死。

陆松节见她一再说气话,唇瓣微抖,但张了张口,最终没个解释。他只起身淡道:“婉儿,你现在并不冷静。这几天你就在屋里待着,哪儿也别去,好好反省反省。”

他把门从外面反锁,自己拿着钥匙。看到芸佩,亦冷道:“刁奴,别妄想待会去给我娘通气,若叫我发现娘知道,便把你卖到勾栏院里,让你被人仔细伺候。”

他还是第一次用威慑解决此事,并不体面,但效果显著。

芸佩本蹿得三丈高的火顿时哑了,气得跺脚,跑到院子里哭。

陆松节不睬她。他在府上本就有生杀予夺之权,用与不用,只在一念之间。白婉也罢,芸佩也罢,总以为他谦和恭顺,性子一个赛一个倨傲,他这次便不装了。

下了石阶,陆松节又抬眸瞥屋门,掂掂手中钥匙。

他想,这阵子拘着白婉,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省却他许多麻烦。等处理毕,再放她自由不迟。

待陆松节走远,白婉裙摆微动,半晌,她才鼓起勇气踱到窗边,把芸佩唤过来:“芸佩,你别找阿母,只给我娘捎个信,说我想回家过乞巧节,想祖母。”

白婉现在已不敢面对陆松节,她知道自己耳根软,容易被他说动。可他如此反复无常,快叫她喘不过气。

幸好,她有家可回,可以暂时躲他远远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告密(捉虫)

天霭灰蒙蒙,长街石板青。

正值入秋的季节,短暂下过几场雨,天儿还没打晴,但已不那么燥了。陆松节歪着六梁冠,手支着颌,随身下软轿晃漾。

这几日白婉甚安分,他亦忙碌,没有理睬她,只差人替他给白婉送饭,让她不要饿着。至于张幺妹,他更放任自流。

他才散朝,朝会的内容叫他愁闷。前儿敬宗帝在半夜咳了一大口血,叫御医用药吊了许久,吊回了半条命。

敬宗似乎知道,自己能逢凶化吉的次数无多,想为小太子赵恒铺良道,开始肃清清流政敌。

赵恒是敬宗宠妃上官氏爱子,调皮机敏,深得敬宗欢心。唯一的问题是,赵恒年仅八岁,周围虎狼环伺,恐难当大任。他还有个劲敌宁王,是敬宗同胞兄弟,封地远在云南,乃先皇第十五子,魁梧骁勇,与皇甫党关系缠久,也在蠢蠢欲动。

今晨,白婉的父亲,亦即左佥都御史白同赫因为面圣时官帽不正,被敬宗破口大骂,敕令他闭门两日静思己过。

敬宗随意打个喷嚏,都像巨石投缸,引起朝野震荡,何况对皇甫冲得意门生当场发火。

陆松节微垂着长睫,眉心跳痛。他总是在逃避此事,但风险来临之际,他不能坐以待毙,更无法徐徐图之。

要么,他即刻投入清流阵营,与白同赫划清界限。要么,他即刻对杨修下手,除掉自己的恩师,登上首辅宝座,权倾朝野。

陆松节曾为此准备过诸多计划,回到官邸时,他发现自己仍无周全之策。

他还没回正房换下常服,就被王氏叫到了辰锦堂。白婉竟然也在王氏身侧,恭顺地替王氏揉捏小腿。

陆松节脸色微沉,对王氏行了一礼:“娘,唤儿何事?”

白婉垂着头,他只能瞧见她侧颜,她似乎新上了淡妆,妆容婉约柔美,气色甚好。陆松节踌躇着,暗怪自己失察,让她有机会溜到王氏近前诉苦。

王氏见他,懒懒掀了眼皮,语气凉淡:“倒也没什么大事,今儿婉儿家里来信,说白老夫人偶感风寒,想念外孙女,想让白婉回家侍奉几日。婉儿自小跟着她祖母在江南生活,十二三岁才回的盛京,老人家嘛,小病小灾也不能掉以轻心,所以我特来知会你一声。”

“回家?”陆松节瞥了眼白婉。白婉表情不悲不喜,他也听不出王氏的情绪,不知她们婆媳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一时犹豫:“那娘的意思是要儿子……”

“陆郎就不必回了。”白婉忙打断他,许是觉得自己说话太急,有些生硬,缓了缓才继续道,“陆郎朝事繁琐,祖母那边,我会代为问安。”

陆松节闻言,唇角微挑。他知道了,白婉还在生气,归宁不过个借口。难为她这几日反省出这个结论,不习女德,不知“女子者,既嫁从夫,顺夫君之教而长其识”的道理。

但陆松节还是恭顺道:“那便辛苦婉儿,等你祖母大安,我接你回来过中秋。”顿了顿,陆松节似威胁般加重语调。

“成了亲,也不该总往娘家跑,免得叫外人看见,以为我陆家怠慢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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