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偏执独爱我+番外(55)

作者:三月蜜糖

第44章

都出了赵府,马车隆隆的压着青石板转,绕出了宽巷,朝着宫门方向行驶。

容祀又想起来此行的真正目的,不禁急急叫住了车夫。

因着惯性,赵荣华往他身上一跌,压着容祀的胸腔撞得后脊生疼。

她的手一直被容祀攥着,没有一丝心安,反倒涌起许多紧张忐忑。

你这可算是投怀送抱。”容祀嗅着她发间的香气,俯下头想要啄那小嘴,赵荣华忙从他身上下来,费了好些力气才从他手里抽出来。

孤好像忘了答应你的事,没问那老东西你母亲尸首究竟葬在何处,叫马车折返回去,孤…”

殿下,别回去。”

赵荣华喊住他,见他一脸迷惑,不由低下头,“昨夜她叫我过去,话里话外我能觉察到,她没说谎,母亲就是受她安排,被一个嬷嬷葬在了临安。

至于棺材缘何是空的,她不知情,兴许还以为是我故意寻衅挑事。”

容祀眉心一蹙,歪过头去问,“那你还感激孤吗?”

赵荣华点头,“奴婢感激不尽。”

容祀放心的笑笑,想着今夜兴许便能尝到甜头,嘴角弯的更厉害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他方才出手,可谓是给她挣足了面子,此时此刻她那颗少女的心大概跳的欢畅,瞧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时不时偷偷瞟自己几眼,被发现后,又鹿儿一般慌张的躲开。

这份忐忑不安又满怀憧憬的心思,容祀猜的通透。

他捻着手指,默默在心里感叹:女人,果真受不住专宠。

这才哪跟哪,便一副痴相着了魔似的偷窥自己,生怕人看不出心思一般。

如此想着,他喉间饥渴难忍,胸口更是压不住的火一阵一阵的往上窜。

这个时候,该有的矜持还是得强装一下,总不好太过主动,叫她以为自己非她不可,日子久了,难免蛮横不讲理。

最后连甜头都要看她脸色索取,可不叫人难受才怪。

知道就好,”他得意地勾起唇瓣,一把捞起她的手,攥在手心抚弄。

这手指又白又长,手并不厚实,薄薄的,却很是软糯,他翻来覆去的看,将赵荣华看的愈发不知所措。

似觉察到这手慢慢转凉,容祀不解的抬起眼,赵荣华趁机如惊弓之鸟,连忙缩回袖中,暗暗攥了攥手指,这才慢慢活络起来。

若孤没有及时赶到,你跟那个废物可真真是穷途末路,任人宰割了。”容祀虽然想要邀功,却不便说的太过明显,只得拐弯抹角提醒她,记着自己的好,记着今日他于危难之中挺身而出,如何光芒万丈地携她大摇大摆,在那群嗜血狂徒眼皮底下,扬长而去。

殿下英明神武,奴婢望尘莫及,心悦诚服。”

你为甚对那个废物那么好?”

不仅给他擦拭血迹,还给他用自己的绢帕。

自打他恢复神智,赵荣华竟一眼都没看过自己额头上的伤,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平衡。

因为他蠢?他无能,窝囊?…”

这让她怎么接话,她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稀罕事。

同一个人的两种人格互相嫌弃。

上回容忌就跟自己抱怨过容祀毫无人性,阴鸷冷僻,狠辣绝情。

今日容祀又蔑视容忌的绵软无知,束手束脚。

还是因为他处处都依着你,宠着你?”

容祀好整以暇的等着回答,可赵荣华委实不知如何应他,索性低头不停绞着手里的帕子,就是不肯与他对视。

那个蠢货,好像喜欢你。”

马车兀的停住,帘外是熙攘的叫喊声,车内的两人,面对面坐着,似乎没有听到车夫的低声呼唤。

你喜欢孤,还是喜欢那个废物。”

如果定要说实话,赵荣华谁都不会选。

为什么一定要吊死在一棵树上,还要忍受这棵树阴晴不定的折磨鞭打。

除非她也疯了。

你不说话,是孤不够俊美,还是孤不够英气,这天底下还有旁人比孤更能取悦与你,叫你这般思忖不定?”

容祀嗤笑着挑开帘子,瞧着小厮抬脚迈过门槛,急匆匆朝着马车一路小跑。

可真是个欲壑难填的贪婪之徒。”

他理了理衣领,弓腰下了马车。

这是一处新宅,匾额空着,朱漆大门掩了半扇,透过门口,隐约能看见里头来回忙碌收拾的下人。

街边有卖糖葫芦的,以往容祀从不碰这类东西。

可他发现赵荣华多看了糖葫芦两眼,便鬼使神差走上前去,问那小贩要了两串。

小贩沾糖浆的光景,容祀突然回过神来,这个时候,应该要一串糖葫芦,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着吃着没准就能咬在一块儿。

那场景,想想就觉得激动。

剩下那串孤请你吃了。”

言罢,潇洒的转身,握着那串糖葫芦,心怀鬼胎的走向杵在阶下的赵荣华。

知道你心里苦,吃点甜的高兴些。”

他把糖葫芦递过去,赵荣华一愣,脑中竟想起小时候大伯买了几只糖葫芦,恰逢她跟赵荣锦都在,又是年纪小,只巴巴盯着外壳焦黄的糖葫芦,咽了好些口水。

本来在场的都能分到,偏偏赵荣锦一次拿了两根,说要带回去给弟弟妹妹分食。

等在最后拿糖葫芦的赵荣华,落了空,委屈的哭起来。

夜间便被祖母关到了西苑佛堂,罚了两日禁闭。

从那以后,她不喜欢吃糖葫芦。

容祀见她怔愣着,不由往前将糖葫芦递到她唇边,糖浆蹭到她的下唇,黏黏的又有些清香。

眼睛怎么红了?”

他咦了声,收回糖葫芦,反手从胸口掏出素白的帕子,胡乱给她擦了擦脸,又重新塞了回去。

赵荣华仰起小脸,闷声闷气地回道,“凉风吹得猛了些,激的眼睛疼。”

矫情。”

说罢,又把糖葫芦抵到她嘴上,磕到了牙齿,脆甜脆甜的。

好不好吃?”容祀竟莫名的有些期待,他咽了咽嗓子,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唇,小舌悄悄卷进去那块残渣,留下一抹濡湿在下唇角。

好吃。”赵荣华点了点头,张口咬去半个糖葫芦。

孤也尝尝。”

容祀趁她咀嚼的时候,将剩下的半个囫囵吞入嘴中。

果真,甜的都有发腻。

他若无其事的点头称赞,仿佛没有察觉自己吃了旁人剩下的半颗。

那极度的洁癖,好似瞬间治愈了似的。

赵荣华哪里还敢继续吃,擦了嘴角,便赶忙转了话题。

殿下,你把三哥安顿在此了吗?”

倒是聪明。”

容祀握着剩下的糖葫芦,一撩氅衣,抬脚往上就走,“去蹭顿饭吃。”

宋吟将将收拾好寝室,出门便看见容祀与赵荣华一前一后走进院子,他忙疾步走去,低首相迎。

孤跟淳淳,特意过来给你温锅。”

言外竟有“我来看你,你需感恩戴德”之意。

厨房的婢女是容祀一并送来的,利索能干,不多半个时辰,便烧出四道菜来。

宋吟将酒温好后,又去书房取了一卷用锗色锦绸包裹的画卷,在容祀的示意下,去了锦绸,慢慢打开画卷。

里头画的是一个老妇人,满面沟壑,鬓发半是银白半是灰,看起来有些胖,给人很干练的感觉。

三哥哥,这是?”

赵荣华搁了箸筷,从头到脚打量完后,虽心中有所猜测,却因为震撼不敢相信。

若那废物没出来捣乱,孤早就给你找出人来了。”

容祀冷嗤了声,对于容忌的出现,他耿耿于怀。

那个蠢货,时时刻刻都能拉低他的伟岸形象。

宋吟不知他所说何人,却是佩服容祀的冷静与敏锐。

多亏殿下英明睿智,启程之前便着人去了临安各方府衙,终于在今日收到快马急报,有画师曾绘出当年报案之人,正是画中这个老嬷嬷。

淳淳你看一眼,认不认得她。”

若是李氏身边的老人,且一直伺候,赵荣华自是一眼就能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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