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捡来的+番外(18)
赵骊娇对那句不配合戆若未闻,只转头瞧着苏卿:“伤哪儿了?”
苏卿眨眨眼,捂着刚刚被少年公主掐过的地方:“伤了手臂。”
赵骊娇看了眼小公子捂住的位置,唇角几不可见的弯起,他倒是真敢说。
王川瞪眼,咬牙切齿:“苏公子在城门时还捂着脑袋说伤了腿。”
苏卿回头看他,无辜极了:“有吗,谁可作证?”
侍卫面不红心不跳的回道:“苏公子在城门说的是伤了手臂。”
王川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他第一次见陷害人能如此光明正大!
公主被那句‘捂着脑袋说伤了腿’取悦了,小东西气人的本事倒不小。
赵骊娇再抬眸看向王川时,眼里已是一片冰冷:“你胆子倒是大,敢伤本宫的人。”
王川只得憋着一口闷气请罪:“殿下恕罪!”
少年公主不理他,问苏卿:“杀还是打,你说了算。”
王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他可没忘记人在马车里吼着要将他千刀万剐的那股狠劲儿。
惊凤殿里陷入一阵沉默,过了好半晌,小公子才回头瞪着王川委屈的念叨:“我头疼,手疼,腿也疼,便该让他也疼。”
苏卿揣摩了少年公主的意思,若真是要借此杀王川,殿下直接就将人处置了,根本不会特意问他。
赵骊娇勾唇,小东西倒是不笨,杀了王川影响不了什么,可死了一个王川,还会来下一个,少不得多些麻烦:“便依阿卿的意思。”
“阿卿”二字一出,苏卿蓦地僵了身子,唐钊抬眸瞧见赵骊娇眼里的兴味,很有眼力劲儿的让侍卫将王川带了出去,殿内只留下赵骊娇与苏卿。
赵骊娇盯着头快磕到了地上的小公子:“骊姐姐~嗯?”
第15章
赵骊娇盯着脑袋快要将头磕在地上的小郎君:“骊姐姐~嗯?”
苏卿缩着脑袋:“殿下,我错了。”
“嗯~错哪儿了?”
“我不该唤殿下骊姐姐。”
少年公主眯起眼:“可你偏就唤了。”
小公子也很委屈,这明明就是陈大人让他唤的,可他偏不能这般对殿下说,介时若殿下迁怒陈大人,他便就将陈大人得罪了。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小公子抬头可怜兮兮的盯着赵骊娇,他觉得他将六皇子安稳的带回来,殿下该不会因这事把他拿去喂狼。
赵骊娇对上那水雾的眸子轻哼了声,径自起身往外走:“看在你将阿弟迎回的份上,便饶你这一次。”
小东西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都敢同她撒娇了,不过她骊安向来赏罚分明,饶了他又何妨。
苏卿顷刻便露了笑颜,忙起身跟上去:“谢殿下。”
-
赵骊娇到云来殿时,赵鹤正负手立在大殿等她,见到日夜思念的阿姐,小皇子急急奔来一头撞进少年公主的怀里:“阿姐,我好想你。”
赵骊娇搂着阿弟,笑着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阿姐也好想你。”
赵鹤与苏卿同岁,正是不谙世事的年纪,上有长兄阿姐护着宠着下有群臣供着捧着,这位嫡出的小皇子在京城就如众星捧月,是个实打实的金贵疙瘩。
彼时的六殿下在京城打马肆意,意气风发,是京城谁也不敢得罪的人物。
可一朝变了天,他失去疼爱自己的太子长兄,又被迫与阿姐分离,随着舅舅兜兜转转到了陌生的陵安,还未来得及适应便又东躲西藏到了姑苏。
这一路的坎坷与失去至亲的悲伤让娇贵的皇子惊慌不已,碍于身份他尚且能在旁人面前冷面强撑,可见到血脉至亲的阿姐,小皇子哪里还能撑得住,抱着人便是一顿嚎啕大哭。
苏卿垂着头往后退了几步,给阿白使眼色让他禀退云来殿的小侍,六殿下失态不是他们这些人该看的。
“阿姐,我想兄长,好想好想。”小郎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将赵骊娇的衣襟染湿了一大片。
提到兄长,赵骊娇也红了眼,若是兄长还在,定不会让他们如此狼狈被人追杀。搂着怀里的幼弟,赵骊娇的心柔软且坚硬,长兄不在,她再也不能躲在他的羽翼之下为所欲为,如今该是她为幼弟撑起一片天。
“还有阿姐呢,阿弟不怕。”少年公主耐心的哄着小皇子,那是苏卿从未见过的温柔。
“相信阿姐,阿姐定会带着阿弟回到京城,为兄长复仇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晋渊立嫡不立长,兄长已故,阿弟便是理所应当的储君,他们急着杀她,不就是怕她有朝一日会带着阿弟杀回京城么。
可惜,她不会让他们如愿。
少年公主心有执念,固若磐石。
小皇子的哭声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见,苏卿抬眸瞟了一眼,见小皇子脸上挂着泪水,已然安睡。
他放轻脚步上前低声道:“殿下,六殿下睡着了。”
这一路上赵鹤都不敢合眼,生怕闭上眼睛再也没机会醒来,如今见到赵骊娇才真正安了心。
赵骊娇转头去瞧趴在自己肩膀上安睡的幼弟,轻轻一笑,笑容里满是疼惜与温柔,苏卿看得怔愣,直到少年公主将人拦腰抱起进了寝殿,他才回过神跟了上去。
赵鹤回府,主殿自然是要让出来,苏卿则住偏殿。
苏卿进去时,赵骊娇已将人放在榻上,他原本想问问需不需要他帮忙,可瞧见公主给赵鹤盖上被子,安静的坐在床榻边时,他便悄悄退了出去。
他很羡慕殿下与六殿下之间的感情,这一刻他很是想家,也不知道父亲的腿伤怎么样了,自从进了公主府他还未回去过,若是去求殿下回家看看,不知道殿下会不会允。
—
第二日,唐钊刚带着人出城寻香苑,程楚香晚同十六个侍卫便到了姑苏,两方人马在城外遇见,唐钊将香苑的事简单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去。得知香苑没了,香晚又是一阵伤心欲绝。
到了公主府,香晚抱着赵骊娇哭的凄惨无比,最后是香凝将人拉过来轻声道:“好啦,回来就好,没看把殿下都要惹哭了?”香晚这才堪堪止住抽泣,缩在香凝的怀里。
程楚向赵骊娇禀了当时的情况,后头又问赵骊娇是否要把香庭原砜的坟墓迁来姑苏。
赵骊娇摇摇头:“不必动,回京城时再带着他们。”他们的家在京城,她定是要带他们回家的。
为迎接香晚程楚归来,赵骊娇给他们办了接风宴,请了张之润等人。
这是苏卿第二次参与公主府的宴会,只是这一次,他有了自己的位置,就在赵骊娇的下首,是那日赵骊娇让他坐了一天的红木椅。
也因此香晚盯着苏卿瞧了许久,后头终是忍不住问香凝:“那位小郎君是谁?怎地有些眼熟?“
香凝轻笑:“可还记得苏二锤?”
香晚睁大眼:“记得呀,殿下捡回来的那个。”不是她记性好,而是这名字着实与众不同,她想忘记都难。
“他如今唤作苏卿,是府里的公子。”香凝又道。
香晚怔愣:“你…你是说,他是苏二锤?”香晚看苏卿的目光更加灼热,细看之下那俊俏的小郎君的确有几分苏二锤的影子,香晚唏嘘不已,不曾想当初那个狼狈不堪的小少年竟如此好看,且一朝变凤凰成了府里的公子。
香晚的眼神太过热烈,苏卿想不注意都难,他抬头朝香晚灿烂一笑,他记得她,当初在山洞里挂着眼泪问他弟弟叫什么,他还以为她已经死了,也是今日才知他们竟还活着,他真心感到高兴。
这场宴会说是给程楚香晚等人接风,其实也是为迎接六皇子。
赵鹤挨着赵骊娇而坐,众人拜见完后才各自回到座位上,这样的场合向来不议政事只管风月,寒暄客气后便各自玩乐,陈郭瞧了眼苏卿的位置,端着酒杯坐到张之润身侧:“大人可将水之涧备好了?”
张之润哼了声:“不到最后,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