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王府痴妾(64)
汤幼宁爬到床上去,哼哧哼哧把并列叠放整齐的两床被子给左右分开,中间空出一条缝隙,别挨着彼此。
没一会儿,薄时衍从净室里出来,吹灭了外间的烛台,只留下里屋那一盏。
他身上带着水气,雪色的衣带系得松垮,衣襟半敞着,健实的胸膛半遮半掩。
汤幼宁瞧见了,虽说早就知道男女有别,身前长得不一样,可她还是忍不住,逮着机会多看两眼。
“你在看本王。”薄时衍缓步过来,站在床前。
“不能看么?”他说不能碰,没说不能看啊。
“本王准许你看。”薄时衍见她穿得严实,不由挑眉:“那些小衣都丢了?”
他对它可是印象深刻。
已经到了汤幼宁惯常睡觉的时辰,她躺进自己的被窝里,嘴上回道:“王爷放心,我让湘宜收起来了。”
“你倒是听话……”他微一抿唇,坐到外侧。
都不需要仔细打量,丫鬟叠整齐的被褥让她弄得歪歪扭扭,可见是特意空出中间这块。
还能是谁所为?
薄时衍倒没说什么,安静躺下来。
一手扯下纱帐,挡住那盏幽幽灯火,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身旁这个小姑娘,闭着眼睛意识迷离。
薄时衍侧目看她,略等了几息,汤幼宁彻底睡着。
心宽之人,入眠速度一如既往的快。
薄时衍饱受失眠困扰,说不羡慕是假的,他长臂一伸,把她从另一边给揽了过来。
汤幼宁浑身热乎乎的,像小暖炉一样。
这个暖炉还很软,饱鼓的雪团,隔着他们薄薄的寝衣,贴上他的胸膛。
此刻薄时衍才有清晰的认知,他是个凡夫俗子,色i欲i熏i心。
一夜深沉无梦。
便是有梦,估计也是不可描述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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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幼宁呼呼大睡,脸颊粉粉的像个小猪。
秋冬的天亮得越来越迟,她却总是早早醒来。
今日略有不同,睁开惺忪睡眼,要伸懒腰的时候,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汤幼宁懵懵的,猛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男人怀里。
“哦,是王爷……”那没事了。
……不对,她怎么会睡在王爷的被窝里呢?
汤幼宁揉揉眼睛,看到属于自己的那床被子,冷飕飕堆积在床脚处。
她想爬起来,被薄时衍一手按回来,“还早。”
“王爷,你不上朝么?”她抬头问道。
薄时衍哑声回了一句:“今日休沐。”
“那你多睡会儿,”汤幼宁还想起来,“困困应该醒了。”
薄时衍不得不睁开眼,在她脸颊上轻掐一把。
昨夜他睡得极好,温软的被窝,香气宜人。
今早自然精神饱满,他惯常早起,且又是习武之人,没有赖床的毛病。
只是……身体状况太好,苏醒得也很彻底。
晨起便英姿勃发。
汤幼宁一无所知,爬到床脚就喊湘巧,顾不上穿鞋,赤脚下了地。
嘴里问道:“困困醒了么?我梦到它睁开眼睛了!”
小白虎比她预想的还要晚了几天睁眼,这几日一直是数着过的。
生怕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它偷偷睁眼了!
湘巧在外间,推门进来,笑着回道:“娘子别心急,困困也是刚醒呢,十澜给它喂了羊奶。”
“那就好。”等她吃完早饭,就能一起玩了。
汤幼宁在屏风后更衣,换好就出去了,而薄时衍,他不需要人伺候,丫鬟也不敢贸然上前。
等他穿好外袍出来,苒松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朝食是在雪鸬园用的,吃完后,他让苒松把陈管家叫来。
雪鸬园的修建继续,在动工期间,让汤幼宁搬到白霁堂去住。
苒松听见这话,直想竖起大拇指,道一句主子英明。
这样才对嘛,有这么多妾室在府上,怎么能委屈自己换亵裤呢!
白霁堂是摄政王府的主院,介于前庭与后院之间,面积自然不消说,宽敞舒适,房间管够。
汤幼宁得知自己要搬家,一脸不解:“不是不修了么?”
她不做侧妃,他不高兴,为何现在又高兴了?
实则,此刻的薄时衍也没高兴到哪去,不想听她一次次拒绝,旋身去了书房。
搬家事宜,自有底下人去完成。
秦婆子得知后,心情复杂得很,也拿不准王爷是怎么想的,反正她们只能照办。
便让十澜提上小白虎,把汤幼宁带去白霁堂那边玩着,别在这里耽误他们忙乱。
雪鸬园这么大动静,整个后院都知晓了。
其他人如何不说,前日傍晚,娄宜姿才被请去白霁堂抚琴,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天,汤幼宁就要住进去了!
虽说是因为雪鸬园要重修的缘故,可一个妾室住进主院,这是多大的脸面!
谁不赞叹一句汤姨娘好手段?
怕不是吹了枕头风?王爷昨夜留宿了呢……
这样没有规矩,往后主母进府,必然是第一个惦记她的。
私底下的言论,汤幼宁一概不知。
她抱着困困一起晒太阳,也不知是否因为阳光的照耀,小白虎两个爪子揉着圆脑袋,两条眼缝缓缓睁开了。
它出生至今已经超过了半个月,林春生估摸着它就是最近睁眼,汤幼宁盯得紧,果然没有错过。
她满脸欣喜,捧着小家伙:“太好了,以后我们一起玩玉珠呀!”
书房里,薄时衍临窗而坐。
一抬眼就能看到她跟小白虎对话的娇憨模样。
不由轻哼,她对他们倒是全心全意,有求必应,对自己就反复拒绝?
恐怕那只小老虎的分量都比他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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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疯嬷嬷的案子审了许多日,证据不足,眼见着要成为无头案了。
章宸帝到底是不是杜美人所生,当年的绾贵妃换孩子了么?
换来的是否卓皇后生的小皇子?
唯一的证据就是那件血衣,布料应是皇后宫中出来的。
除此之外,再也查不出其它线索,时隔十几年,宫闱深深,经手人估计都死绝了。
饶是如此,卓太后与小皇帝的关系也微妙起来。
以前,他们非亲生母子,太后甚至不曾抚育过他,不过是礼法上的孝道压着。
而现在,他们很可能有血缘关系。
卓太后躲在自己寝宫里哭了好几回,一边骂绾贵妃,一边对小皇帝生出了期许。
当年的丧子之痛,能记一辈子,就算活活烧死那个贱人,又岂能解恨?
她的皇儿回不来了!
如今又看到了希望,如果小皇帝是她生的,是她的至亲骨肉……那不就是上苍垂怜?
卓太后比谁都希望查清真相,连着派了好些人去督促刑部与大理寺。
唯恐摄政王心思不纯,阻止他们母子相认。
宗室里却有其它声音,万一绾贵妃换孩子属实,送来的那个并非卓太后所生,而是不知道哪里偷来的……
——岂不是混杂了皇室血脉?!
皇位上坐着的,甭管生母是谁,生父务必得是先帝才行啊!
一时间,流言四起。
小皇帝自幼心思敏感,在繁重的学业功课之余,不免也为此耗费心力。
两相夹击之下,又病倒了。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帝王要学的自然更多,其中骑射便是让他强身健体。
可小皇帝年幼登基,有太多东西一股脑塞过去,需要他早日掌握。
对于一个小小少年而言,或许有些残酷,但他必须支撑过来。
章宸帝倒没有倒下,只是病情略多了些。
太傅对此有心无力,他空有一身绝学,可又不能强加给陛下。
他认为,是太师留下的功课太多了,以至于小皇帝不能跟进武艺,强身健体。
小皇帝病倒,让各方言论更加吵杂,保皇党怀疑有人在故意布局,动摇人心!
其心可诛!
薄时衍起初不动声色,等他们闹得凶了,才出手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