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捡来的+番外(64)

作者:榶酥

公主托着腮道:“稜叔本名唐稜,是唐家家臣,曾领职锦衣卫指挥使,母亲故去后,稜叔便诈死改头换面隐于市井,化名钱三,接管福月楼。”

幼年时,除了父皇母后舅舅,最疼他们的便是稜叔,所以稜叔于她而言,已不是君臣,而是长辈,她知道稜叔很担心她,所以今日特意将阿卿带来让他安心。

若今日在场的还有他人,一听唐稜二字便要大惊失色,唐稜这个名字是一个传奇,与唐靖齐名的传奇。

唐靖领兵边疆,战功无数,受万人拥戴,是晋渊当之无愧的战神。而唐稜镇守皇城,任职锦衣卫指挥使,武功出神入化,以铁血手腕将京城守得密不透风。

曾遇赵氏王爷逼宫时,领千人抵万,硬生生撑到唐靖援兵回京,此事经了二十余年,仍为人津津乐道。

就连当初诈死都是称病而亡,因为无人相信唐稜会被人所杀。

唐稜“死”后,有状元郎在书墙写下一行字:“唐稜故去,世上再无锦衣卫。”

这句话无一人能反驳。

而苏卿对这一切自然不知,但却从赵骊娇简短的话里听出了不同寻常:“殿下,皇后娘娘之死可有蹊跷?”

赵骊娇身子一僵,顷刻间浑身上下便犹如渡了一层寒霜。

苏卿抿唇,他知道,他猜对了。

过了好半晌,赵骊娇才道:“你如何看出来的。”

苏卿将公主的手握在手心安抚,缓缓道:“皇后娘娘故去,三位殿下的处境便极为不利,唐稜彼时身处高位,以手中滔天权势定能更好的庇护三位殿下,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隐于市井,这说明,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对于护住的唐稜来说,当时比护三位殿下更重要的事,只可能是皇后娘娘的死有疑。”

赵骊娇眉眼轻挑,看向苏卿:“那你再猜猜,他为何要放着锦衣卫指挥使如此权势不用,却要隐姓埋名的调查。”

苏卿抿唇,这便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

若要查,锦衣卫指挥使不是更能放开手脚么,且锦衣卫直属陛下,无人能压制他。

不对!苏卿猛地抬眸看向赵骊娇:“陛……下。”

能压制锦衣卫指挥使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皇帝!

看着公主平静的面色,苏卿只觉得浑身发凉好半晌才道:“殿……殿下,皇后娘娘的死与陛下有关?”

若真是如此,殿下该有多心痛。

赵骊娇撞见郎君眼里的急切和担忧,她微微一怔后反手捏住苏卿的手道:“还未下定论。”

只是,以母后当初的权势,能动她的人少之又少,能压住唐稜权势的,也只有父皇。

铃声乍响,赵骊娇收回目光正襟危坐,苏卿也压下心底的疑惑没再吭声。

片刻后,苏三元与贺晚舟一前一后出现,朝赵骊娇行礼:“拜见殿下。”

赵骊娇:“起。”

见到苏三元,苏卿心底里的愁绪顿时消散,迫不及待的起身跑过去抱着苏三元:“三弟,终于见到你了。”

苏三元常年冰冷的脸上难得柔和,他轻笑:“二哥可还好?”

苏卿点头:“很好,三弟好像又长高了,嗯,脸上肉也多了。”

“在京城习不习惯,可有受什么委屈?”

苏三元任由自家哥哥在自己脸上胡乱捏,又随着他的动作乖巧的转了一个圈,温声道:“习惯,三皇子没有亏待我。”

苏三元假意投靠三皇子一事他们早已得到消息,苏卿略微松口气:“那便好,听闻三皇子性情暴虐,三弟要小心些。”

苏三元还未作答,便听一旁的贺晚舟道:“苏三郎甚得三皇子看重,苏公子可安心。“

贺晚舟笑意焱焱,只有在苏公子面前,这位冷面郎君才会看起来又软又乖。

苏卿放开苏三元看向一旁的人,眼睛亮了亮,大大方方给人一个拥抱:“不愧是名动京城的贺五郎,风姿有增无减。”

赵骊娇眼神暗了暗,亲兄弟抱就抱了,抱贺五郎算怎么回事!

贺晚舟突然觉得有一股冷意袭来,打了个寒颤忙松开苏卿:“多日不见,苏公子越发神采奕奕。”

与初次相见又黑又瘦,话也不多的小少年已大相庭径。

赵骊娇收回眸中冷意,很有耐心的等几个郎君寒暄完,才进入正题。

第47章

时隔半年,少年郎君再聚一堂,免不得一番清酒佳肴,高谈阔论。

推杯换盏前,贺晚舟默默将苏三元面前的酒换成了清水,苏卿眨眨眼,三弟能交到如此挚友,他打心底里高兴。

赵骊娇见识过苏三元的酒量,也只当没看见:“三皇子性情残虐,你在他的麾下定要万分谨慎。”

要是苏三元出了什么事,她觉得阿卿能把公主府都给她拆了。

苏三元颔首:“谢殿下关怀,三皇子如今对我倒算客气,只是,凡重要清谈会都不会让我参与。”

说是清谈会,实则就是心腹家臣幕僚的出谋划策。

这点在赵骊娇意料之中:“春闱未考,你未有官身,他自当不会让你参与重要议事。”

像苏三元贺晚舟这种半路投靠的,只有真正能为自己所用,于自己有利时,他们才会将底儿交出来。

如今对他们百般好,但凡春闱未得名次,便会被快速的弃之如敝屣,这就是官场的规则。

残忍而又现实。

贺晚舟点头:“五皇子也极为谨慎,看似信任,却对我多有防范。”

赵骊娇:“赵愠生性多疑,想要真正取得他的信任很不容易,且他的心狠手辣不比赵缙少。”

“在春闱之前,你们只管安安分分什么也不要做,切记,将来一旦事发务必先保住性命,任何情报都比不上性命重要。”

苏三元贺晚舟忙颔首:“尊令。”

为避免让人起疑,没过多久便各自自暗道回了原本的厢房。

算着人差不多已经离开酒楼了,赵骊娇才与苏卿离去。

回府后,赵骊娇让香凝将她名下的铺子整理后送到宣雨殿。

香凝香晚皆是一惊,这些铺子可都是至关重要,大多是用来搜罗消息的。

“殿下,你如此信任苏公子么。”这话香晚自己都觉得多此一问,别说殿下,就是她们也觉得苏公子没什么不信的。

果然,公主挑挑眉:“你们会怀疑他么?”

侍女摇头:“不会。”

赵骊娇扬眉:“我知道你们是觉得我对他太不设防,不过……他人都是我的,给了他不也还是我的。”

侍女:……

“只是,殿下如此,秦公子会不会……”

赵骊娇动作一顿,而后道:“无妨。”

该说的早已说的明白,剩下的只能让他自己想透彻。

房契连同账簿送到宣雨殿时,苏卿盯着面前高高的一堆愣了神,许久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么多?”

香凝点头:“殿下吩咐,日后这些铺子的账簿便全权交于苏公子,各处管事议事也都会禀报苏公子。”

苏卿:……

“如果……退回去殿下会如何?”郎君从账簿后面小心翼翼的探出头。

香凝憋着笑:“殿下说,苏公子要是拒收就送到云来殿。”

苏卿脸色突地拉了下来,起身几步走到香凝面前接过她手中印章:“这是殿下所有产业?”

香凝:“是。”

“府中账簿也拿过来了?”

香凝一愣:“没有。”

苏卿哼了声:“要么就把府里的账簿一并送来,要么就把这些东西送去云来殿。”

香凝叹口气,殿下何必呢,一句话又把府里金库赔了进去:“是。”

脚步刚踏出书房,便听郎君在后头恶狠狠念了句:“我看她怎么还有钱养郎君!”

香凝差点儿一个踉跄,殿下惯的好……极好。

就是不知道她们的月俸有没有影响。

然她多虑了,就在某位郎君接管府中账簿后,府里所有人都多领了一个月的赏银,顿时府中上下所有人看苏卿的目光就不一样了,原来的看轻与忌惮,都变成了一溜儿的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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