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大猫在年代文报恩(64)
说着,狠狠瞪了眼睡得正香的小奶猫。
谢温时一怔,低头看看,又微笑道:“我觉得挺好看的。”
他观察着申宁的神色,慢条斯理道:“这只小猫特别乖,特别粘人。”
他顿了顿,补充了最后一句话,“很像我小时候养过的宁宁。”
他咬重了“宁宁”这两个字,申宁却没听出其中含义。
她用眼神怒瞪着小奶猫,口中辩解道:“我觉得还是全黑的好看,这只不行,磕碜!”
说着,声量因为愤怒而扬高。
“嘘,”谢温时食指竖到唇前。
他故意道:“我的柴火用没了,能从你这借一点,烧个水给它洗澡吗?”
这只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浑身上下脏得不行,白袖套都是灰的。
申宁:?
你还要用我的柴火给它洗澡!
她咬紧牙关,忍了又忍,才转头指向厨房,声音闷闷的,“自个儿烧水去。”
头一次没有好声气。
谢温时心中疑虑更盛,表面却平静,去拿柴火烧水,坐在灶前,逗弄着小奶猫。
余光,却落在靠在门边的申宁身上。
她双手抱胸,脸色不佳,一看心情就很不好。
当初那只小黑猫也爱吃醋,谢温时想,他出门要是摸了别的猫狗,不洗手就别想摸它的头。
可仅凭这点,却也证明不了什么。
也许申宁就是占有欲强,连小猫的醋都吃呢?
谢温时沉思两秒,等水烧好了,变本加厉。
“你能帮我托着小猫吗?我把它呛到水。”
“你看它的爪子,洗干净这么白,雪花一样。”
“它真可爱是不是?我很久没见过这么可爱的猫了。”
申宁:冷漠脸。
她盯着手里软得像没骨头的小猫,愤愤不平,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却实在忍不住了。
她质问道:“比你以前那只小黑猫还可爱吗?”
这么问着,她委屈到整个人都蔫了。
谢温时看着少女蔫头耷脑的样子,顿了顿,摇头,“还是小黑猫最可爱。”
话音刚落,低着脑袋的少女腰板一下子就挺直了。
他继续道:“小黑猫不那么乖,但是很粘人很聪明,还很会贴着人撒娇讨吃的,是我见过最可爱的猫。”
申宁面颊微微红了,倒也没有那么可爱吧。
她还记得在地上打滚,弄得浑身脏兮兮,没少被他撵在后面追呢。
她清清嗓子,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一转眼,却发现谢温时正深深望着她,目光怔怔,眉头微皱,仿佛不敢相信似的。
她疑惑问:“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谢温时心里离谱的猜想却来越详细,像是一个未定论的推理,深深刻进他的脑袋里,无法摒弃。
因为他夸猫而高兴害羞……是为什么呢?
他沉默下来,垂头,借着看小奶猫而掩盖自己的神色。
他的大脑飞速过着这两个月来见过的事情。
申宁超乎寻常的听力和嗅觉,超大的力气。
她独自杀一只野猪,半夜翻山越岭去农场给谢爷爷送东西。
她最爱吃鱼吃肉,他没见过一次她吃野菜的场景。
最巧合的,还是她名字里那个“宁”字。
也叫“宁宁”,手里有铃铛,甚至,她还是个流浪到红江沟的孤儿。
谢温时忽地开口,“申宁,你是什么时候来红江沟的?”
申宁一愣,仰头想了想,才道:“十二年前。”
她有些不解,还很不安,“怎么突然问这个?”
谢温时沉默,又问:“几月份来的?”
申宁的不安感愈发强烈,试探道:“八月份吧,怎么了?”
十二年前,七月份谢家迁徙,八月份,流浪的申宁就到了红江沟。
种种巧合堆积,最后的答案呼之欲出。
可谢温时抬头看着申宁的脸,依旧不敢相信——人,怎么可能会是猫呢?
可当怀揣着答案再回头看时,他觉得这双琥珀色的眼睛越发熟悉,形状、颜色,甚至连里面的清澈水光都似曾相识。
他一时间没开口。
还是那只小奶猫打破了僵局,它在申宁的手里扑腾着,溅起白色水花,发出细弱的叫声。
它早就被洗干净了。
申宁虽然看不顺眼,但也知道这么小的动物是很脆弱的,她嫌弃地抽来毛巾,把猫包了进去。
她不满道:“你真的要养猫吗?”
她始终不愿谢温时再养一只猫,大脑飞速运转,给他分析着坏处。
“你知青点的屋子多小啊,猫又调皮,把你的东西打碎了怎么办?”
“你粮食又不多,它偷吃怎么办?”
“它一看就胆小,到时候你一些文章它就粘着你,多烦人!”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当猫时的申宁最爱干的事情。
谢温时听在耳中,心情复杂。
他看着申宁的脸,实在没法和那只巴掌大的小黑猫联系到一起。
他得好好静一静理一理。
谢温时站起身,轻轻擦拭着小奶猫的毛发,虽然是为了试探她抱回来的,但既然带回,就没有再丢了的可能。
他低声道:“没事,这只猫一看就很乖。”
贼皮的申宁:“……”
她气急了,一把把猫抢到怀里,“不行!你不能养!”
她回过身把猫藏起来,盯着错愕的谢温时,喊道:“你不准再养猫!”
谢温时的怀里空空如也,他顿了顿,缓缓放下手。
接着,便听见气得脸都红了的申宁道:“我养着它,你不准养!”
她强调了好几遍,对于野兽来说,占有欲远远超过申宁自己的想象。
谢温时有些无奈,但可能是透着人的皮囊看猫,却没法像之前那样自然地说话。
他张口欲言,却又忍了回去。
“好,那就暂时先放在你这里。”
申宁本来还做好了耍赖抢猫的准备,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她一愣,手里的猫又被谢温时端了过去。
“我给它擦干,”他低声道。
坐在烧着火的炉灶旁边,小猫的毛发很快就擦干了,申宁不太情愿地拿了条鱼干,看着它啃得欢快。
她不愿意让谢温时抱着它,便夺回在自己怀里喂。
她满脸写着嫌弃,动作却轻柔,嘴里嘀嘀咕咕。
“它长得一点也不好看,爪子白的,肯定很容易弄脏。”
谢温时忽地揉了揉眉心,这两天接受的信息量太大,让他有些头疼。
他等小奶猫吃完饭便站了起来,临走前,不忘记询问:“你愿意让它睡在屋里吗?”
虽然快七月份了,但晚上还是有些冷的。
申宁看看手上蹭着她的手踩奶的小奶猫,不情不愿地应了,“好吧。”
要是在外住一晚,这么弱的小东西指不定就没命了。
谢温时笑笑,便快步离开了。
走进夜色许久,他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际一轮橙黄弯月。
良久,他回过神来,缓缓走回知青点。
……
这只小奶猫不止不怕申宁,还意外地粘她,仿佛知道她才是靠山。
申宁晚上睡觉时,把它放在床头的枕头后,但醒来时,小奶猫已经钻进她的被窝。
只要它不被谢温时养,申宁就不那么讨厌它了。
她早上吃饭分给它一点鱼干,又喂了水,便任由它在家里乱跑乱跳。
锁上门免得它跑出来,申宁长舒一口气,这才去上工。
今天她的活儿是挑水,不紧不慢挑着担子过去,和一个臭烘烘的人擦身而过。
申宁鼻子最灵敏,健步如飞地躲开,扫了眼这人的背影。
正是李建文。
他自从上次被农家肥浇了一身之后,就彻底老实下来,在地里一天到头也不会张嘴说话。
当然,也没人愿意搭理他就是了。
申宁本来还担心他再闹什么幺蛾子,但回忆了一下年代文,在他开始挑大粪后,这个角色就再也没有出场,于是也就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