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捡来的+番外(86)

作者:榶酥

这与那人的症状一模一样,皇帝声音里微微带着几分急切:

“若已食可有解药!”

医师:“回禀陛下,无解。”

皇帝沉默,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失落。

朝臣见此心中惊涛骇浪,莫非陛下身边有人食了此花。

“不过,已食者嗅其气味可得片刻清明,但之后……会七窍流血而亡。”医师看了眼皇帝,犹豫道。

大殿陷入一片寂静。

赵骊娇只觉浑身血液沸腾,失去神智任人摆布,力大无穷,心脉尽损!

皇叔不会武功,医师却诊断阿卿的手腕是被内力高深者所伤,且太医断言,皇叔心脉惧损时日无多。

所以皇叔的疯病果然如阿卿所说,是人为的!

那么当年宗人府兄长签字画押的真相,皇叔是否知道。

第64章

白贵妃面上有一刻的慌乱,她下意识看向赵愠,见赵愠朝她微微摇头,才勉强潋了心神默不作声。

赵愠心里已有打算,只一朵涑鸳花说明不了什么,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已经死了,且退一万步说,就算那件事能查出来,他大可全部推到赵缙身上。

殿内众人心思各异,一时安静的有些怪异。

赵骊娇压住心中的激动,如果皇叔知道当年的真相,那么今日,或许便能还兄长一个清白。

可是那片刻的清明,会加快皇叔的死亡,即使皇叔已是强弩之末,但这个决定不该她来做。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皇帝略有些疲乏的道:“将他带出来。”

陈忞:“是。”

赵骊娇松了口气,说她自私也好,冷情也罢,她只想还长兄一个清白,而相较于赵骊娇的轻松,其他人则是心惊不已。

陛下身边竟真的有食了涑鸳花的人!

赵缙这时才真正的慌乱,食过涑鸳花的人只有那一个,可他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不可能还活着。

不论是贪污还是通敌,只要他能坐上那个位置,他都能想办法洗干净,可这桩案子一旦翻案,他必定会失了民心。

赵缙看向赵愠,若有白氏相助,禁军不足为惧,趁事情还压的住,除掉骄阳是最好的选择。

赵愠确实也生了这个想法,可是那封信让他犹豫不决,若今日在殿内见到了那些东西,他倒还可以直接动手,可到现在那些证据一个也没出现。

所以他不敢赌,那些东西上面有他的印章,出现在宫内他还可以压下去,可若传于市井,他无能为力。

赵缙没有得到赵愠的答复,脸色越加难看,他这是什么意思,置身于事外?

可那件事是他们合力为之,他以为他脱得了身吗!

不过半刻,陈忞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人。在看到那人的面容时,众人大惊。

这位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吗!

陈忞带出来的正是宗人令榇王,没有犯病时,他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滞,许是在暗室呆的太久了,乍一见如此多的人难免有些惧意,只肯低着头躲在陈忞身后。

榇王这幅模样,一看便知不寻常,众人心里隐隐就有了猜测,难不成食了涑鸳花的是这位?

当年可就是这位榇王作证那认罪书是太子亲笔所写,因他与太子关系太过亲近,有他作证,没人不信。

太子叛国一事便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死后连皇陵都入不得。

若他是因为食了涑鸳花做的口供,而涑鸳花又出现在三皇子书房里,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众人看三皇子的眼神顷刻就变了。

太子良善亲民,声望极高,本就没多少人相信他会叛国,可奈何证据确凿,即使他们不信,也没法子。

倘若这一切都是三皇子筹谋,一旦翻案,三皇子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三皇子一党的人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陈忞察觉到榇王的惧意,极有耐心的护着他,轻声道:“王爷别怕,老奴在。”

这些年榇王藏在暗室,几乎都是陈忞亲自照料,所以榇王下意识对陈忞有几分依赖,他扯着陈忞的衣袖呆滞的挪动脚步,偶尔小心翼翼的看向众人,眼里满是惊慌。

因怕榇王突然发病伤着皇帝,陈忞并没有让他靠近龙椅,将人拦在身后朝底下众人道:“王爷自三年前口供之后便得了疯病,陛下想尽办法医治也没能有成效,因着是皇室辛秘,是以只对外界称王爷已故。”

“太医瞧了这么些年,只道王爷惊吓过度损了心脉,且时日许多,可刚刚听医师所言食涑鸳花后的症状,竟与王爷一般无二,还劳烦医师看看,王爷是否食了涑鸳花。”

医师恭敬回道:“涑鸳花性极烈,不论是嗅其味还是食其花者,随着年月递增颈项处都会有一条青紫,时间越久,便会越深。”

陈忞一怔,忙回头去翻王爷的衣领,而后一条明显的青紫印记显于众人眼前。

众臣倒抽一口凉气,竟真的是食了涑鸳花!

皇帝怒不可遏,拿了桌案上的酒杯砸向赵缙:“畜生!”

赵缙咬着牙阴狠道:“父皇就如此断定是我做的!”

苏三元侧目:“三皇子能找出第二个人有这花?”

赵缙闭了嘴,以赵愠的谨慎,这东西他恐怕早就销毁了!

这京城,不可能再有人有。

而恰在此时,榇王看到了赵缙。

他先是惊恐不已,而后便开始捂着头拼命大叫:“不!不是我!”

“啊!”

陈忞一惊,忙道:“快,榇王犯病了!”

侍卫忙上前想将他控制住,然榇王发起疯来,几个侍卫都不是他对手,他双目猩红,单手将靠近他的侍卫提起直直扔了出去。

一时间,竟没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赵骊娇看了眼医师,医师会意,拿出早已备好的布巾蒙住口鼻,撕下一小块花片,缓缓靠近榇王。

“全部退后,蒙住口鼻。”赵骊娇冷声道。

侍卫缓缓后退,医师掏出火折子点燃涑鸳花片,迅速的冲到榇王面前,将他紧紧抱住。

众人瞧着这一幕心惊胆战,连侍卫都不敢靠近,这医师简直不要命了!

榇王正发狂,哪里是医师能困得住的,很快医师便被榇王一把甩了出来,好在医师动作快,就在靠近的那一瞬便将燃烧后的涑鸳花放到了榇王的鼻间,虽然吸进去的不多,但已足够。

众目睽睽下,榇王逐渐恢复了平静。

在人倒下时,陈忞眼疾手快的将他接在了怀里,皇帝也在白贵妃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

过了大约半刻钟,榇王眼里有了清明,他看向那一身龙袍的人,唇角微动:“皇兄。”

皇帝蹲下,眼眶微红:“皇弟。”

榇王与皇帝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这些年,皇帝一边恨榇王不仅没护住长子,还让他背了一身罪孽,一边又狠不下心伤害他,是以这三年他去见他的次数寥寥可数。

“娇娇,鹤儿。”榇王看到不知何时立在他身旁的赵骊娇与赵鹤,情绪有些激动,他伸出手轻轻唤道。

赵骊娇蹲下身子,拉着榇王的手,声音沙哑:“皇叔。”

她原本的恨意在这一刻尽数消失,因为她从榇王的眼里看到了一如既往的疼爱。

还有,愧疚。

赵鹤眼眶湿润,轻轻唤道:“皇叔。”他以为皇叔在三年前就死了,却没想到,皇叔这三年竟受着如此折磨。

“对不起,我没护住你们的兄长。”榇王眉心紧锁,似在强忍。

医师忙道:“王爷只有片刻清明,时间不多。”

赵骊娇微微哽咽:“皇叔,三年前宗人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提到宗人府,榇王浑身透着一股绝望苍凉,他强忍住喉中的猩味断断续续道:“花……有一朵花,有人点燃了那朵花,禹儿便认罪了,我亲眼看着禹儿签字画押。”

“皇兄,禹儿没错,他没谋反,也没叛国,是那朵花让他失了神智,才……才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的……”

喉中的鲜血再也抑制不住,榇王撑着精神激动的去拉皇帝的手:“皇兄,禹儿是冤枉的,您要替他复仇,替他……平……平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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