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宗门都以为我喜欢他(49)
谢长闲眉头微蹙,从人群中离去。
整日修炼都有些心不在焉,归心下晌忙着去将新的丹药方子给魏衍,临走前轻轻拍拍他肩膀,温声提醒他好好修炼。
到了星峰,归心又与魏衍商量许久灵脉之事。
魔域这些年来占领的灵脉颇多,要选一条目前最合适的来给十方宗,不仅考虑距离,还要考虑到目前双方的战力对比。这么一细细对比商量起来,便是将近天黑才回。
另外三人都已经回了墨山,谢长闲似乎有事要说,也早早到长桥边等她。
待她行至长桥之时,已是夜幕四垂,她只远远看见个人影在那边等着,走得近些了才觉得眼熟,只是那人斜斜依靠在长桥边,周身气质截然不同。
她轻微顿脚后才缓声叫他:“谢长闲,你怎么在这?”
他好似在想事情,听到她问才回神来等她过来与她并肩走着。
“师姐,我今日才听闻,云青青自那年被抓走后便一直没找回来过。”时隔许久再从他口中听到这三个字,归心心中微微诧异。
她随口问出:“这些年过去,你竟还记得她。”
谢长闲正要说什么,却发觉归心已经落后于他,停下脚等她之时又听归心开口道:“不过确实没了消息,依照魔域的行事风格,她应当回不来了。”
她与白日里那群人如出一辙的说法,再次加强了谢长闲脑海中云青青已经死了的想法。
他沉默着摇了摇头,没走出几步又发觉归心落后几步,又下意识停下来等,却不再说话。
归心笑问:“你在担心她还是在担心其他?”
林中幽静,几乎只有两人的说话声,今夜月明星稀,重重树影映照在两人身上。谢长闲双手背在身后仰着头往前走,语气古怪,“我担心她做什么?我担心的是魔域势力。”
他安静着走出半会儿便又发觉归心没有跟上,他回过头发现归心已经落后十余步。
他停住脚等候一息后又加快脚步往前走,走出许远后才回过身叫归心。
“师姐,走快些。”
归心在这没有灯亮的林中走路便犹如摸黑,她只能用灵力探着路前进,听谢长闲叫她她便道声好,随后加快脚步跟上,眼见似乎就要跟上,下一瞬却有一只温热的手挡在她额前。
耳畔传来闷闷的碰撞声音。
“师姐,你眼睛没好,在夜间看不清对吗?”
他声音听不出情绪,但归心伸手摸出去才发觉面前原本以为是谢长闲的身影其实是棵树,旁边才是几步走来的谢长闲。
归心刚挂上笑容正想解释,却忽地想起那晚她去寻魏衍撞见谢长闲从魏衍院中出来,那时魏衍便说谢长闲是去问能帮她治眼睛的药。
可如今,谢长闲分明才知道她眼睛一直没好全的样子。
“不碍事,只是恰好近来受了点伤牵动旧疾罢了,待过阵子便好。”她垂眸柔声说着,转过身回到正路接着向前走。
谢长闲看着她缓慢而稳当的身影,不由得抿紧双唇。
师姐在夜间看不清路,那晚却能顺利了当的找到那个山涧里小石头的位置。
他大步追上去,拉过归心的手放在自己手腕上,语气平静而沉缓地道:“拉住我。”
素月照着慢悠的行人回家,薄雾给笼上轻纱,晚风微徐,树影摇曳婆娑,玉山林间的夜路清冷又宁静。
作者有话说:
嘻嘻又满血复活啦!不好意思呀宝子们!
第40章
院中月光倾洒若盈了满池积水,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谢长闲走得慢了许多,待行至院门口时归心便自然而然松开他的手。
手上的力量消失, 谢长闲回过头看她眼。
“多谢小师弟。”
有明亮月光照着, 院中无树木遮挡, 光线明亮,她便轻笑着越过谢长闲坐到桌边, 看着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蹙了蹙眉。
谢长闲站在院门口还没进来, 见状便问:“都不要?”
归心摇摇头,他便上前将东西一把捞全丢进自己灵戒,“那我要了。”动作快得怕有人抢似的,没两下就将桌面地上都清理干净。
谢长闲这才坐在她对面看着他眼睛, 她笑容温和地与他对视着, 片刻后,谢长闲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归心挑挑眉示意自己看得见。
她当时讲自己眼睛是被雪灼伤的,可即便如此她也还是留在镜极宫修炼没有回十方宗来。
“魏师兄也没有办法吗?”他蹙紧眉头。
他这一问, 归心便确信那晚魏衍说了假话。她轻摇头, “无法,但不碍事, 你莫将此事告知他人,尤其是师父师娘, 好吗?”
谢长闲张了张口, 他想或许魏衍再厉害也只是金丹,在他之上的人比比皆是, 他解决不了, 还有其他人可以。
可归心就那么请求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终究是点了点头,道:
“好。”
归心松了口气,她不得不考虑更多,尤其是日后更长远的影响,事关救活归弦的最后一次机会,在此之前不能出任何纰漏,她也不能被人拿捏住弱点。
忙完宗门大比,灵脉的事便又被提上日程。
某日下晌几人正修炼之时,秦纤巧来了归心院里,趁着几人修炼中途歇息之时才将归心从修炼室叫出来。
“这两日我与你师父还有几位长老简单商讨了下灵脉的事情,已经初步定下一些,晚间你们修炼完你若是没事便上来一趟,这最初也是你提出来的,想与你商量商量。”
秦纤巧拉着归心坐在石桌边满脸和蔼笑意。
归心闻言便乖巧垂首道:“好。”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什么事非得晚上说?白日里不能成吗?”谢长闲不知何时也从修炼室出来,靠在结界上懒散的样子。
“你好好修行吧。”秦纤巧瞪他一眼,又回头拍拍归心的手,便要起身离去。
谢长闲两步走上前挡在她面前,“师姐晚上要教我控剑,不得空,娘,你有什么现在就和师姐说吧。”
“控什么剑?阿闲你好好修炼别捣乱。”秦纤巧食指在他额头戳了戳。
谢长闲双手背在身后,左手用灵力在右手上划拉出一道血痕,紧接着便要将受伤的手伸给秦纤巧看时,另一只冰凉凉的手抓住他受伤的那只手手腕,温和的灵力重新替他修复伤口。
“师娘先回吧,我晚上过来。”
归心站在他身侧朝秦纤巧点点头。
待得秦纤巧离去后,她才松开谢长闲的手,血已经止住,只留下一道伤口。归心低头看着他手上的伤口眼神中满是怀疑,与谢长闲的视线对上后,他也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谁教你用这种法子骗人的?”
她视线投向谢长闲的右手,语气不太柔和,反倒很严肃。
谢长闲愣了愣,“随手方便罢了,也不是多大伤,难不成师姐真要晚上去?”他记忆里归心去他爹娘院中的次数并不多,路更不熟。
“要去的,有正事。”归心皱着眉头,“这种偏激法子日后别用了,今日你能通过这种法子达到你的目的,明日你便会同样想通过这种法子去做事,那时可能便不是小伤了。”
她耐心地教着他,修炼室里探出三个脑袋来看热闹。
谢长闲思考片刻后问:“师姐真的关心我?”
归心无奈地瞥他一眼,谢长闲只是笑了笑,他大概知道自己今日为何做得这么顺手,又是跟谁学的了,转身朝修炼室走去,修炼室里伸出来的三颗脑袋连忙收了回去。
知道归心晚上会出门,谢长闲修炼结束也没走,便在院外林中的秋千躺椅半靠着同问心剑日常友好骂架。
今夜无星无月,云层厚实,林中风起得急,奔走相告着阴雨天将来。
没过会儿归心便出来了,他跟上将归心往玉山顶上送。
归心还是提了一盏灯笼,只是那灯笼光微弱,根本没多大用处,走的还是很慢。没走太远,谢长闲直接将灯笼接过,伸出手,“走吧,我爹娘还等着呢。”他径直拉过她手放自己手臂上,带着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