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大猫在年代文报恩(92)
两人随口说了几句话,并排往外走,被不少人收入眼底。
后头的人对视几眼,窃窃私语一阵,流言就传了出去。
申宁并没关注后面的动静,一到分岔口,她就迫不及待要和孙元义分开回家,反倒被他叫住。
她顿住脚步,忍着不耐烦问:“咋了?”
孙元义沉吟了下,在她越来越狐疑的视线里,道了一句,“改天咱们俩出来比划两下?”
他回来前,认为现在的他武力肯定胜过申宁,却没想到昨天遇见刘宝志,听说了她这几年的丰功伟绩。
杀野猪、宰野狼,都是他意想不到的。
孙元义犹豫许久,还是想和她试试身手,他不相信,他练了这么多年还打不过她。
虽然打败一个姑娘没什么可骄傲的,可申宁的武力值可不是普通姑娘能有的。
申宁没想到他说的居然是这个。
由于种族优势,她打小就能把大她几岁的孙元义轻易打趴下,没想到,他一回来居然还想找她打架。
她上山下下打量了孙元义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他被背心遮住的腹部上,嫌弃地撇开眼。
“等你的伤养好再说吧。”
还有点残留的血腥味,肯定还没好全。
孙元义不解地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几乎没有疼痛,已经好了大半了。
是她闻出来的?他有点意外,但又在意料之中。
一转四年,看来申宁的嗅觉还是那么灵敏。
他笑笑,“我这几年的探亲假都攒到了这次,能呆很久,等我伤好了再来找你比划。”
申宁无所谓地点头,反正孙元义也不可能打过她。
孙元义看见她出落得愈发出挑的脸,又想起了那位谢知青。
倒不是他看不起队里人,而是知青们刚下乡没几个月,从繁华的大城市过来,怎么可能和队里人结婚?
那个谢知青一看就很精明,和他比起来,申宁就太没心眼了。
他怕对方是见色起意,到时候他拍拍屁股走人,害得却是申宁。
他欲言又止半天,还是问道:“你和那个谢知青,什么时候处对象的?”
申宁奇怪,最近怎么总有人问这个?
她不解道:“我们没处对象啊。”
她都和小伙伴混熟了能粘着他了,还干嘛要处对象?
孙元义一愣,眼神错愕,“没处对象?!”
他不敢置信地反问,问到申宁都不耐烦了,“你到底要说啥?”
这人怎么一句话颠来倒去的重复?
孙元义的确是太震惊了,这么明摆着的亲昵都说没出对象,他可不相信是申宁主动拒绝的。
这种事历来都是女同志吃亏,肯定是那个姓谢的心眼多,诓骗了申宁。
他对谢温时心里警惕了几分,但眼下当务之急,是把申宁的想法纠正过来。
他劝道:“你要多小心点别被骗了,不处对象的话,不能和男同志走得太近,风言风语不说,自己还容易受伤。”
申宁好奇,“受什么伤?”
孙元义语塞,更肮脏的事他不好说,只搪塞了句,“情伤。”
申宁追问:“什么是情伤?”
孙元义看着她清澈的眼,一时无语,他不好解释,只好暗下决定——最近得多盯着点谢温时。
哪怕这人真想干什么勾当,申宁性子单纯,也有他能拦着。
……
天气越来越热,白天越来越长,谢温时晚上下班时,天色还是全亮的。
往知青点走的路上,他看见不少人端着饭碗在门槛坐着吃饭,两三个人一起聊着天。
到孙家门口时,他听见了孙家二儿媳刘秀秀的声音。
她语气八卦,“诶小叔子,你中午真和申宁一起回来的?”
孙大娘的二儿媳妇嘴碎爱八卦,这点谢温时有所耳闻,要是在平常他就目不斜视过去了,今天却停下了脚步。
他后退了步,静静等着下一个人的回话。
果然,是孙元义低沉浑厚的声音。
“没有,我就是中午下工时和申宁碰见了,一起走了段路。”
刘秀秀不依不饶,继续打听道:“那别人还说你们俩说话了呢,聊啥了啊?”
孙元义回答得简略:“只是叙了两句旧。”
谢温时紧紧盯了两眼墙壁,慢悠悠走过门口,院子里刘秀秀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没打算装听不见,一转头,就对上了刘秀秀满脸尴尬的脸。
她手里的松子也不嗑了,放了下来,语气一变,笑嘻嘻道:“谢知青下班了啊?要不要进来坐坐?”
谢温时微微一笑,神色异常温和。
“不了,我还有事呢。”
话是对着刘秀秀说的,目光却落在孙元义身上。
他穿着露膀子的白背心,露出两条结实的臂膀,裤子短一截,脚踝和一点小腿肉也是露出来的。
队里男人天热时都是这么穿,甚至还有光膀子的,可这些放在孙元义身上,谢温时就觉得说不出的碍眼。
申宁中午看见他时,他不会就是这么穿的吧?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隐隐不善。
孙元义对人的目光很敏感,察觉到他的审视不满,心中猜测:是因为听说他和申宁见面了?
他此时应该是刚从公社下班,还没见过申宁,那应该是没听说他对申宁的提醒。
他心中坦荡,大大方方地回视过去,反而用质疑的眼神审视着谢温时。
谢温时十分莫名,难道孙元义真喜欢申宁?不然用这么敌意的眼神看着他做什么。
他心中狐疑,扫了他两眼,笑了笑,便离开了孙家大门口。
本来是打算先做个饭吃的,走近知青点,却没在外间的炉灶流连。
他径直进了屋,把挎包放在椅子上,从里面小心翼翼拿出了两样东西——梳子。
两把崭新的木制梳子,梳齿一疏一密,通体棕红,还带着股清淡的木香气,十分好闻。
谢温时抚摸着上面精美的刻痕,深吸一口气。
他把两把梳子用手帕包起,放进胸前的口袋,便锁上门往外走。
出门时,看见了来院子倒水的宋雪洁。
她看见谢温时这时候出门毫不惊讶,抿嘴一笑,俨然猜到了他要去哪儿。
谢温时朝她礼貌颔首,介于申宁的存在,他和宋雪洁的关系也维持到了关系不错的同乡水准。
打了招呼,他便快步往外走去。
他要去找申宁。
彼时的申宁,正在家里烤鱼吃,见谢温时烤过那么多次鱼,她的手艺也大为进步。
她盯着火堆上滋滋冒油的烤鱼咽口水,旁边的绵绵蹲在地上,跟她的样子如出一辙。
申宁瞅它一眼,嘀咕道:“猫不聪明,倒是挺会吃的。”
聪明的动物多多少少能和她交流,这只绵绵,却完全没给过一点回应,是只傻猫。
绵绵“喵”了一声,声音十分绵软。
在申宁家这短短一阵子,它胖了一小圈,肚子和脸都圆了不少。
申宁看到它的白爪子,脏兮兮的,已经变成了灰色,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在院子里四处跑。
她顿时更加嫌弃了,“还是只不讲卫生的。”
她哼了声,把手里端着的烤鱼翻了个面。
此时,她突然听到熟悉的敲门声,看看手里的鱼和旁边垂涎欲滴的猫,果断端着烤鱼站了起来。
她跑过去开门,“谢温时!”
谢温时刚要开口,便听见她兴高采烈道:“正好我生了火,你来给我烤鸟蛋啊!”
把他昨天的承诺记得清清楚楚。
她一张口就欢快起来,他的话又咽了回去,跟着她进屋,柔声问:“在烤鱼?”
“嗯!”申宁给他展示金黄的烤鱼,“是不是烤得很好!”
“是很好,”谢温时一边进去,一边去洗手。
他把昨天那五颗鸟蛋洗了洗,埋进火堆旁的灰烬里,用余温烤熟,不然直接碰到火蛋会炸掉。
埋好了鸟蛋,他便接过申宁手里的烤鱼,“烤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