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偏执独爱我+番外(85)

作者:三月蜜糖

啊……”

尖锐的叫声刺破了赵府的死气,这声音像是丧钟,敲得每个人都哀声怨道。

赵荣华听到消息,已是多日之后。

她虽不齿赵荣锦的下作,可亦被容祀的狠辣惊到。

三日,两个喂了药的内侍。

场面想都不敢想。

这样一个偏执变/态的疯子,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她悄悄剪断了那件镶满珍珠的小衣带子,按照大小分好,又小心翼翼的将珍珠一颗颗装进匣子里,仔细收了起来。

如今她手头颇丰,却又不敢大意,仍接着西市的活儿,偶尔绣绣精细的女红,得空也会试着研制口脂,香粉,胭脂等好物,或是自己用,或是赠与裴雁秋,余下的便托西市的人卖掉,打的自然是奇货可居的名号。

她做的细腻,用着又有效果,采买的人不疑有他,竟也慢慢活络起来。

花朝节转瞬即至。

这日烟雨蒙蒙,牛毛似的雨丝轻柔地打在屋檐,青石板上,将空气里都蒙成一片新绿,甘醇的气味透过窗牖递了进来。

胥策早早过来传话,说是太子今日要举行春祭,不能如期赴约。

赵荣华心中自是欢喜,打那夜之后,容祀似乎变得很忙,总有各种借口阻着他来见她。

这情形一日日的持续,赵荣华那颗忐忑的心竟慢慢安稳下来。

想是选了太子妃和良娣等美人,容祀终究厌恶了自己,起先还能着人来找个借口推拒,往后兴许就连借口都懒得编排,那时便是她彻底解脱的时候。

裴雁秋来的及时,她只带了两个小厮,两个近婢,穿了一身浅绿色轻纱襦裙,极其素雅,她见赵荣华打帘进来,不由地拉住她的手,让她靠着自己坐定。

都还未恭喜你,何时与傅公子定了亲事,竟还瞒着我呢。”

呸,哪里是瞒着你,分明没有时机过来,你可不知嫁人有多麻烦,又要合八字,又要批日子,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总之烦的不行,幸好今日能与你一同透透气,爹娘把我拘在府里,可要闷坏了。”

裴雁秋面带喜色,更有几分女孩家的娇羞,说完,便用帕子擦了擦香汗,侧过头打量着赵荣华的气色。

都要嫁人了,可不要好好盘算,你呀你,跟傅公子总算修成正果了。”赵荣华回握住她的手,眉眼是由衷的欢喜。

马车隆隆,压着青石板朝着东边驶去。

花朝节,城中的女子多数会去庙里拜花神。

她们也不例外,往年最常去的是雁回山,庙宇庄重肃穆,香火旺盛。

今岁也没变动,转眼便来到山下。

小雨乍停,空气里都是泥土的芬芳。

两人携手,提起裙裾便沿着主路往上走。

两侧的花儿都开了,被雨打过,湿漉漉地挂着水珠,分外清新。

山上仿佛有溪水流下,潺潺的水声如弦乐泠泠,甚是清透。

两人拜了花神,又故地重游,绕着庙宇巡了一圈,说了好些话,便预备往山下去了。

将上马车,走了不过一刻功夫,山下便有人往回折返。

裴雁秋挑开帘子,吩咐了小厮前去探路,马车悠悠跟在后头。

程雍程大人近几日便要离京,听闻不知怎的得罪了太子,明升暗降,调去了梁州。”

赵荣华抬了下眼,想起那夜他双手沾染着鲜血,却依旧不肯松开刀刃,不由感叹,“伴君如伴虎,兴许调去梁州会有一番作为。”

我可听傅鸿怀说过好几次,程雍对你有意,你别是…”

雁秋,我能如何,我也不能如何了。”赵荣华目光往外一落,又道,“他的家世,人品,都不会允许有我这样一个人来拖累。”

那糟心的太子…”裴雁秋咬着牙根,愤愤不平。

甫一说完,探路的小厮便疾跑着赶了回来。

他走到车下,抹了把汗便道,“小姐,官兵封了路,说是明日才能通开。”

裴雁秋蹙眉,“可有问清是何缘由?”

问了,说是有要人要来,特意清了路出来,不允闲杂人等通过。”

呵,好大的脸面。”裴雁秋嗤了声,赵荣华抚着她的手,劝道,“见怪不怪,莫要动怒。”

眼下也只有回庙里借住一宿,幸好去岁新修了厢房,供香客歇脚,否则我真是不肯咽了这口窝火的气。”

裴雁秋虽这般说着,却也并未真的动怒。

赵荣华知她脾气,捏着她的手掌盈盈一笑,“权当给我机会,能好生与你待上一宿,阿弥陀佛,我定要多上些香油钱,感谢佛祖让小女子得偿所愿。”

裴雁秋戳着她的脑袋,道了句,“祖宗。”

两人神态轻松地重新回到庙里,自有小僧引领,将其带入僻静的厢房。

第65章

广业寺的僧厨以素馔闻名,夜间的斋食更是由大师傅掌勺,做了三菜一汤,着小僧弥送到了厢房。

裴雁秋粗粗扫了一眼,轻笑着抬起头来,“倒让我想起从前你在府里,巧手弄菜,做的也不比这位师傅逊色。”

桌上摆的是二冬白雪,烫春芽,烧春菇和白莲汤。

旁的倒也罢了,裴雁秋爱吃这道烫春芽,又逢初春,佛香椿初初露头,要采这芽尖委实珍贵。不仅只要鲜嫩芽尖,还得在大雨之后采撷,仔细洗净再用沸水烫软,过清水后,辅以香油、盐和醋、红酱调拌而成。

她多吃了几箸,赵荣华摇头,“那会儿祖母…李氏挑嘴,又爱刁难我,她故意在偏房摆了炉灶,既能让我为她做小菜,又能避人耳目,免得落人口舌。”

呵,她可真是个伪善的毒/蛇。”

李氏原先在坊间是出了名的疼孙女,虽爱攀附权贵,可世族之间都认为她对赵荣华偏爱有加,故而才会绫罗珠钗,应有不尽。

好端端的日子,不要提她。”裴雁秋夹了一箸春菇,“不过她也是歪打正着,为了怕人看到你手上身上的伤痕,去外头请了大夫,谁能想,竟是鬼手的传人,我也跟你沾了光,瞧,这一瓶尚未用完呢。”

她指了指腰间的小玉瓶,里面还是赵荣华特制的嫩肤膏,用了之后,能极快消减皮肤上的淤痕淡斑,连续几日,便跟剥了壳的荔枝,又水又嫩。

我命好。”

赵荣华啜了口茶,有些饱了。

我就希望你往后能好些,再好些,找个知根知底又会疼人的…”

雁秋~”赵荣华轻轻抿起唇,裴雁秋会意,莞尔促狭,“知道了,我不说这些浑话了。”

只是赵家那些人,最近没来烦你吗?”

赵荣华心里一顿,忽的就想起赵荣锦来。

自小她就厌烦自己,明里暗里使绊子不说,遇到好的物件,也要从赵荣华手中抢过去,就算得不到,事后也会找机会毁了,总之就是处处针对,见不得她好过。

这一回,赵荣锦怕是受了重创,再没脸见人了。

赵荣华叹了口气,“以后都不会来了。”

玉兰全都开了,伴着海棠的幽香,那股味道显得愈发浓烈。

熄了灯火的赵家二房,静的连猫抓挠瓦片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赵荣锦呆滞的望着帐顶,脸上那道红痕颜色渐浅,用粉能勉强遮住,她张了张嘴,喉咙发干,连嘴唇都裂出血来。

伺候的婢女躲在外间,只有听到吩咐的时候,才敢进门回话。

赵家本来就没剩几个人了,留下的不是没选好去除,就是念着主子的恩情,还未来得及走掉。

你想去哪,牙婆前些日子从门口过,我私下同她说了几句,她说李家小姐最近及笄,要找两个懂事的婢女,咱们去吧。”

你的身契拿到手了?”

嘘,小点声你…”门外的人故意把声音压得更低,床上躺着的赵荣锦,面无表情的扭过头,嘶哑着嗓音喊她。

抱我下床,抱我下床…”

她身下湿了,早就湿了,要不是方才把手伸进去,根本不知道床褥被自己的小便浸透了,许是连嗅觉都迟钝了,她竟一丝异味都没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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