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那个暴君+番外(101)

作者:镜月葵

身体却不受控制想要靠近眼前的老男人,我毫不犹豫地咬在舌尖上,克制下那股热意。

尧王此刻也很是不对劲,面部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迷离,如一头饿狼般扑向我。

我慌乱躲开,因为这一袭盛装与虚弱的身体,我还是被他扑倒在地,对我欲实施不轨。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的我,吓得尖叫着哭出声,拼命想要推开埋在我脖子上乱啃的尧王。

救命,谁来救救我!!!

我的力气自然阻挡不了一个成年男子,就当我心死,已经放弃挣扎时,房门被打开,冷风侵入,我朦胧的视线中,看到一个男孩。

紧接着不知怎么,身上的尧王倒了下来,陷入了昏迷。

而得救的我,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忍不住放声大哭,身体还是发热得难受。

下一秒,我的嘴里多出一块桂花糕似的口感的东西,我下意识吞咽下去,只听一道冰冷的孩童声线的嗓音:

“吃了快滚。”

身体的热已经褪去,我的意识也恢复了部分清明,我抹去泪水,抬头便撞进了一双如桃花般潋滟的眼眸里,似是裹着寒冰,超乎寻常孩童的沉静。

我却忽略了这点,看着他那颗朱砂小痣发呆,他手里的剑对准我,再次重复:“滚。”

那寒光闪烁的剑,吓得我连滚带爬,顾不得衣衫不整就冲出门外。

门外是一个太监,我慌乱地奔跑,不顾他的呼唤。

直到冷静下来,我躲进了假山里,才从头到尾梳理一遍事情的起因经过。

此时的我怎么可能还不明白,是父亲亲手将我送到了尧王的榻上。

我如此的恨,却也没有丝毫办法。

最后是丫鬟寻找到了我,回去后,父亲生气吼了我一顿,埋怨我不知抓住机会。我的委屈和愤怒在此刻爆发,反问父亲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我送给可以当我爹的尧王,我怒骂尧王是个衣冠禽兽。

也许是气急,父亲一时说了漏嘴,我听得一清二楚。

他说是因为我长得有三分像过世的兰贵妃,我愣住了,父亲在说什么?

他神色懊恼,恼羞成怒让丫鬟们带我回闺房。

我对着镜子发呆,琢磨着父亲的话,不经意间在镜子里瞥到了丫鬟欲言又止的神情,我抓住机会问她,对她一番威逼利诱,她才把真相说了出来。

原来兰贵妃是我母亲的妹妹,我的姨母,而我的长相,特别是脸部轮廓生得很像姨母。

而尧王对兰贵妃用情至深。

我大为震惊,心中很是难过。父亲竟然为了权利,亲手将我这个女儿送了出去。

兴许是撕破了脸,父亲之后也没有再掩饰他的意图,将我关在丞相府。

但没多久,我又被盛装打扮一番,进入了宫中赴宴。

这次进宫完全没有上一次的兴奋激动,我心如死灰,麻木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神游到了天外,此时的我还没从打击中走出来。

“六皇子到——”

太监的唱和,随着人群的安静,我下意识抬眼看去,就见到了那双熟悉的眼,他朱砂痣点缀在他微挑的眼尾,小小年纪已经出落得十分俊朗,不难看出他日后的风姿。

他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就那一瞬,分明是冷淡的无一丝情绪的眼神,却令我的心跳了跳。

他是六皇子?兰贵妃唯一的儿子,也就是,

——我的表弟。

接下来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到回到了丞相府。

我向丫鬟打听他的消息,得知了他才从漠北回来没多久。

六皇子在四岁时被送到漠北做质子,一直到了现在兰贵妃过世一年后才接回来,因为他是兰贵妃的儿子,引得众人纷纷猜测尧王会不会将皇位传给他。

再然后,我又被关在了丞相府,父亲似乎近日很忙,也没空管我。

我闷在屋里很长日子了,便提前完成了嬷嬷布置的功课,求得了一次出门去四经寺上香的机会。

在回来途中,遭遇了意外。

我的马车骤然停住,丫鬟通报有一浑身是血的孩子冲到了路上,拦住了去路。

我心中升起好奇,便挑起帘子,只需一眼,我便认出了他。

——是六皇子卫景奚。

此刻的他浑身是伤,俊秀的面容上粘着尘土,而眼尾那颗小红痣倒是格外突出。

我猜到什么,心脏乱跳,下意识命令侍从将他抬上马车。

我敏锐地感到了危险即将来临,便匆匆让车夫快离开此处。

马车加快速度往前行驶着,我心有所感从窗户往后看,果不其然方才所在的位置多出几个小黑点。

我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命令车夫再快一些。

到了丞相府,我选择从后门悄无声息将男孩带到了我的房里,并假装肚子疼,派人去请了大夫。

大夫来的很快,我以重金封口,让他替卫景奚诊治。

事后,我看着他安静的无攻击性的睡颜,心里升起了奇异的感受。

他醒后对我的防备依然没有少,我只能将我母亲与他母亲的关系说了出来,他听了后愣了愣,沉默了会,小小年纪的他说:“多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是日后遇到难事可来寻我,我会尽力满足你的一个要求。”

我不以为意,只是抿唇笑笑,让他安心待在这里养伤。我不会多问他为什么会在宫外,又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因为我明白知道得越多,死的就越快。堂堂皇子竟被人追杀,不用想也是宫中的某些人干的。

没待两日他便不声不响离开了,没有和我道别,不知为何,我有些失落。

接着,宫内便传出尧王病重的消息,父亲也越来越忙,每每回来都能从他脸上看出丝丝的得意,我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到了尧王下令将苏丞相株连九族时,在重重官兵包围苏府时,我的预感成了真。

就在我为即将到来的死亡吓得小声啜泣时,父亲来了,依旧板着脸,不见一丝慌乱。

他带我来到了祠堂,转动牌位,桌子下出现一个暗道。

他催促我快离开,我泪眼朦胧地让他和我一起走。

这一刻,父亲原本严肃紧皱的眉头松了松,这是第一次,他在我面前表现出疲惫的神色,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十岁,他塞给我一个袋子,叹息一声:“环儿,日后照顾好自己,去一个离洛阳越远越好的地方生活。”

他的眼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蠕动着唇,闭了闭眼,他终是道:“快走吧。”

我知道这一别定是永远,哭着求着让他和我一起离开。父亲却强硬把我推了进去,关闭了暗道。

我想我一生都忘不掉最后一眼,他含着泪光的双眼,以及他那句极为小声的道歉。

出了暗道是郊外,我捂住嘴坐在地上哭了很久,最后抹去眼泪,朝一个地方逃去。

走了很久很久,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我的脚心磨出了血泡,也不敢长时间休息。

我怕追兵追来,我怕死。

直到我路过一个小镇,追兵还是追上来了,是一个强壮的男人,我被他逼到角落,他上下打量我一遍,我看出了他的恶意。

他说:“不知道丞相的千金小姐是什么滋味?”

我已经紧绷到极点,也许是急中生智,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只要官爷饶我一命,我愿意伺候官爷。”

官兵眯着眼笑了,扯下裤带,便扑了过来,我尽力装作迎合的样子,忍住恶心呕吐感,在他埋在我脖颈之际,抽出头上的簪子,一股作气刺进他的脖子中。

鲜血涌了出来,他大怒,一巴掌把我扇在地上,我眼冒金星,肚子被踹了几脚,吐出一口血。

听着他骂骂咧咧的声音,就当我以为我将会死在此处时,官兵却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我仰头看去,我的视线被一片血色覆盖,官兵的头滚落下来,喷涌出的血溅满我的一张脸,浓稠的血腥味堵塞住我的鼻子,我被刺激得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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