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番外(67)
可她终究要为自己的一时痛快付出代价,
深夜,谢知鸢甩了甩自个儿酸涩无比的手,白嫩的脸颊还带了一道黑色墨痕,头顶的头发都被高高束起。
她咬牙暗恨,那柳玉容不知多大了,竟还同院长告状,真是幼稚。
虽被罚抄院规,可谢知鸢却半点没悔,她手里动着,脑子却在细细思索往后若是柳玉容再来挑衅,她该如何应对。
四喜托着腮守在她旁边,脑袋一垂一垂,再一次惊醒后,她打着哈欠道,“小姐,我来帮你抄一点吧。”
谢知鸢哇哇大叫,先拿四喜开刀,她瞪圆了眼,“四喜,你是想害我不成,你的字那么——丑,一看就不是我写的。”
“小姐——”四喜委屈屈地看着她,谢知鸢见效果不错,又摸了摸她的头,“你先去睡觉,我还得好久呢。”
下次定要喷柳玉容个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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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第二日那柳玉容再次窜到谢知鸢面前,后面跟着她的爪牙,耀武扬威、洋洋得意看着她略带青色的眼底。
“谢小姐,抄院规的抄的如何呀?”
她说着,捂嘴同身后的几人笑出了声。
谢知鸢拧着秀气的眉,没等她再掰扯第二句,直接嘚吧嘚吧将背好的说词通通背了出来,
“柳玉容你给我听好了,别以为你有多厉害,日日仗着门楣为非作歹,别人敬你你还真以为是自己有多聪明呀,你那二哥长得就像头大肥猪,日日还去秦楼楚馆,你看看哪家姑娘想嫁给他?偏偏还自命清高这不要那不要的,我呸!”
柳玉容被她这一大串砸得反应不及,才倒竖柳眉,下一瞬那小贱蹄子忽地哭出声,一边抹着泪一边哀诉,“对不起柳姑娘,我不是故意要挡你的路的......”
她说着一下子靠近了柳玉容,手里的银针快准狠插入她手臂上的穴位,
柳玉容吃痛一把将她推到地上,谢知鸢顺势倒下,将针丢到草丛里,哭得越发心碎。
少女的泪来的又快又猛,一下子将整张脸都拢住,叫人看得怜惜不已。
谢知鸢一边哭一边想着,
看谁还敢说她欺负人,这下子该轮到柳玉容抄院规了吧。
不远处,身姿高挺清隽的男人拢了拢广袖上的册子,带着书卷气的眉眼带了些微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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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鸢从院长屋内出来时还颇觉顺利,原本柳玉容还纠缠着不放,见院长要她抄院规便放话要大吵大闹,可下一瞬孟公子却踏入此处,指明确是柳小姐的问题,
这一下子,柳玉容脸色青青拜白白,谢知鸢瞧着差点要笑出声。
一路的好心情一直延续至回府后。
谢知鸢才喝了两口茶,就听四喜在耳边说起那柳二公子的消息。
那柳二公子竟胆大包天睡了五军提督的小妾,东窗事发后,被盛怒之下的提督酒意冲上头,提刀追着他砍。
五军提督年纪虽大,但马背上打下来的战绩累累,再怎么年老也不是柳亭这种酒囊饭袋能相提并论的,
柳二吓得抱头鼠窜,最后还是被一刀砍了命根子。
这事一出,柳家忙着与五军提督交涉,可五军提督手里握着实权,柳家虽清贵,但也只剩下个空壳子,
两相对比之下,柳家自是不敌,可他们不甘愿轻易放过他,已闹到圣上那去。
柳家出了事,再没心思往谢府窜,可叫谢府众人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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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狱中,鞭子声混杂着惨叫响起,时不时还有烤肉的滋滋声,
邵远眉目没半点波动,只细细瞧了眼手底下的情报。
他掀了掀眼皮子,眼尾的那点刀痕似也变得锋利,“消息可准确?”
在手下人的那声“是”传来时,男人修长的手指捏着印着些许字迹的薄薄黄纸,落到火炉上方。
纸笺飘然跌落,被暗燃的火舌吞噬焚化,化作灰烬一道落入炉底。
邵远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真是半点都不信。
可那又怎样,平日里陆明钦身边暗卫重重,派去试探的人多次近不了他身,万佛寺一行是近来唯一的契机。
对方便是算准了他们就算知道是圈套,也绝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时机,
最后,全然看哪方棋高一着。
不得不说,邵远就这卒吏端来的盆自净了净手,水面倒映出他若明若昧的笑意。
那陆世子对自己可真够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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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佛大典当日,帝后需前往南郊万佛寺斋戒一日,而谢府因着近日的香料得以随行在列。
谢知鸢早早被四喜拖起,打着哈欠由她替自个儿换上了套端雅的深衣,
她眯着眼,坐上马车还有些怠惰,前些日子染的风寒还未好全,现下鼻子酸涩不堪,遇着凉风便要跟着打喷嚏。
谢府的马车行至万佛寺山脚下,谢知鸢远远便瞧见了盛大的仪仗。
他们家虽被允了可跟着祭拜,但到后头的唱词祭祀时,只有朝廷命官才被允许入仪仗,他人是需回避的。
祭拜过后,谢知鸢陪同谢夫人随着其他女眷的步伐,将要踏入偏殿前,她遥遥后望。
清冷清贵的男人着一身深青色云鹤花锦绶朝服,腰封处佩药玉,下结青丝网,身姿高挺颀秀,通身临风气派,端的是谪仙模样。
远远的,她察觉到那双墨黑瞳仁好似越过重重山阶,落在了她身上。
作者有话说:
——其实表哥觉得,自己是有一定几率会死的(不是现在就是不久的将来),所以某些程度上,把这一眼当成最后一眼。
对阿鸢动手动脚的男性的报复虽迟但到。
第55章 、坠崖
万佛寺落座于南郊万盛山半山腰僻静之处,南郊是盛京所倚仗的攻防之地,因着这条山脉,当年蛮夷入侵时,□□才得以守下这片江山。
现如今,河西处已被平定数十年,当时的庆帝为祝贺,特意在南郊万盛山一侧设狩猎场。
绝壁奇峰峥嵘险峻、逶迤绵延。
祭祀大典才进行了一半,最上首的陛下拿着玉笏板,洪亮有力的嗓音传遍仪仗。
在众人面前,全然不复袒胸露乳的大腹便便,端的是庄严整肃的模样。
陆明钦跟在太子身后,鹊尾冠下,如玉的眉目清贵庄重,顿步俯首时,清幽沉寂的黑眸若有所觉地落在一旁的绯色飞鱼服身影上。
朝臣往外走时,太子趁着身边没人侧身轻声道,“孤安排好人手了,只是自隐东道至西山口,都需你一人撑着,”
他斜斜望过来,“你觉着,这次的胜算能有几成?”
话语里无不担忧。
因着今日之需,宋誉启换了绛色方心曲领受朝之服,腰封戴佩金缕鞶囊,层层叠叠镶着的玉珠走动时发出脆响,侧眸望过来时,发上垂落的朱缨在英挺深邃的轮廓边晃动。
那远游冠——瞧着便累。
陆明钦手拿着玉护板,轻描淡写在太子头上扫了一眼,才不紧不慢开口,“九成。”
宋誉启挑挑眉骨,他说,
“那若是剩下的一成发生了呢?”
身侧的朝臣们都在朝大殿处赶,生怕去晚了就得站着听主持颂词,宋誉启侧身避过好几道身影,
闻言,陆明钦步伐未停,雅青色皂靴踏过方砖,路过寺庙的拐角处,他才垂眸轻笑,
“他们不惜耗费大手笔为的就是那一成机遇,我又岂能如他们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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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鸢同娘亲到偏殿处时,恰巧遇到了陆府众人。
老夫人因年纪大了未在外头祭祀的仪队里,但今日着了绛紫色一品诰命服,面色红润,精神矍铄。
一边的安珞则是穿了件绯色雕花衬裙,乖乖巧巧跟在后头,嘴角泛起的笑都得体到挑不出一丝错。
陆明霏兴奋地朝她小幅度挥手,谢知鸢抿嘴对她笑了笑,嘴角的小梨涡稍显。
众人问好过后,程夫人先问,“谢夫人安好,听说近日你们家有意同柳府定亲?可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