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难越(1)

作者:月熊熊

《关山难越》作者:月熊熊

文案

云清澜代兄出征之前,是被祖父关在府中二十年的无名鬼影。

双生的兄长重伤垂死,她这把被藏在暗处的刃,才终于开了锋。

在十方绝境里救三军于水火,又屡设奇计诛杀奸贼,她样样都做的很好。

烈驹服她,军将服她,敌手服她,除了那该死的春心不服她。

那该死的春心,竟把她的目光死死黏在了一个叫人看不清猜不透的敌国质子身上。

那质子护她救她,包容她诱哄她,也设计她。

想起那个敌国质子,云清澜眸光一暗,可他怎么偏生是,敌国送来的质子呢。

*

从秦朝楚看见云清澜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喜欢她。

出于兴趣,出于孤独,出于对同类者自上而下的怜悯。

这种感觉并不稀奇,一只盘旋的鹰看见一只落单的兔子,大抵也是这般感觉。

秦朝楚任由心中野草疯长而不动声色,直到眼看着她从崖边坠落,才彻底慌了神。

纵身跃下的那一刻,什么雄心,什么抱负,统统不重要。

从那之后秦朝楚更加坦然。

敌国群臣,万里疆土,所有拦在面前引她落泪的,碾碎了,跨过去,不外如是。

*

后来故国倒塌,山河破碎,他终于能站在她面前,在烈焰焚天的残垣断壁里张开双臂。

可她却泪眼迷蒙地举起了剑。

剑锋冰凉刺骨,秦朝楚却笑的儒雅温和:“可云小姐,你在愁肠寸断里看见的,才是众生。”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小剧场之我妻难追】

1

“殿下既心悦于她,何不直接抢来?”

“抢来?”秦朝楚颇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似在笑身边人的榆木脑子,“她慈悲天下,心有乾坤,抢不来。”

2

“殿下,她既是个女子,那戳穿了身份娶来便是,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戳穿?”秦朝楚挑眉,眼底陡然漫出一丝冷气,“让她家破人亡无枝可依,然后来我这里寻求庇护?”

看着秦朝楚周身骤然漫起的杀意,垂首立在身侧的人不禁打了个寒颤,终于知道为什么新来军师告诫他,武朝可灭,但云家小将军万万动不得了。

——阅读指南——

【隐忍内敛将门小姐×偏执温柔权谋质子】

【一二卷疆场,三卷朝堂,剧情感情6/4】

1、双向明恋,双向救赎,爱就努力;

2、女主成长流,心系百姓,情感进阶慢,会迷茫会痛苦有软肋,但最终会成长的勇敢坚定;

3、男主有嘴,性格冷漠但对女主极致温柔,男女主之间绝对不虐。男主视角:亲亲小宝养成手册;

4、剧情流,作者有逻辑强迫症,一定要捋清楚那种;

5、有群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视角和出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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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琼雪·破敌

第1章 代兄出征

三百载武朝风雨,埋葬了数不尽朝野秘辛。

将门亡种、权臣藤落、故国旧恨,多少尘埃落定之事,却从云清澜代兄出征这天,再次重新开启。

*

凛凛冬月,塞外飞雪。武朝边境的苍茫北风中隐隐可见一面血迹斑驳的战旗。万里长空萧瑟迷蒙,压抑沉闷,只有这面战旗迎着寒风猎猎作响。

这是龙虎军被稷元大军围困的第三十八天,突围大败,龙虎军主将云青风,重伤垂死。

龙虎战旗下的大帐外挤满了还没来得及脱去甲胄的士兵,激战后的他们盔甲上布满刀斧凿痕,有的身上还挂着伤。

他们在雪地里伸长脖子朝帐中张望,殷红血迹映到脚下,无人言语,只有悲哀绝望的气息在人群中渐渐弥漫开来。

“现在怎么办!云小将军生死不明,云老将军那边自己都难以脱身,更不知何时才能赶来驰援!”

三营主将戚猛是个性子暴烈的大老粗,受不了军中的死寂气氛,他面颊黑红,口中吐出的热气在空中化为白雾。

只见他抽出腰间佩剑铛地一声插入地面:“要我说就拼了!我们龙虎军就是死,也要咬掉稷元一块肉,叫他们跟着一块疼!”

戚猛语声高昂,可一呼之下却无人响应,他面色青紫正欲发作,却听六营副将张平良温声反驳道:“我们如今人累马疲,如何去拼?依我看倒不如飞书议和,休战止戈,待我等养精蓄锐,几年后再战也不迟。”

“你想投降?!”

戚猛声音猛地拔高,声音雄洪如钟,将场上众人都震的耳膜发疼。他抬手指向稷元军驻扎的方向:“区区稷元立国不过三十年,竖子小儿,也敢叫我等卑躬屈膝!”

“威猛将军!”张平良也随之高呼一声嗓音微颤,七尺男儿转瞬间眼眶通红,“六营兵力已去九成,再打下去,兄弟们的遗物都没人去送了!”

“怕死当什么兵!”戚猛不愧是御前亲封的威猛将军,他横眉怒目,两眼瞪若铜铃,纵然满身血污也盖不住周身的杀伐之意,“不过一个千人牙将,军中人员亏空才叫你当上了副将,也要在这里指手画脚!”

张平良一噎,面色登时涨得通红,正欲开口却被站在众人最前的周倦拦下了。

周倦转过身,脸上尽是焦灼恼怒:“云将军在帐中生死未卜,你们在此高声争论,是生怕云将军听不见不成?!”

话音刚落,厚重的帐布就被一骨节纤长的手缓缓掀开了。

在随军医官的搀扶下,帐中缓步走出一面色苍白,形容瘦削的男子。

“云将军!”

“云小将军!”

云将军没事!

众将登时疾呼出声,心中亦是一阵狂喜。

可今日的云青风却颇有些怪异。

虽仍是那张熟悉面孔,看起来却总叫人觉得他无端地矮了一些。

云清澜立在寒风中,眼底映出的,是层层叠叠无尽的雪。

她身上只着一件中衣,胸前则缠着厚厚纱布,抬眼望去,那层叠纱布都已被血染的殷红。

云清澜眸光掠过身前纱布,就又想起兄长云青风胸口横亘的那巨大刀伤,心中倏尔一痛。

此次突围计划周密,更是要毕其功于一役,突围中兄长一马当先,龙虎军倾巢而出,其布下的阵法势如破竹,眼看就要在兵力三倍于他们的稷元军包围中撕开一道口子。

正此时暗处却突然袭来刀风,竟是那敌方将领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近前。

寒光当胸而过,位于阵眼的兄长不防被横斩落马,那落在身上的长刀再深些甚至能把他劈成两半。

主将重伤,阵型被破,军中当即大乱。

戚猛周倦一众人手忙脚乱地收了兵,又将云青风送回帐中,眼看着随行医官神色凝重地忙进忙出,一群莽汉手足无措,就只能这么站在帐外干等着。

可说来也怪,此番突围计划周密,云青风身边更是有戚猛这等猛将寸步不离的护着,其间左右变阵迂回,能被人摸到近前的罅隙也不过一两处,怎就这么巧被那敌方将领抓个正着?

可云青风重伤,军中早就乱了套,没人顾得上想这些,如今再看云青风走出大帐将士们一阵激动,站在一旁的周倦更是两眼通红泛起泪光。

他解开身上披风快步上前,想替云清澜盖在身上抵御风寒,却不防被云清澜抬手轻轻一挡,将其推开了。

“将军?”

周倦一愣,心中生出几分怪异。

周倦不光是飞骑队领事,更是忠心耿耿追随在云青风身侧十五年的近侍,他日日伺候云青风的衣食起居,今日不过是披衣这样的小事,云青风竟身上竟冒出了退避三舍般的恐慌情绪。

可云清澜却没有看他。

她缓缓抬头,目光在面前的众将身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到张平良身上。

张平良呼吸一滞,他所站的位置距离大帐不过几步,他刚才的话定然已经一字不落地传入云青风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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