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春娇(37)
他执起桌上的珠兰,“公主,花开花落,都是生来定下。但人是万物之灵长,人是可以与诸事诸人和解释然的。”
指尖被刚才的热茶灼得有些生疼,宁妍旎的神思也跟着清醒了两分。
她听到了余还景的话,认真地回道着他,“余公子,但是很多事都不并不是能轻易释然。总有那么多的桎梏,枷若锁在身,没有一分的自我可言,那人不是还不如花败得释然。”
余还景放轻了声音,“只要在世,或多或少,什么事什么人,总是会在生活遇到诸多的烦恼委屈。”
“但是生灵若是鲜活,在漫长的时日道路上,谁又知道会还有什么样的转机和未来在呢。”
“就像家妹,上次廷花会后,她回去后被喝着受了处罚。卧在榻上伤病的时候,还在想着怎么折枝选花。”
“结果后来,她不也还教起了我。”
余还景不知道怎么想的,兀自打了个很差的比方,可能是想让宁妍旎想些轻松的事。
但余还景手中这些选出来的花枝,确实是盎然有致。
宁妍旎怔着,没再说话。
“公主觉得还可以吗?”余还景轻声说着,只是不知道他说的是刚才的话,还是手中的话。
见宁妍旎沉默,他又自顾自地絮叨起来,“我等下还要过去看下四皇子的伤势,四皇子那人,其实脾气是有些不好在的。”
“公主如果觉得四皇子态度冷淡,也不用纠结在心,他那人其实就那样。”
这会宁妍旎反应已经快了些,她一听这话,余还景莫不是还以为,她是因为宁子韫的冷淡而这般的情绪交恶。
那她倒是宁可宁子韫对她态度冷淡些。
“你与他,倒是很熟?”宁妍旎开了口。
余还景点点头,“我与四皇子是相识了许久。不过初识却不是在庙堂之上,而是在偏远江湖之上。”
“四皇子的母妃,也就是温嫔娘娘,在他幼时便不太关爱于他。所以四皇子他对女子一向冷淡,甚至恶言恶语也是常有的事。”
“公主其实不必将他的话语放在心上,若实在不行,不理他就是了。”
余还景一连串说了一大堆宁子韫的闲话,宁妍旎很难去跟他解释清,现在宁子韫和她这种焦灼的关系局面。
宁妍旎就只缄默着,但是她也在余还景刚才的话里意识到,其实他说的确实是有些道理在的。
难道会没有转机吗。
不会的。
漫漫时日,几方政权,宁子韫就算真的想做些什么,他难道就能完全一手遮天,为所欲为。
不到最后那几刻,谁知谁才是成王败寇。
宁妍旎不言不语的,余还景见状轻叹了口气,他觉得今日他实在是嘴碎。
他一边絮聒着,一边已经取过了细颈瓶,盐巴筑底,花置入瓶。
他最后关切地提醒了一句宁妍旎,“四皇子不日应该就要被册封为王。公主,若是无必要,还是少与四皇子争执交恶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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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窗外细细的沙雨,掩灭不住一府冲天的火光和刀剑的彻响。
那些生死都不关他的事,他看着暗屋里的角落,那放着一个乌沉木箱。
这是他半路截下来。
他漠漠然地伸手掀了那个偌大的乌沉木箱。
那竟是一个女子。
她的双眸和唇被缠上了布带,玉面上是灼灼姣颜色。
她被_迫卧在箱中,无声地啜泣着。
他伸手取了她唇上绕着的布带,带出来的口_津,就像杏黄色荷囊中沾着的口_津一样。
多么荒唐靡_丽。
那轻纱裙摆层层叠叠,尽数都堆在了那女子腰间,她细细地啜泣着,很是难耐,让人想重重地作_弄。
然后他做了些什么。
他明明是厌恶至极的。
那女子还状作烧胃地呕着,从没女子敢这样对他,让他看着就更恨不得重重地作弄。
玉更推入了芙蓉漏壶,水满得溢了出来。
但是好像又没有,有人敲响了门。
......
宁子韫蓦地睁开了赤红的双眼,他喘息着,有些口干舌燥。
这是一个梦,一个真假掺半的梦。
他现在还躺在秋猎的篷帐之中,左肩的伤更是被他扯得生疼。
“主子。”杭实敏锐地听到了声响,立刻拿着膏药过来。
“到了时间可以换药了,主子。”杭实看着宁子韫不算太好的脸色,提醒着他。
宁子韫深吸了几口气,任着杭实帮他敷上膏药。
有些事是要加快些了,宁子韫问着,“派去东宫的那些人呢?”
进展得不是特别顺利,杭实低声回道,“最新的消息还是昨日的那样。我们有一个人成功地进了东宫,但是至今还没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那人都没出来,应该也就是再也出不来了。
现在朝堂局势不稳,国库财政亦是如此。
当年的温府是首屈一指的富贾,温府覆灭之后,财力大半收归了国库。
但这中间,有多少人动了多少手脚,世人少有人知。
他们想去东宫,取出的便是一件事关当年温府之物。
那件东西握在太子手上,皇上便也就算是落了一个受牵制的东西在太子那。
本来宁妍旎是进东宫很好的人选,但是杭实到了今日,自然知道宁子韫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筹划和心思了。
“继续派人想办法进东宫去。”宁子韫闭着眼,吩咐着,“还有,前日,我不是猎了两只狐么。”
宁子韫这一开口,杭实微顿了下,然后立马道,“是,主子,那狐放在置物帐中。”
宁子韫点了头,“取了,剥了。”
杭实领了命。
现在有关宁妍旎的事,杭实也及时跟宁子韫汇禀着,“主子,听闻公主这两日身体不适,一直心口反胃,看着膳食都会作呕。”
这话说完,杭实就觉得篷帐内的温度都跟着骤降了。
过了许久,宁子韫才冷笑了一下,却没有别的言语。
杭实也不敢再提,他拿出截下来的太子的信笺,递给了宁子韫,“主子,这些都是这两日盛都之中传来给太子的信。”
“我们悄悄截了下来,太子目前并不知情。”
现在太子有什么动作,宁子韫这边都要先行刺探洞悉,才能不在局面上被太子压倒。
想必太子自己也知道,要不然太子也不会在秋猎场上,也派出了一伙人来箭杀他。
宁子韫敛眸,逐一拆开了信笺。
好几封都是笔下游龙的字迹,他看一眼,便都丢下。
但有一封,字迹稚幼,上面开头便是写道,“旎旎姐姐,近日安好......”
宁子韫看着,眉头压得更低了些。
他知道太子之前在宫中对宁妍旎屡多照拂,却不知道传信这种小事,太子不仅也不假与他人之手,连秋猎上都还帮佳人记挂着。
真是情真意切。
宁子韫把手中的信慢慢折好。
他身上的里衣之下,醒来时就是一片狼藉。
他一直当他自己谷欠望甚浅,真没想到原来他也是一个贪得渴念的人。
那么他的所求,是必当需要有所得。
作者有话说:
看到这的大可爱们,应该大概知道本文的文风了哈。
再次跟大家推心置腹一下:
(1)希望大家快乐;
(2)剧情为辅助;
(3)男主前期就是个疯子,这不是轻快恋爱小甜文,是疯yue强夺,中前期真的就是全方位地强夺,后期会有报应。
爱大家,么么叽@3@
◉ 第二十九章
帐幔打起的篷帐内, 近榻花色细颈瓶,横斜着珠兰四五枝,长枝细叶和碎小花衬在旁。
日洒透帐门而过, 恰把花枝的影子打叠在榻上,疏影朗雅。
近来天气渐凉, 榻上的人一起身, 身旁的人就忙为她更加了衣物。
青织缎料的褙子, 同色织绫裙。
不堪一握的腰间, 斜斜地缠了珠玉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