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宗门都以为我喜欢他(94)
“这是通行牌,我们是受邀来南九州的而非擅自闯入,还请诸位冷静一下。”
他尽量学着归弦的样子,理智地同这些人讲着话,虽然极有可能他们听不懂,甚至还挥舞着他们的武器试图恐吓他。
谢长闲一边解释着,一边悄然用灵力将归心包裹起来,以免她受到伤害。
“诸位若是不信,可待明日请那位名为巫韫的人前来作证。”
他温声讲着。
只见人群中有个少年歪着脑袋看谢长闲,想了许久后突然瞪大双眼,上前一步伸开双手挡在两人面前,随后叽里呱啦同其他人讲起话来。
两人并听不懂他说了些什么,只是围着的人群都慢慢放下了武器,眼神从充满敌意变得带着探究。
等众人彻底平静下来,那小少年回头对着谢长闲说话。
谢长闲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他们用于照明的灯,随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小少年思索片刻后围着人群走了一圈,将所有灯都没收了,又对众人说了几句,才朝归心二人招了招手。
谢长闲紧紧牵住归心的手,跟着他走。
小少年将两人带到一处宅院,对着谢长闲比划着画了一个很大的圈,又张开双手表示很大,再闭上眼睛假装睡觉的模样。
谢长闲点了点头,“多谢。”
小少年挥着手蹦蹦跳跳地离去。
谢长闲先用灵力检查一遍宅院,确认没有任何危机阵法或是陷阱后才敢带着归心进去。
归心忽地问他:“天快亮了,你是不是要走了?所以才这么着急的想先安顿好我。”她语气意味不明,听在谢长闲耳朵里带着一些委屈意味。
他抿了抿唇,“你先歇息,我出去看看周围情况,很快就回来。”
归心抬脚进了屋子,转身看着谢长闲微微朦胧的身影,道:“又要等吗?”
谢长闲的心好像瞬间停了一下,归心那双眼眸盈盈看他,轻蹙的眉头与疑问的话语,那种原本不属于他而属于他所假扮那个人的愧疚感立刻涌上头,让他瞬间没了脑子,昏了头。
他咬咬牙:“不等,我不走了,进去睡吧,我陪着你。”
归心浅浅勾起唇角,笑盈盈道:“好。”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70章
谢长闲坐在檐下, 当真便守着归心入睡没有离去。
天上的颜色渐渐变得白亮起来,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更为清晰。
古朴简单的小院落,林中传来鸟雀的声音, 围墙外有南九州人来往言谈的声音, 阳光熹微, 薄雾渐渐散去,心上之人在屋内安心熟睡, 一切都祥和又宁静。
可谢长闲的心却始终放不下来。
他不知归心何时会醒来, 也不知该如何用这张脸去面对归心。
这种紧张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昨日那个小少年来敲门。他还带来了另一个满眼探究的成年男性。
谢长闲推门见是两人便礼貌颔首,小少年碰了碰身旁人的胳膊,那人这才略微收起视线,清了清嗓子, 开口是谢长闲听得懂的语言, 却十分蹩脚不流畅:
“你们……要登记一些东西,才能继续待下去,否则,必须走, 很快就能办好。”
谢长闲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 好似找到了可以暂时逃离的出口,立马道了声好, 反手将门关上,又竖起一道结界防止外人进入, 随后才随两人离去。
一路上, 南九州人探究与疑惑甚至带着些敌意的视线就没有断过。
又因为语言问题沟通不畅,原本上晌就能办完的东西, 硬生生一直搞到日落西山时候, 回去时天色尚早, 谢长闲有意放缓脚步,在城中闲逛。
可那些人看向他的视线都不太友好。
天将将擦黑,他便买了食物回去。
还未到便见住了一晚的家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人。
结界稍微被破开,可那大门却开着,这意味着归心醒了,被围观的人正是归心。
谢长闲来不及多想,飞身进入人群,还未落地便被人群中心那几个着装严整同意的侍卫向天举着长矛拦下,他被迫落在屋檐上。
“师……”
他话刚出口便立马又咽了回去,看着归心身侧谈笑风生那人,蹙眉道:“是你?”
“嗯?”那人看了过来,眼神中有些惊讶。
“阿弦,你回来了。”归心笑吟吟地看过来。
那人闻言看看归心又看看谢长闲沉吟片刻,些许不解:“怎会是你?”他似乎也有些疑惑,将带着疑问的眼神落到归心身上,问,“这便是你找了许多年的那人?”
他语气里带着质疑,眉头微皱,似乎知道谢长闲并非归心口中那个人。
归心颔首。
谢长闲笑不出来,此时天色微暗,对归心来说或许看不清楚,但对其他人来说还算清晰,站在归心旁边的男人便是当初接他进南九州带他去秘境灵池之人。
那人知晓他是谢长闲,方才之意也是很明显知道师姐说的阿弦不是他。
果真,归心话落,那人便眯起双眼看过来,视线里带着警告与威胁。
谢长闲轻轻吐出一口气,飞身落到归心身侧将她往身后拉,与那人面对面,那人也在打量着他。
“阿弦,你们认识吗?”
归心见两人之间气氛不对,轻声问。
谢长闲立马摇头:“未曾见过,是今晨外出时见过他画像。”
认识的是谢长闲,依照师姐这语气,归弦应当是不认识,那他便是不认识。
那人眼神奇怪地看着他,思索片刻后跟着点了点头:“那应当不认识,或是吾看错了,只觉得他长得有些像此前你托吾照顾那人。”
说到这时,谢长闲心已经悬到嗓子眼儿了。
“吾名巫韫,是这南九州的二皇子,你们的通行牌便是吾给的,是一个名为谢长闲的男子交给你们的对吗?”
听到巫韫这名字,他又刻意提起自己的名字,谢长闲眼神有些躲闪,慌张至极。
他昨夜不察当时已经脱口而出‘巫韫’二字,可他方才才讲了自己不认识巫韫。
好在,归心似乎并未发现,她笑着握紧谢长闲的手,婉声道:“我们在此生活,免不了要同他打交道,我便将他青睐,姑且算得上是一位熟识之人,未来我们婚宴上的贵客。”
谢长闲仅仅‘嗯’了一声。
归心愣了愣,察觉到他声音里的情绪不同往常,她温声问:“阿弦,你怎么了?”
巫韫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中意味深长,“南九州与外界不同,或是水土不服,养两日便好。”
他话锋一转,又问:“你们要成亲了?”
归心捏了捏谢长闲的手,他抬起眼眸终是张了口:“有此计划。”他简单答过便转身牵着归心想回院中,“你尚未恢复不可受凉,若无其他事我们便进去吧。”
他将将有所动作,巫韫周边那群侍卫却将长矛对准了他。
巫韫垂眸道:“你若不适自去歇息,吾同归心还有话未讲。”
他仿佛确定谢长闲不敢反抗,可谢长闲慌,他怕这人转头就说漏了嘴。他侧头看向归心,微微骗着脑袋:“迢迢,明日再说好吗?天色不早,二皇子应也是要回去了。”
归心如同温顺的小鹿一般点点头,“好。”
闻言,巫韫挑起一侧眉尾,见两人要离去,他终是抬手令侍卫放行。
又道:“明晚记得赴约。”
归心没有回头却道了声好。
大门关上,她不放心地追问谢长闲:“阿弦,你今日出去那么久是不是因为身体不适?”她想立马查探他的身体情况,却被谢长闲拉住手。
两只手都落他手里,被他牢牢握住。
谢长闲勉强温和地笑了,与她讲了白日里去办的一些事情。
院中没有点灯,两人都没有提起光亮的事情,谢长闲勉勉强强才能有站在她面前同她讲话的底气,甚至是抬手替她将被夜风吹乱的碎发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