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捡来的+番外(42)
秦樰正听得入神,淬不及防被这样一问,他轻轻一笑:“嗯,挺好。”
张子琰呼了一口气,干干一笑:“那就好,那就好。”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在秦公子面前说殿下如何待苏公子好,他是没长脑子么!
郎君闭口不再提苏卿,只拿着信瞧,过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这…能行吗?”
秦樰莞尔:“你说行,便行。”
张子琰挑眉,将信还给秦樰:“我觉得行。”
秦樰收好信,不便多待起身道别:“那便劳烦张小郎再多住几日。”
张子琰客气作揖:“多谢秦公子。”
外头的雨比来时大些,推开门一股凉气扑面而来,杨瞻见他这么快出来,心下松了口气,赶紧迎了上去:“秦公子。”
秦樰淡淡嗯了声:“明日我再来。”
杨瞻颔首:“是。”
“今日我可有见到张小郎?”临走前,秦樰转身问杨瞻。
杨瞻面色镇定:“秦公子只见了微臣。”
秦樰满意了。
安平撑伞护着秦樰走向雨中。
安平抬眸看了眼秦樰,今日的公子面色比平日里清冷了些,他忍不住问道:“公子,怎么了?”
秦樰没说话。
雨滴在伞上溅起一朵朵水花,也好似浇在了秦樰的心间,冰冰凉凉,透彻心扉。
殿下待他确实很好,但是罚起来却从没心软过。
张子琰口中的殿下,与他记忆中的判若两人,殿下不会心软,不会心疼他,不会有求必应,更不会纵容。
他听过殿下对苏公子如何好,可那都是传言,他知道那是殿下做给外人看的,可是这些话从张子琰口中说出,便不一样了。
张子琰的笑容和信任是发自内心的,提到苏公子时犹如多年的老友,说明他们相处得极好。
秦樰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似酸似涩,殿下这几年是如何过的呢?张子琰口中的殿下,他想象不出来是何模样。
郎君在雨中走的不紧不慢,鞋袜逐渐被雨水浸湿,消瘦的背影透着一股萧瑟。
第二日
秦樰依旧到了顺天府,没有见到人。
第三日
亦是如此。
明日就要进考场,终于有郎君坐不住了。
刘昶是武考,与另外几位郎君不在一间客栈,他在房间急得来回踱步,实在等不住了,他咬咬牙将所有的银子放入怀里,提着剑下了楼。
步伐急切,走的飞快。
他必须要将张子琰弄出来,没道理都到了这个地步却进不了考场,即使是陷阱他也顾不得了。
只是他刚出客栈没多久,便看见了街道旁茶肆里坐着的郎君,目光快速在二人身上划过后,刘昶放慢了脚步。
苏三元与贺晚舟隔了一张桌子而坐,他们知道刘昶会忍不住,所以特地在此处拦截,这是客栈到顺天府的必经之路。
果然这趟没有白来,苏三元与贺晚舟似是无意对视了一眼而后又快速移开。
贺晚舟起身结账,走出了茶肆。
与刘昶擦肩而过的一瞬,荷包突然掉落,刘昶顿住脚步,弯腰捡起后出声唤住他:“郎君,你东西掉了。”
贺晚舟回头,瞧了眼刘昶手中的荷包下意识摸向空空如也的腰间,而后客气作揖:“多谢郎君。”
递出荷包后,刘昶手里多了一张纸条,还有郎君极小的声音:“回去!”
刘昶面色未变,客气颔首后走到一边的摊位上买了一个饼,转身回客栈。
进了房间,他才将手心的纸条拿出来,上头只有一个字。
“等”
刘昶不耐的拍了桌子,明天就要文试了,还要怎么等!
可他到底没再出去,那两人比他聪明,他们说等,那便再等等。
这一等,便是一夜,天微微亮起时,秦樰进了顺天府,还带了个黑衣人。
杨瞻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起来:“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今日就要进考场,他以为秦公子已经放弃了。
“回大人,秦公子说抓到了那当街行凶的黑衣人。”
杨瞻一顿,失声道:“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抓得到,那可是…
“快快快,出去看看。”来不及细想,杨瞻抓起外衫急匆匆出了门。
悬明堂前,秦樰负手而立。
杨瞻看着他身边那蒙面黑衣人,心惊肉跳。
看身形,倒是像极了那人。
“说来也巧,今日一大早,竟有人到我公主府打劫,我便将人抓住给大人送来,顺便请张小郎认认,这与那日在客栈杀人的可是同一人。”
杨瞻唇角颤了颤,这不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那人怎么可能去打劫公主府,吃饱了撑的?
就是去,估计也是去杀人的。
见杨瞻发愣,秦樰也不恼,不紧不慢的重复了句:“还请杨大人带人证出来指认。”
杨瞻此时哪还能不明白对方打的什么主意,只是他没想到清风玉骨的秦公子会如此明目张胆的编瞎话,但眼下他只能顺杆往下爬,吩咐手下人:“去请张学生。”
果然,张子琰只淡淡瞟了眼那黑衣人便道:“就是他。”
反正他们说只有他一人见了那“凶手”,那么是不是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杨瞻忍不住想翻白眼儿:“就凭一双眼睛张学生就断定是他?”
张子琰冷哼一声:“大人若是觉得我认不出来,为何要将我留在这里指认凶手?”
杨瞻:…
秦樰盯着杨瞻:“既然凶手已伏法,我可以带张小郎离开了吗?”
杨瞻做最后的挣扎:“可凶手还没承……”
“就是我。”不等杨瞻说完,那黑衣人就轻飘飘的道:“知道江洋大盗吗,就是专门劫财杀人的。”
杨瞻眉心狂跳。
“大人,我可以走了吗?”张子琰抱着双臂吊儿郎当问道。
杨瞻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他只是“依法”办事:“既然凶手已经伏法,张学生自然可以离开。”
秦樰与张子琰对视一笑,毫不留恋的转身,出门前,秦樰却突然顿住脚步:“大人,人我送来了,但留不留得住就要看大人的本事了。”
“你们可得将人看仔细了,免得人跑了又来考场让一个文弱书生出来指认凶手,那可就要贻笑大方了。”
杨瞻赔笑:“自是不会再劳烦张学生。”
文弱书生?呵~先不说张子琰还报考了武状元,就光凭他前些日子将暗杀者绕的团团转那股劲儿,也与文弱书生沾不上边儿。
秦樰张子琰出顺天府时,天已大亮,已有学子三三两两结伴前往考场。
张子琰凑近秦樰轻声道:“那位兄弟能脱身吧?”
秦樰莞尔:“能。”
张子琰放下心来,忍不住道了句:“苏公子这办法可真是…妙啊。”
秦樰:“嗯。”
的确妙,他们既不要脸用如此拙劣的手段,他便以相同的办法还之,不就是指认凶手吗,送一个给他们不就行了。
而让张子琰在顺天府待到最后一刻才出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这一点与他原来的计划不谋而合,只是他本要用的是偷龙换凤。
只要人进了考场,就算他们发现也晚了,张子琰本身无罪,谁敢去考场里抓人,最多后面把脏水往他身上泼,可泼了又如何,他一没触犯律法,二没杀人放火,不就是将人证弄出来去考个试么,谁规定了“凶案”人证不能考试?
不就是比谁不要脸么,谁不会呢。
不过,送凶手这个办法的确更省事。
第31章
京城化险为夷,张子琰顺利进了考场,而姑苏公主府,某人在信送出去的当天夜里就后悔了。
“殿下~~”郎君拽着公主的衣袖一脸苦大仇深。
公主瞪他:“没用!撒娇也没用!”
苏卿憋着嘴,悔的心肝儿疼。
见郎君实在难受,公主忍不住加了一句:“都送出去大半天了,如何追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