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王府痴妾(32)
尤其是那等没眼色之人,没脸没皮的纠缠,属实难看。
如此也好,往后,她就不会再穿那些衣裳来邀宠了。
一味药,就做好药的本分即可,王府自会给她体面。
至于其它……他何至于饥不择食?
——这般想着,脑海中却浮现前不久在桐鹭殿,她笑语嫣然,在他跟前不断聒噪的模样。
薄时衍眉间微蹙,未往汤幼宁那边看一眼,径自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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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幼宁的新住处名为雪鸬园,园子的规格比院子宽敞不少,草木幽径就不说了,里头还有个小池塘,养着一群鲜艳的锦鲤。
这是陈管家自作主张给挑的位置。比先前的涿禾院,来往前院方便许多。
他早就请示过,给汤姨娘挪一挪,王爷叫他别多事,现在给换了院子,主子也没叫搬回去。
陈管家便知,自己做对了。
汤幼宁被引着路踏入雪鸬园,秦婆子正在厨房里忙活。
得知娘子要回来了,一直在掐算时辰,蒸最新鲜热乎的玉i乳i豆腐羹给她吃。
别说汤幼宁想念奶娘,秦婆子更是如此。
二十年前她所嫁非人,丈夫又醉又赌,闺女病死了,还要发卖妻子。
她几经辗转来到汤家,接手了奶猫一样的汤幼宁,成为她的奶娘。
把小婴儿一点一点带大,十八年了,还不曾分开这么久过。
人一回来,秦婆子顿时顾不上灶台,有一箩筐的话想问。
看她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心里揪着那根弦才松下来。
两人凑在一起叙话,一问一答,说说在行宫过得如何。
玉i乳i豆腐羹也吃了,秦婆子让湘巧服侍汤幼宁先去歇息,自己则找了湘宜问问其它的。
前不久,陈管家突然给涿禾院挪位置,还养了一头牛,告诉秦婆子说汤姨娘等着吃乳制糕点,让她提前先把手艺熟悉熟悉。
秦婆子受宠若惊,一时间想了许多!
不外乎小娘子跟王爷水到渠成,开始受宠了……
谁知这会儿一问湘宜,竟然什么都没发生。
甚至在行宫里,他们连同屋过夜都不曾,只在驿站睡过一张床,这期间似乎还不太愉快。
秦婆子整个人纳闷了,犯愁了。
怎会如此?
湘宜同样不解,小声道:“按理说,以娘子的容姿体态,谁能把持得住,可偏偏王爷好像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她想的不是汤幼宁不够好,而是王爷他……莫不是……?
有些话,湘宜不敢说,妄议主子,是仆役的大忌。
但是秦婆子已经意会到了。
实则京城中,这样的传言不是没有,大家畏惧于摄政王,没敢拿到明面上说罢了。
否则,一个位高权重的男子,什么美人都唾手可得,他为何至今不娶妻呢?
这样的难免会招来一些闲言碎语。
秦婆子思虑许多,最终长叹一口气:“或许,这也是娘子的福分。”
倘若王爷真的不行,往后不论他娶了谁,就不存在什么争宠或者子嗣的利益矛盾,主母与妾室还能更融洽一些。
摄政王府,就是汤幼宁的好归宿。
湘宜得知了秦婆子的想法,不由生出几分触动,“婆婆当真是为娘子顾虑长远……”
秦婆子摆摆手道:“再长远,也没人能陪她走一辈子。”
她只希望,她的下半生能少些坎坷,安顺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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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鸬园的主子回来了,免不了一番热闹。
不说秦婆子做出好些糕点,就是大厨房那边也有不少孝敬,现在整个王府中,汤姨娘是独一份的荣宠。
其它姨娘眼巴巴盼着,可算是结束了避暑之行,这会儿哪还坐得住。
其中凌筎的感受最深,汤幼宁不在,她都不爱往涿禾院去。
后来索性整个院子都被搬空了,她彻底失去了邻居。
现在两人住得不近,凌筎叫小丫鬟连珠时刻注意着,人回来后,当天晚上就打着灯笼过来了。
雪鸬园的堂屋宽敞,一进门便能看见那个透明的琉璃鱼缸,一直是湘巧在打理它,水质干净,鱼儿精神。
凌筎难掩羡慕:“汤姨娘如今住得可真气派!”
这便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滋味吧?
她瞅见了十澜,得知有分配了个丫鬟给她,简直合不拢嘴了。
身为妾室,三个丫鬟一个婆子,全是贴身伺候的。
住到雪鸬园后,还安排了两人做洒扫粗活,以及饲养那头牛的下人……
再着眼打量汤幼宁,本就明媚娇艳的小美人,去一趟行宫回来,气色似乎更好了。
想必是过得很滋润?
凌筎捏着帕子,心里颇有点酸溜溜的,却也没法子。
后院里头的姨娘,哪个不酸呢,这是人之常情。
不过捻酸的同时,也生出了期盼,王爷回来后,下一个被宠幸的人是谁呢?
凌筎拿这话问了汤幼宁,“你说,王爷会喜欢娄姨娘么?”
娄宜姿被禁足一个月,早就期满放出来了。
她得知了汤幼宁突然被王爷看中,还带着去行宫避暑,好一阵扼腕,觉得自己一步踏错,叫人夺了先机。
眼下多半是在跃跃欲试,争取一鸣惊人?
汤幼宁傍晚时小憩了半个时辰,这会儿正对盒子里‘被冷落一个月’的小玩意们爱不释手。
她抽空抬起头:“我也不知道。”
“瞧你这心大的样儿,”凌筎挑眉道:“就半点不担心王爷宠爱其他人么?”
宠爱?这个词对汤幼宁而言太陌生了。
她的小指头抚摸着木雕小圆鸟,慢吞吞道:“王爷的事又不归我管。”
“你确实是管不着,谁管得住男人要对谁好呢。”凌筎轻叹口气,话头一转,又道:“不过娄姨娘虽美,身段却不如你。”
她说着,眼神在汤幼宁圆鼓鼓的身前扫了一圈。
忽然冒出一个猜想:“难不成王爷喜欢丰腴美人?”
“啊?”
话题跳跃太快,汤幼宁都跟不上她的思维。
凌筎低头看看清瘦平坦的自己,多少有几分郁闷,“你该不会偷偷用了什么秘方吧?”
听闻有些大户人家,手里头捏着不少养身方子,传女不传男。
汤幼宁摇头,瞅着她道:“凌姨娘说话太难懂了。”
“你这——”凌筎不敢叫她小傻子了,记仇得很呢,依然反应不机灵,王爷就喜欢这样的么?
不过看她这般天真无忧,倒是怪可爱的,与她讲话也没有任何负担。
凌筎在其它人面前,话语可没有这么密,开口留三分,哪有面对汤幼宁轻松自在。
也不怪她傻人有傻福,长得讨喜,福气自来。
凌筎坐下喝了两杯茶,说说后院的人和事,没有待太久,便提出告辞。
临走时提醒汤幼宁,其它姨娘若是过来,别什么都往外说。
尤其是一些私密话。
汤幼宁听了不由嘀咕:“到底哪来的那么多私密话?”
凌筎顿住了步伐,又折返回来,轻哼一声道:“比如说你喝药了没,王爷是怎么弄你的……”
她没生病为何要喝药,这又算哪门子私密话?
汤幼宁觉得跟凌姨娘说不到一处,还是送客的好。
凌筎瞅着她这茫然的神色,惊讶道:“你果真没喝药?”
王爷不让她喝避子汤,是准备允许她生下子嗣么?
果真是命好啊!庶长子,摄政王府的头一份!
有这个倚仗,这辈子无忧了!
凌筎羡慕到难受,如同自虐一般同她探听:“王爷一晚上弄你几回?你是不是快要怀孕了?”
什么怀孕?汤幼宁一手撑着小脸蛋,“凌姨娘,你还不走么。”
“跟王爷睡了,怀孕是迟早的事,你也该想想了。”凌筎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她这句话,把汤幼宁给吓到了:“睡了就会怀孕么?”
她在驿站跟薄时衍睡了两晚上!
“我不想再听了。”凌筎一手扶额,决定回去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她好嫉妒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