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主丫鬟被发卖之后(27)
何春桃先是好整以暇地捋了捋额边的刘海,又若无其事地抠了抠指甲,才不慌不忙道:“他之所以选择我,自然是因为我比你美,比你身材好,比你更大方了!”
李红杏翘首以盼的,就盼来了这么个答案,一口气差点堵在嗓子眼出不来,她当即不服气道:“美貌身材各有各的审美便也罢了,你是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你比我更大方的话来?”
“你要是真大方,前几天他在你旁边的米铺扛米,都累成那样了,怎么也不见你主动施舍他几个钱?”何春桃反问。
“废话,老娘当然不做亏本的生意。”李红杏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进了她的套了,当即往回找补道:“反正不管你出什么价,我李红杏,绝对能出双倍!”
“那敢情好!”何春桃笑出声来,“我这就把他转手卖给你,你把双倍的钱给我就行!”
李红杏震惊了,这种话她也能说得出来?这何春桃,果然是个狠角色!
“别人用过的,我才不要。”李红杏随意找了个借口。
“是吗?”何春桃笑得更大声了:“整个雁归镇,谁不知道你李红杏隔几天便换一个相好,难不成,他们全都是童子身?”
李红杏被戳到痛处,当即跳脚道:“老娘换再多的相好,那也是花自己的钱!不像你,养个相好还要花老姘头的银子,要是韩副将知道你花他的银子养野男人,你以为他还会护着你吗?”
何春桃立时收了笑:“李红杏,你再污蔑我跟韩将军一句试试!”
“哟,这就护上了?”李红杏嗤笑一声,“你敢说,你当时开下这间食肆,没有韩副将帮忙?非亲非故的,他凭什么要帮你?他是你姘头这件事,街坊们都清楚,可不止我一个人这么以为。照我说,男欢女爱的也很正常,你又何必死口不认呢?你越狡辩,大家就越会怀疑……”
何春桃忍无可忍,当即破口大骂道:“李红杏,亏你还还有脸骂别人是长舌妇,论舌头长,谁能长得过你?整日说人闲话,也不怕烂了舌头!张口就是姘头野男人的,你是天天趴人床底下了还是咋地?那么多男人还不够你睡的,整天就知道惦记别人家那点子私事儿,满脑子的男盗女娼,我看你酒馆里酿的不是酒,是你下流腌臜的脑髓!”
“何春桃!你说谁下流?”李红杏气得双手叉腰,“我的酒要是下流,你炒的菜就都是些黑心肝驴杂碎!”
“我的菜要是黑心肝驴杂碎,你那些没人吃的下酒菜又算什么?猪食还是泔水?”何春桃讽刺道。
李红杏再次被戳到痛处,当即叫骂道:“好你个何春桃,平日里总是装出一副贞洁又温善的模样,今天怎么不接着装不下去了?还桃原食肆,一边缅怀亡夫一边在带着亡夫名字的食肆里睡姘头养野男人,你虚不虚伪?我看你这食肆干脆改名叫发春食肆算了!”
“呵,难怪你爹妈给你取名叫李红杏,是早就知道你要红杏出墙吧!你男人还活着时,你也没少给他戴绿帽子吧?”何春桃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小贱蹄子,你再胡说一句试试?”李红杏怒道。
“小娼妇,你骂谁呢?”何春桃毫不示弱地反击。
一旁,谢霁庭等人俱都呆若木鸡,看傻眼了。
谢霁庭本来羞愧得抬不起头来,听了这场骂战,竟顾不上羞愧了,他近乎呆滞地看着她那一张一合的嘴唇,心中之惊愕如海浪滔天,脑子里亦是翻天覆地。
他本以为,自己对她还算了解,今日才知,他对她的了解,不过沧海一粟。
今日一役,他算是彻底重新认识她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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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李红杏不是反派哈,后面会跟女主和好~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驴车上, 谢馨如还没从大哥差点卖身救她的消息里回过神,就被这一场骂战给震住了。
她感觉自己稚嫩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在她的记忆里,春桃姐姐是个温柔爱笑、又会做甜食的漂亮姐姐, 今日才知, 她竟还有这么彪悍的时候?
扈才宝本来连气儿都不敢喘, 见这两位大美人终于‘停止’骂战了, 他才连忙喘了口气,目瞪口呆道:“我的个乖乖, 只听说过何掌柜凶悍,没想到李掌柜也这么凶悍, 这是一个赛一个凶悍啊!”
米铺的贾老板围观得正乐呵呢, 听到扈才宝的话, 笑着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是没见过她们更凶悍的时候……”
何春桃和李红杏正处于隔空对峙的状态,这种时候,谁先示弱谁便输了, 听见贾老板在旁边聒噪, 两人异口同声地冲他吼了一句:“闭嘴!”
贾老板本来准备高谈阔论一番的, 被俩人这么一吼,只好把嘴闭上了。
米铺旁边醋铺的甄老板跟贾老板是死对头, 见他吃瘪, 她拍腿大笑道:“姓贾的,让你没眼色,这下知道女人都不好惹了吧。下次还敢不敢再来惹老娘?”
“我呸!你也算是女人?”贾老板毫不客气道。
“老娘不是女人怎么生下你这个龟儿子的?”甄老板翻了个白眼道。
……
一战未平, 一战又起, 那边骂起来了, 这边自然而然就消停了。
何春桃和李红杏两人互瞪一眼, 谁也不肯再搭理对方,俱都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屋。
见她二人回了屋,没了热闹看的众人便也各回各屋了。至于甄贾老板的骂战,大家早已司空见惯,毕竟他们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骂来骂去也就是那么几句,实在没什么意思,众人自然也就没兴趣再围观了。
原本热热闹闹的街道瞬间变得空空荡荡,谢霁庭三人一时面面相觑,赶紧上车往桃原食肆后门去了。
何春桃忍了那李红杏三个月,今天一口气都骂了出来,不说酣畅淋漓,也算得上痛快了。
然而,回到院子,看到小安眨着大眼睛看着她,她顿时有些懊悔,她刚才骂的那些话,小安不会都听到了吧?
她之所以一直忍着李红杏没有跟她对骂,其实也是想给小安做一个好榜样,不想给他留下一个他娘是泼妇的印象。
小安却仿佛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着开口道:“娘,您放心,我刚才捂住耳朵了。”
不过他故意没捂那么严实,因而多少听到了些,他娘骂人好厉害啊,他好佩服!
何春桃闻言看向巧秀,见巧秀点头,这才松了口气,摸了摸小安的头道:“下次再有这种时候,也要记得把耳朵捂住,知道吗?”
“嗯,小安记住了。”小安乖巧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他下次也要像今天这样捂松一点,这样就可以听到娘亲骂人了。
知道谢霁庭他们要从后门过来,何春桃便把后院的小侧门打开,提前在门口候着。
等驴车到了,便帮着把谢馨如扶下车,一路扶到右边房间的床上躺下。
扈才宝还急着赶驴车去趟县城,谢霁庭便先把车上的行李衣物卸下来,又分了几趟搬到房间里。见床上已有被褥,便先把带过来的被褥放到一边,以备不时之需。又将洗漱之物还有药材等放到几上。至于衣服,三妹除了身上穿的是来的那日跟扈大娘新买的,就只有一身流放路上穿的旧衣。
何春桃看在眼里,当即决定改日给馨如买两身冬衣,冬天快到了,没有冬衣穿可不行。
谢霁庭一边帮三妹归置行李,一边打量房间,见房间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桌上还摆着一束芙蓉花,便知她是用了心了。只是,他除了在心里默默地感激,暂时也回报不了她什么。
一切收拾妥当后,何春桃便让谢霁庭赶紧去请陈老大夫。从院子后门到医馆,不过几十步路,陈老大夫过来也方便。
趁谢霁庭不在,她才把小安叫了进来,介绍给谢馨如认识:“这孩子叫小安,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