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偏执独爱我+番外(115)
今时不同往日,太子莫名其妙忘了赵荣华这个人,又突发奇想给她和程雍赐婚,待昭告天下后,又潜移默化被赵小姐吸引,宁可不顾君臣情谊,也要厚着脸皮纠缠,想要从程雍手中抢人妻子的行为,可真算得上一股清流了。
他是一日一个心思,没人能猜透。
除了他对赵荣华难以理解的执着。
帘子被挑开,容祀若有所思的看着胥策那张脸,嗤了声,“真丑,跟墙上挂着的丝瓜,又长又皱。”
胥策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嘿嘿一笑,心虚的别开眼睛。
容祀瞧出他心里有事,也不放下帘子,反而两只胳膊搭在那儿,将下颌压上,随着撵车行走微微晃动,“孤心情好,你若是有事要求,兴许孤就能准了。”
胥策舔了舔唇,摇头,“回殿下,我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容祀拎了拎唇,笑道,“今日上山,一道帮你剃度,叫你做个真正无欲无求的佛门子。”
胥策两手一抱,义正言辞道,“属下这辈子只一件事,就是保护好殿下!”
帘子一松,容祀的桃花眼消失在帘下,声音透了出去。
那孤更要赏你了,临安城的周老板生意做到了京城,明日孤叫她给你跟胥临挑两个水灵的,等你知道了其中妙处,便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胡话…”
胥策老脸一红,跟胥临对视一眼,两人就熟成了果子。
可走着走着,胥策忽然回味过来,一把拽住胥临,用眼神示意了下,待撵车走出一段距离,他们落在队伍后面,确保容祀再听不见,胥策这才紧张地开口。
你听见殿下说了什么?”
胥临脸上又是一热,摸着后脑勺嘟囔,“我可不答应,周老板手底下的人,我消遣不了,我…”
咚!”胥策弹了个脑瓜崩,胥临捂着痛处低呼,“你这是作甚!”
打醒你这个满脑子黄料的糊涂蛋!”
我怎么满脑子黄料,明明是殿下说,要让周老板给我吗…等等,周老板?”胥临瞪大了眼睛,见胥策一副你才明白过来的样子,不禁一拍大腿,“殿下记起来临安的事儿,记起来周老板,还记起来其中妙处,他就是想起来自己跟赵小姐…那他…”
真笨!殿下都说的这样露/骨了,想是,想是已经想起来赵小姐跟他发生的事情。”那样的事儿,是羞于启齿,过于旖/旎的,胥策脸上热燥燥的,握剑的手猛地一紧,剑鞘发出低微的鸣响。
那他是何时想起来的,为甚不点破?”胥临摸摸脑袋,神色茫然的看着远去的撵车,又看看胥策。
点破有甚用?木已成舟,何况卑劣手段咱们殿下也已经施展了,这个时候他还能跑到赵小姐面前,得意的说一声,我记起你来了,关于你的那些传言,是我下令传到程家二老耳朵里的,为的就是让你嫁不成程雍。
那咱们殿下才是疯了。”
那殿下是想?”
自然是像原先那样,先把人哄住了再说。”
怎么哄?”
胥策愤愤的瞪他一眼,一夹马肚,声音怨恨,“你问我,我问谁!”
除了容祀,他和胥临连同宓先生,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他怎么知道怎么哄。
想来,想来也是在床上哄了。
撵车在前面街口停了下来,容祀特意找了个人流熙攘的时候,堂而皇之进了赵荣华的铺子,一进门,便见打着瞌睡的小杏脑袋一歪,咣当扎到案上,抬头,脸上一喜,“公子,你等等,我去里间叫姑娘。”
容祀是很喜欢小杏的伶俐的,嘴甜,有眼力劲。
没过片刻,小杏耷拉着脑袋走出来,悻悻地说道,“公子,姑娘说她身子不爽利,不便见客,您请回吧。”
其实赵荣华身子好着呢,小杏早上还同她一起拿石臼碎了好些干花瓣,可不知为何,小杏刚说完他来了,赵荣华便毫不犹豫的拒绝见面,且煞有其事的捂着小腹,扯了薄衾躺到榻上。
待小杏一出里间,赵荣华又赶忙从内上了锁。
咔哒一声,仿佛在容祀胸口狠狠砸了一锤。
这是,在防着自己?
他眯起眼睛,甚至不悦地踱步到门前,低头,指肚压在门上,轻轻摩挲着下移,声音充满磁性,“孤还能吃了你不成?”
赵荣华抿着唇,索性连眼睛也闭上,心里默默念叨:赶紧走,赶紧走…
她是怕了他。
说起来,她有好些日子没见过容祀了,虽胆战心惊,却也过的很是怯意,没想到他就这么不禁念叨,越不盼望,越往眼前凑。
你前几日中毒,可是宓先生救了你,怎么一转头,就忘恩负义了呢?”
赵荣华心里暗道:宓先生是宓先生,你是你,宓先生救我,又不是你要他救我。
容祀将额头往门上一靠,好脾气地说道,“孤给你带了荔枝,都剥好了,冰镇着呢,你要是再不出来,受了热,可就不好吃了。”
小杏听得云里雾里,脑子中一直响着那声“孤”,普天之下,还有谁敢自称孤?
她瞪大了眼睛,暗暗猜想:若他是太子,那他为何对姑娘这般好?难不成是想娶了姑娘?对对对,若不然也不会废黜太子妃…可太子妃是因为被捉/奸在床,才会遭到废黜,那…
那他不娶姑娘,缘何要来招惹?
小杏心里不是滋味,却不敢上前阻拦,只敢在心里不满意地嘀咕了几声,眼见着外面有侍卫带了箱匣进来,一打开,小杏的口水就流下来。
孤也不着急,你若是想睡,孤便在铺子里等你醒来,左右那撵车就停在街边,人来人往的,免不了都看过来,届时程家的人经过,少不得要来给孤问安…
孤是想要避嫌,又怕扰你休憩,哎,着实两难啊…”
他看了眼胥策,那人便将荔枝和其他小菜摆了出来,铺子外面早就戒严,哪有人敢上前。
可赵荣华不知内情,心里又气又急,偏又怕着了容祀的道儿,在那躺的横竖不是,尤其是他故意慢条斯理的说着“避嫌”,明明就是故意招摇,她坐起来,一下打开了门。
容祀冷不防往前一倒,两手抓着她的腰,嗅到了清甜的味道。
他趁机不收势,将半边脸凑到她颈边,触着那滑腻的皮肤,有些拔不出来。
昨夜他便恢复了神志,想起连月来自己干的糊涂事,他又恼又恨,却也无计可施,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走一步,是一步。
明明失忆前,他跟赵荣华的关系都破冰了,睡觉那是轻而易举的小事,可怎么就突然犯病了呢?
这病来的也太突然,太不识抬举了。
非但止了两人关系,还让他亲手将人送到程雍手心。
他那个迂腐的性子,想要抢回来,倒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
头疼,容祀真是头疼。
赵荣华想摆脱他的桎梏,又因那人手掌的力度动弹不得,被强行按在胸口嗅了好一阵子,就像饿狼觅食一般,嗅的她浑不自在,这才腰上一轻,小手被他牵起,十指相扣,一路领着来到桌前。
小杏咽了咽口水,巴巴看着那一桌的珍馐美馔,肚子应景的咕噜了两声。
尝尝。”
容祀捏起一粒荔枝,举到她唇边,很是温柔纯良的笑着,好似天底下顶顶善良的人儿,没有半分坏心思,“孤亲手剥的,指甲疼。”ωáP.ā⑥ΚsW.cóm说罢,他伸手,给赵荣华看他因为剥荔枝而发红的指甲沿。
赵荣华后脊浮起战/栗,生出一股无端的寒意。
殿下,我不配。”
赵荣华拒绝,小杏高兴地又咽了咽口水,心道:如果姑娘不吃,太子殿下也不会再吃的,到时候剩了这一盘这一桌的珍馐,大约都要落到自己肚子里了。
这么想着他,她心里很是高兴。
我是程雍未过门的妻子,需得时时与外男保持距离,请殿下见谅。”他们两人一人一端,坐的并不近。
尤其是她故意端正的身子,整个人显得纤弱柔软,堪堪往他的对面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