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收手吧,叶先生又跑路了!(9)
所以怦然心动时,也会像羞涩的少年郎那样,乱了心弦。
叶溪清说完之前的话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吃着饺子,倒是没注意到石青堰那饱含爱意的双眸。
不然可能会……害怕吧?
害怕被亲近,也害怕被突如其来的爱着。
他自知生命的界限,所以不想让任何人深陷他这片沼泽。
明知山有虎,就不必向虎山行了。
不然到最后,只能落寞的为其送上一句叹息:何苦来哉。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该有一份炙热且轰轰烈烈,愿意脑袋一热为其燃烧的爱情。
可他不该是被爱的对象,因为他活不久啊。
叶溪清细嚼慢咽的吃完饺子,垂着眸端着碗去厨房。
天空泼墨,已然夜深。
石青堰跟在叶溪清身后,问他今夜可要饮茶。
“不了,我想早些休息。”叶溪清吃了药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他今天状态不好,身体很是疲惫,精神也难受着,想早点休息。
他进了卧室,宽大的棉麻睡衣衬托的他更加瘦弱,纤细的像是两根手指就能捏碎。
石青堰皱着眉,心疼都蔓上了眉心。
他走过去,念念叨叨地说:“夫人,亲一下可好?亲了好睡。”
叶溪清坐在床上,已经准备关灯睡觉了,他不是关门了吗?这鬼原来是可以穿墙的吗!
“出去。”叶溪清手放在开关上,这个开关可以控制全家的灯光,一关整个院子都会陷入黑暗。
石青堰还想争取一个吻,不为别的,只是想让叶溪清今晚睡得好一些。
可叶溪清丝毫不退让,他不会再让这个色鬼吸他精气了!
“赶紧出去,别逼我骂你。”叶溪清说着抻了抻额头,已经开始头晕眼花了,必须得尽早入睡。
他疲惫的表情中带着急促,石青堰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遗憾地离开床边,轻声哄道:“那明日清晨吻你,可好?”
屋内的灯光轰然熄灭,叶溪清关上灯,毫不留情的沾上枕头睡了。
石青堰遗憾退出,不是他不能偷亲,而是并非‘相濡以沫’的亲吻,是没有效果的。
叶溪清睡着了,家里只剩下两个十分精神的鬼了。
一个死人鬼,一个古董鬼。
为了避免下属文盲,今后在叶溪清面前丢脸,石青堰决定给逾白上一课。
石青堰面容严肃,打开了投影电视。
“看吧,好好学。”
于是这一夜,不自律熬夜看电视的鬼变成了两个。
两鬼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把带着鱼腥味的千层饼都全吃了。
等清晨叶溪清打着哈欠起床后,就看到了两个黑眼圈鬼,飘荡在自家的客厅那。
叶溪清:……
嗯…这是什么情况?以前他的独居生活,怎么就多了两只鬼了?
好像一切自然而然的,就这样发生了。
叶溪清摇摇头,今天的脸色依旧很差,石青堰凑上去想要亲亲,被叶溪清一个眼刀劝退。
“走开点,你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你洗漱了吗就一直亲我!”叶少爷捏紧拳,脸皱成包子了。
石青堰赶紧自证。
“自然洗漱了,朕醒来后就在地宫清洗过,后来还在你家又洗了一次,且朕每日黎明之际都会去清洗一番!”他语速较快,表情有些委屈,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证明自己干净了。
生怕叶溪清觉得他脏而厌烦他。
见他这么一本正经的,叶溪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怎么回事啊,竟然觉得有点可爱?
第11章 弟弟很震惊:我瞎了算了
今天下雨,从早晨雾蒙蒙的毛毛细雨变成了小雨,山上的气温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叶溪清还在烧水泡奶,石青堰就着急忙慌的进了卧室,去选了件厚实的长袄叫叶溪清穿上。
本是严谨的帝王,现在活像一个老妈子般念叨。
什么多穿点,本来就身体不好可禁不起这么糟蹋,诸如此类的话一直在耳边循环。
叶溪清已经习惯了,从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起,石青堰就总喜欢跟在他身后说话,好像要把死后沉睡这些年的话都补上。
没多久石青堰就回地宫了,他说要去处理些事情。
这下在叶溪清耳边说话的就变成了逾白,但逾白还好,没有石青堰那么能念叨。并且因为逾白看起来很柔弱,不自觉就让叶溪清软和了态度,与之亲近了起来。
所以等石青堰精挑细选把衣柜都挑剔了一遍,打扮的像花孔雀一样上来后,就看到这两位相处融洽,凑在一起有说有笑。
突然一抹五彩斑斓的光出现在叶溪清的余光中,他下意识的转过头,就看到容光焕发的石青堰。
“……”他无语片刻,“敢问,你是准备进宫选秀吗?”不然为什么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
叶溪清身后有噗嗤的笑声,是逾白。
那一刻,叶溪清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该不会是……石青堰跟逾白曾经有一腿吧?之前石青堰纠缠他只是因为好玩,现在曾经为之心动的人苏醒,就想要为悦己者容了?
叶溪清自觉知道了真相,啧啧两声,很是揶揄的拍拍石青堰的肩膀。
“今日下雨天色阴沉适合饮茶。”叶溪清收回手,站在檐下抬头感叹一句,又对逾白说:“来者是客,走吧给你泡茶喝。”
陛下不由得有些酸酸的,他分明跟清儿认识更久,这么多天了都没见夫人给他泡茶喝。
但石青堰会厚着脸皮跟着一起去喝茶。
叶溪清坐在主人位,有条不紊的做着准备工作。
他看了看逾白的脸色,建议道:“我有些不舒服,看你脸色也不太好,不如喝三宝茶吧。”
怕逾白不知道这茶,叶溪清还特意解释了一下,“三宝茶含有陈皮、白茶、禾秆草,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
逾白笑眯眯的说好,叶少爷真是个好人啊,和善温柔长得又好看,真是便宜陛下了。
石青堰酸溜溜地瞟了一眼逾白,夫人一点都不关心他,都不问他想喝什么茶。
根本不需要问,叶溪清就知道石青堰想喝那款最贵的茶,眼光可真毒辣。
这鬼会吃他的钱啊!真是可怕的很!
“咳。”石青堰坐在叶溪清对面,斟酌一会后便问出了纠结许久的问题,“你为何从不问我是谁来自哪死了多久。”
何止是不问与他相关的事情,对逾白的突然出现,叶溪清也显然接受良好。除了一开始的惊诧以外,就没有任何的疑惑情绪。
叶溪清倒水的手一顿,晃神转瞬即逝,他轻笑了一声。
有什么可问的,都没多少日子好活了,何必要有那么多好奇心。他可以对任何事情都安心接受,因为不重要不在意。
更何况……
“你整日跟在我身后念叨,细数你的过去如何英勇无敌,我不用问也能猜出个大概。”叶溪清顿了顿,嘴角细微上扬,“陛下。”
“!”石青堰浑身一震,曾经世上有千万人这般称呼他,却从未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让他浑身发麻!
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凶凶的脸就染上点色眯眯。叶溪清无语的收回视线,没好气的继续洗茶温杯。
喝茶的时光惬意又缓慢,直到屋外有人敲门,叶溪清才从闲适的环境中脱身。
他起身出去,见到了他弟弟叶允昭。
“爷爷给你买的桌子到了,今早就该送来,没想到下雨——”他的话停住,看向了叶溪清身后。
叶溪清回身,一左一右站着石青堰和逾白。
在叶允昭询问的眼神下,叶溪清不慌不忙地解释:“前几日认识的朋友,言行举止怪了些,但人不坏。”
叶允昭随便打了声招呼就收回视线,触了触叶溪清的手,冰凉。
“给你买了新的火炉,记得插上电。”这山上不敢随便安装地暖和其他保暖设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