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捡来的+番外(45)

作者:榶酥

贤妃的唇角都快扬到了耳际,阮贵妃仗着身份,压在她头上作威作福多年,这一次,可不就栽了。

皇帝压下盛怒,看向阮贵妃:“朕记得,贵妃同朕说过族中有一远房侄儿要参加此次武状元考核,可是此人?”

阮贵妃压下心中惊愕,勉强还能维持面上的平静,她起身结结实实跪在地上磕头:“回陛下,确是此人,但张武生中毒一事臣妾并不知情,请陛下明查。”

皇帝将案上茶盏尽数掀落,怒气滔天:“别以为朕没看出来,刚刚在比武台上就数他对张武生下手最狠,怎么,贵妃这是与张武生有仇,还是见不得朕得此人才?”

阮贵妃有苦难言,只得一口咬定与自己无关:“臣妾真的毫不知情,求陛下彻查此事。”

四皇子也急忙求情,可事实摆在眼前,人证物证俱在,再狡辩也无用。

不过皇帝倒也没直接定她的罪,只道:“既然贵妃喊冤,那便继续查。”

皇帝看向刑部尚书等人:“人是你们揪出来的,一事不烦二主,此事你们务必给朕查个清清楚楚!”

“臣遵旨!”

皇帝又看向贵妃:“事情未有定论,但这人确实是出自阮氏,贵妃失察降至妃位,从今日起禁足静轩殿,水落石出之前不得见任何人!”灯笔小说网

阮贵妃恨得咬牙切齿,却只得道:“臣妾遵旨。”

她就说呢,查个中毒案三司会审不够,还锦衣卫协助,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

这三司会审,会的是她阮氏一族!

如今这几个世家,有哪个是干干净净的,一旦细查,其后果不堪设想,陛下这是要拿她阮氏开刀了!

因张子琰中毒,武状元成绩延后三日公布,且同时赐封官位。

这桩中毒案暂时落幕,而真正的斗争才刚刚开始,后宫妃位一升一降,众人心思各异,经此一事,最大的受益者便是惠妃一脉。

可是,究竟是受益者还是有人特意为之,就两说了。

苏三元与贺晚舟得知张子琰已无生命危险,心中大定,待宫门开时随着诸位学子一并出了宫。

两人本是倾世之才,等心绪平静下来后,细细思索这前因后果轻而易举发现了其中端倪,在高砖红墙下,二人几乎同时转头。

看清对方眼里的震惊后,各自了然一笑,贺晚舟道:“看来苏三郎与我想到一起了。”

苏三元目光幽幽:“能够在妃位的娘娘,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贺晚舟点头,轻摇折扇漫不经心的挑眉:“所以,我们白担心了。”

郎君神情放松,面带微笑,举手投足间风采卓然,尤其是那一双丹凤眼仿若能勾人。

苏三元没吭声,他想起了初见贺晚舟的情景,彼时的他像是落入凡尘的仙君,而现在的贺五郎多了一丝人间烟火味儿。

但唯一不变是,是仍旧祸国殃民。

他们进京这才多少时日,贺五郎的风姿却已为人津津乐道,找上门择婿的更是不少。

几乎是下意识的,苏三元突然道:“贺五郎应当可中探花郎。”

探花郎,不仅要文采了得,更要容貌过甚。

第33章

贺晚舟身子一僵,神色怪异的看向苏三元:“苏三郎也觉得我很好看?”

苏三元:…

“当我没说。”

贺晚舟眉眼染着笑意,不理会身旁人加快的步伐,自顾自的道:“科考才子无数,能拿到个名次已是难得,不过…”

“苏三郎自小熟读四书五经,又有过人之才,我以为,此次前三名,定有你一个。”

苏三元看他一眼,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雀跃从何而来,只默默道:“不知秦公子如何。”

贺五郎摇扇轻笑:“我早已为你打探过。”

苏三元讶异的看向他,却听人徐徐道:“秦公子秦樰,是在四年前入的公主府,原是礼部侍郎秦大人庶四子,母亲是柳氏庶女,后入秦府为妾室,膝下只有秦四郎一个郎君,在秦樰十岁时,柳氏因病去逝,秦家主母乃王家女,原本就不满秦大人对柳氏的偏爱,人死后将气撒在了十岁稚子之上。”

“王家权势遮天,秦大人不能得罪又不愿儿子太过憋屈,后骄阳公主及芨,秦大人便生了别的心思,想法子将人塞到了公主府,原本只是碰碰运气,谁知骄阳公主竟将人留下了。”

“至此秦樰一朝尊贵翻身成了公主府公子,骄阳公主在京城的这一年,拒绝了所有郎君入府,是以,外面皆有传言骄阳公主对秦公子一见倾心。”

贺晚舟顿了顿看向苏三元,果然见他脸色不太好,遂又道:“且今年秦樰下场是临时定下的,按计划他本是要在三年后,想来应是公主为了给我们掩护,才让他提前下场。”

“秦樰文采不算上等,虽勤能补拙,但有时候天赋这东西妙不可言,所以,我觉得苏三郎的名次应当不会比秦樰差。”

苏三元脸色不见好转,过了一会儿才道:“贺五郎可知秦家柳家如何?”

贺晚舟知他的意思,如实道:“秦家家主任职礼部侍郎,柳家家主任职中书省正五品中书舍人,两府虽算不上世家,但也是书香门第。”

可就算是书香门第就已将平民苏家压到了尘埃。

贺晚舟见他脸色着实不好,便出声安抚:“其实,或许不一定要比出身,都看得出来,殿下待苏公子很好。”

连续用了“其实”“或许”,足矣说明底气不足。

苏三元苦笑:“殿下是我朝嫡公主,这般尊贵的身份就是秦樰都差了许多,更可况二哥,横在他们之间的悬殊太大。”

贺晚舟没有反驳,又走了好一段路才道:“不到最后,一切尚未可知,况且若你能金榜题名,谋一个大好前程,苏公子的身份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贺五郎知道,苏三元的野心不止在自己的梦想,他还想要给苏公子一个不输于人的坚实后盾,他不愿自己的哥哥最后输在身份上。

苏三元没接这话,沉默良久才暼了他一眼道:“论起天赋,神童苏四郎更甚。”

贺晚舟挑眉:“自从入了寺庙后,成天念经礼佛,早已荒废了。”

苏三元轻嗤:“第一次听说,天赋还会荒废。”

“如今可不就是听说了?”贺晚舟不甚在意的道。

天赋是不会荒废,但是…有天赋的并不只有他一人,苏三元只不过是出声在贫苦人家,方才没有如他一般声名赫赫,要真论起来,并不比他差。

“书院考核,贺五郎每年都独占鳌头。”苏三元毫不留情的拆穿。

贺五郎挑眉:“苏三郎每年都紧紧追着我,只差几分。”

苏三元哼了声:“差一分也是差。”

贺晚舟笑了笑,不置可否,他知他一向要强,又怎甘于第二。

“此次考题是论国事,我不如苏三郎。”贺晚舟说的风轻云淡:“想来是在尘世外呆的久了,虽爱热闹,但并不喜朝堂。”

这话说的不假,朝堂风云诡异,瞬息万变,他的确不喜。

苏三元皱眉:“不喜朝堂,贺五郎为何入世?”

“因为…我爱热闹。”

一听这话苏三元便知是在敷衍他,不过见人不愿说,他也没有再继续问。

阳光将二位郎君的影子拉的细长,贺晚舟稍微落后一步,盯着地上一高一矮的影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樰得陛下允许后将张子琰带到公主府亲自照料,人醒来时,已是两日后。

张子琰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人,便是秦樰负手立在窗前的身影,张子琰没有出声,就这般安静的看着。

他总觉得,他的背影,透着一股萧瑟。

许是张子琰的眼神太过热烈,秦樰缓缓转身,对上一双若有所思的眸子,他微微一怔道:“你醒了。”

张子琰转移目光,轻轻应了声:“嗯。”

秦樰走近床榻,阻止他起身:“太医说你伤势太重需要静养,我便将你带到了公主府,你可安心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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