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王府痴妾(41)
马元宇中药了, 即便没有御前失仪, 也差点在御花园里面露出丑态。
马家人得知后,又急又怒, 连忙寻了个由头, 迅速带他出宫。
药是十璩下的, 人是十璩引导过去的,马家将会跟彻底与卓家反目。
认定是卓太后派人所为,因为卓家舍不得卓兰淳。
只需要马元宇再闹出一个丑事来,不仅卓家女儿不必嫁,她还能重拾一些好名声。
比如:当初在行宫就是这个马元宇欺辱于她,她身不由己。
马家人稍稍这么一想,就恨不能咬碎了腮帮子!
他们为卓家鞍前马后,结果落得这么个下场!
前不久才忍痛修了原配罗氏,得罪罗家,姓卓的有何补偿?还想用他们儿子去给卓家闺女做台阶!
发生在御花园的事,旁人或许不知,动静却瞒不住太后。
卓太后立即意识到不对,派人给卓任隆带话。
卓任隆再赶去马家时,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薄时衍不管他们之间如何扯皮,人一旦有了嫌隙,就没可能拧成一股绳了。
他从书架上取出一个卷轴,“要入秋了,叫江立棠回京。”
十璩无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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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宴过后,古梁国喜欢跟人换女伴的作风不胫而走,居然敢问到摄政王头上!
为此,汤幼宁接到了乐萝县主的问候。
接待使臣的宴会,她并未参加,也是事情传开后才听闻的。
乐萝在信笺上表达了她的愤怒:定是那劳什子小王子看上了你的美貌!
她让汤幼宁别生气别害怕,不如一起出去耍耍,忘掉此事。
乐萝收到了汤幼宁的画作之后,赞不绝口,惊叹于她的才华,强烈要求带她去参加赏画宴,叫那些才女们见识见识。
汤幼宁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害怕,不过对赏画宴生出了兴趣,问十澜道:“我可以跟乐萝出去么?”
“娘子何不问问王爷?”十澜是鼓励的态度。
她几次心动想问,却没有问出口,似乎对王爷存有心结。
汤幼宁向来乖巧:“我是怕坏了规矩。”
那次她去前院正好遇到娄姨娘,妾室无故不得到前院走动,娄姨娘被禁足了。
前院都不行,出门他会答应么?
汤幼宁心里装了事,就连平日里爱玩的玉珠木雕鸟柳藤球等物都失去兴致。
薄时衍过来用餐时,看到她百无聊赖的模样,似乎往日里黑亮的眸色黯淡了不少。
“有事与本王说?”他睇一眼过去。
“你怎么知道?”汤幼宁小嘴微张。
薄时衍懒得回答,她纯如白纸一张,能瞒住什么心事?
汤幼宁欲言又止。
薄时衍难得看见她这般犹豫的神态,不由挑眉:“有何为难之处。”
话都递到了嘴边,她实在忍不住了,把乐萝的邀约告知他。
汤幼宁捏着小手指,低头道:“我知道不可以,但是很想去……”
“就因为这个?”
薄时衍见不得她这种小心翼翼可怜巴巴的模样,道:“想去就让陈敬安排车马。”
“我可以去么?”汤幼宁倏地抬起脸来,那股子惊喜与兴奋压根藏不住。
人与人的情绪是会相互传染的,薄时衍见状,浅浅勾起唇角,“可以。”
真是个小呆子,一点都学不会得寸进尺。
换做其它女子,在王府被这样关照,指不定怎么无法无天了。
一直以来,她被教导得太乖了,或许……是他那次在驿站说了重话,才让她像个小蜗牛一样,收回了试探的触须。
薄时衍从不会去后悔任何决定,此时不过想着,往后莫对她用旁人那一套。
她的天地那样小,不妨多满足着些。
还有——那温暖明媚的画卷,也不该藏着掖着才是。
当日,摄政王府一张帖子送到了如意老夫人的手中。
这位老夫人花甲之龄,乃是长公主之女,历经三朝帝王,如意夫人的封号还是上上任皇帝赐下的。
昔日她是有名的才女,如今不问世事,依然才名远扬,尤其是在丹青画作这一块。
得她一句好,胜过万人夸。
如意夫人多年前与薄时衍有过接触,平日无往来,这会儿突然收到帖子,心下纳了闷。
京城时常有什么斗诗宴赏画宴,往日没见摄政王掺和过。
这会儿居然特意来请她去一趟。
如意夫人着人一打听,很快就明白了,摄政王府有位小娘子要去。
她不禁一乐,薄时衍这个后生仔,冷冽肃杀之气太过,面有反骨,竟然会做这等稀罕事儿?
莫不是开始品味到人世间的情爱之美?
看来,这个平平无奇的赏画宴,将要变得不平凡起来。
如意夫人应下了。
汤幼宁对此一无所知,她正在准备新的画作。
赏画宴以画会友,虽说是小娘子们玩乐之举,却也都是花费了心思的。
她尤其认真。
陈管家也很认真,得知汤姨娘要外出赴宴,高兴得很,第一时间就张罗开了。
这还是王府头一次有女眷出去交际。
马车得挑大的,帘子上印有摄政王府的家徽,再配一个稳重机灵的车夫,保管谁人都不敢惹!
出发这日,汤幼宁一袭花青色烟罗裙,是缃云纺上门量尺时一道做的,这料子极软,行走间如烟似雾。
秦婆子对它爱不释手,还得是王府财大气粗,比起她挤出来的那点银子定做,可好太多了!
“瞧瞧娘子这一身,多标致!”
汤幼宁也很喜欢,前去白霁堂跟薄时衍说一声再出门。
顺道把做好的佩剑穗子送给他。
薄时衍打量她笑靥如花的娇俏模样,接过了穗子:“本王准许你出门,才想起送东西。”
汤幼宁缓缓一摇头,“不是哦,前几日就在做了。”
不过她贪玩,今天才做好。
那也是十澜先收到的。
薄时衍收下了,淡淡吩咐:“跟好她。”
十澜与湘宜齐齐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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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萝县主性子耿直,她夸赞汤幼宁的画,完全是真心实意。
看多了那种淡雅的水墨画,突然出现一种完全不同风格的,属实叫人眼前一亮!
她决意要把汤幼宁的画技拿去嘚瑟一下,省得那群人只知道捧着柳小姐!
乐萝出门时,把自己手里那副湖面行舟钓鱼图给带上了。
她风风火火的,带着两个丫鬟往外走,恰好迎面撞见管家领着一位郎君入府。
一个不慎,将画卷掉到了地上。
“见过县主。”虞蘅风守礼,并不抬眼,替她把画卷拾起。
郎君身形板直,眉目肃正,是乐萝最讨厌的‘苦读十年自有傲骨’那种文人做派。
双方遇上,管家给介绍了下,这是虞侧妃的兄弟,虞郎君。
哦,是她小娘的亲戚。
乐萝一撇嘴,伸手要拿过画卷,虞蘅风却已经看见了画中明丽的色彩。
第一眼,极为惊艳。
他不由出声道:“此画甚妙,属实少见。”
乐萝闻言,翘起嘴角:“算你有眼光!”
“敢问县主,它出自于何人之手?”虞蘅风还不曾见过这种风格。
“你想知道呀……”乐萝高高抬起下巴,轻哼一声:“本县主不告诉你!”
说罢,收好了画卷出门而去。
这个小插曲,在乐萝看来是个乐子,与汤幼宁会合后第一时间就分享给她。
让她知道,她的画被人夸夸了!
“那些读书人,骨子里轻慢得很,”乐萝说起来满脸嫌弃,“他们的话,随便听听便是。”
“虞娘子的弟弟?”汤幼宁想起虞素音,问道:“她现在如何了?”
先前好像是说要寻死?
乐萝挽过她的手,打死都不信她会寻死:“不过是做戏罢了,你不知道,越是爱脸面之人,越是会演!”
再傻的人,在皇室宗亲里看多了,也该学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