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番外(53)
再加上他才靠近谢知鸢一些,往日里不该冒的都冒出了,
实在是太巧,
他垂眸轻笑了下,屈指扣了扣杯壁,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乱中必有线索显露,
这位世子爷,还是过于急切,露了些马脚。
一旁的太子在同三皇子对话的间隙中瞧清了此处的凝滞,他思忖两瞬,终是笑着解了围。
英俊贵气的青年起身,举着酒盏对那温润青年施了个平礼,
“这杯敬孟公子,那日齐家花宴之事,孤早已有所耳闻,往日也对公子大才怀有敬仰之心,今日看来,百闻真不如一见,只是勿要厌烦启之叨扰了。”
他这话说的格外真诚,半点假意也无,
大衍注重文教,文人地位普遍高出前朝一截,孟瀛被父皇亲自召见,后“此子大才”的美誉传遍全盛京。
众府派人请他去当座上客,可他因着要潜心作画的缘由,一一都给拒了,今日也是宋誉启恰巧碰着了他,他极力邀请,对方推拒不过才肯应允同他们一道吃酒。
方才未搭理人的孟瀛起身回礼,说了些不尴不尬的礼貌话,他再次落座,目光在太子与承安郡主上转了一圈,又回到坐在一旁懒洋洋喝酒的三皇子身上。
些许思绪浮起,
圣上如今倒没再提及三皇子的亲事,似是被人刻意劝阻了一般,一切如山洪般的趋势瞬间戛然而止。
反倒是太子与承安郡主......
他垂睫掩去眸中沉思。
*
“表哥,施针要脱衣物的,我帮你脱了好不好?”
谢知鸢才说完,又等了半晌,可空中唯有静默,
在她看来,表哥敛着眉,目光低垂着,
一动未动,并未应答。
她小心翼翼伸手,轻颤着软音,试探道,“那我脱啦?”
她说着指尖已触及到陆明钦的衣领。
他今日着了绣云白边墨蓝圆领衫,映得眉目间压着的气势沉沉。
男人只是垂着眸,不言不语,清冷矜贵的眉眼在烛火下并无白日般那样不可亲近。
谢知鸢忽地有了些许胆气。
只是——
那领侧的盘扣有些难解,她解了半天也没找对位置,
身为医者,谢知鸢手指的力度不算小,常年来的插针使她拇指上还带了点薄茧,能做到弹指十发的地步。
但因骨架小,所以指节纤细得不行。
那狡猾又令人厌烦的扣子紧紧地缩在套环里,她凑近了些,泛红的鹿儿眼紧盯着,
又放下左手握着的银针,两只手一起使劲,才勉强解出。
白色滚边衣领开了点,微露出男人精致的锁骨。
这一番动作下来,又是一身冷汗。
好热。
谢知鸢收回落在他有力的肩颈线条上的目光,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缓缓起身,提裙行至窗边,把只有一丝缝的窗牖拉开。
夏风混着江边艺伶的歌喉一道扑到她身上,与身上的汗水一道消散。
心尖处的炙热却随着晚风愈演愈烈,烧得给予燎原之势般,遍布全身。
她暂且缓了缓神,这才转身又朝床上男人行去。
他依旧是乖乖地屈膝半靠在扶手上,懒懒地望过来。
好乖。
谢知鸢咬了咬唇,忽地凑近到他面前,
女孩瞳仁如葡萄般乌溜溜的,泛着柔柔的水光,贝齿下是同样柔软的唇肉,
她声音软糯得不行,“表哥,我想摸摸你的头。”
她说完,认真地觑着男人的神色,一面歪着脑袋道,“不出声那我便摸喽~”
一面就伸出雪嫩的小手,在男人的脑袋上抚了抚,
像是在给毛茸茸的大型猛兽顺毛。
他如今尚未及冠,一头墨发被一丝不苟束在后边,谢知鸢手贴上去时,难免弄乱些许。
她边摸边窥向他的面容,
陆明钦又垂下睫,没能叫她看见自己眼里压抑着的欲/色。
谢知鸢将他额前的一缕散发饶至耳后,才继续解方才的盘扣。
外衫从他身上滑落,里头单衣下隐隐泵起结实的肌肉弧度。
她颤抖着手,鼓着脸一鼓作气将那单衣也给扒拉下来。
唔。
谢知鸢捂住脸,指缝又忍不住分开了些,待瞧见男人覆着结实肌肉的胸膛,烫意直接烧上耳朵尖儿。
虽说在梦里瞧见过,可是那只是梦,虚幻感早已将感官蒙上一层薄雾。
哪像现在这般,男人精壮的身躯近在咫尺,成熟的男性气息细细密密压来,将周遭都封得凝滞不已。
她捏起一根针,对着他,一时之间也无从下手,
按理说醉后施针是大忌,可表哥这脉象着实奇怪。
她尝试性地按压了几个穴位,其中一个穴位正好在一侧胸膛。
谢知鸢吐出一口气,提醒自己只是在查探罢了,就如之前她与爷爷一道下乡,那儿的男人们做农活时,都是光着膀子的。
先前也并非没替赤着上身的男子行针,
医者之职罢了。
谢知鸢再次按压时,指尖的力度又大了些,
在她目光认真地落在手下时,陆明钦垂着的睫轻轻颤了几下,喉结滚动间,汗液顺着下颌径自滑落至块垒分明的腹部。
寒则补而灸之,热则泻之。
谢知鸢没再拿起针,她如今见识过的疑难杂症并不在少数,可如表哥这般的,确实是闻所未闻,
姑且算作他体质与常人不同,
也正是因此,她不能过于冒险。
谢知鸢自是从未想到男人以内劲缭乱脉息的可能性,她遗憾地又按了按他的那处穴位,
垂眸时轻声喃喃,也不知是说与谁听,
“表哥,我学艺不精,无法替您施针了......现下便将衣服给您穿上。”
手指才触碰到他的襟子,就被滚烫的大掌牢牢扣住。
热意在手背处肆意流淌,
谢知鸢一怔,她掀起纤长的睫,眼眸恰巧撞上他垂眸望来的目光,
男人眼廓深邃,目光沉寂幽深,
“......阿鸢?”他的声音带着醉酒过后的喑哑,在旁人的耳廓上轻轻扫过。
陆明钦似是才清醒了些,另一只手懒散地抚了抚疲倦的眉心,
他见女孩并未应答,不由得问了句,
“你怎的在此?”
或许是近日来的相处让谢知鸢生起了太多不该有的贪念,
一想到表哥会对任意一个踏入此处的女子这般,她心下蓦然酸涩不堪。
她抿抿唇,轻声应答,“表哥醉了,伴云唤我来替表哥醒酒。”
陆明钦轻轻地嗯了一声,半晌没有说话,
谢知鸢大着胆子抬眸望去,却发现他又垂下眼,神色懒懒。
......所以,这是还未清醒吗?
谢知瑶并不能确定,她垂眸,她的手还被牢牢扣在他的腰迹,
因为放才他幅度较大的动作,指节不小心蹭上他腹部的肌肉。
结实而富有力量感,
耳尖慢慢淌上热......
*
暮色已深,街上人流已散,商贩们纷纷准备收摊了。
一处花灯竹棚里,手脚麻利的小贩将花灯一盏盏收到箱里,打算明日再卖,这时一道泠泠身影渐行渐近。
小贩抬首望去,只见一男子面戴小豚面具,气息温润,身姿高挑立于摊前。
小贩普通且略带微笑的面上奇诡地微微变动,他吆喝道,“这位客官可是想要哪盏灯呀?”
孟瀛拎起那盏被暂存于此的仙音烛,淡淡瞟他一眼,“替我将最上边的莲花灯取下。”
说话间,他另一只手则拿起那张写了“日”的字条,修长的手指略微摩挲,
“今日做的不错,待会下去领赏。”
小贩直起身子,复又挂上普通的微笑,应了声“是”。
不一会儿,莲花灯被好好放到男人的掌心上,孟瀛轻轻瞥了一眼,眸光忽地一滞。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呜呜呜
第45章 、再度惩罚
云梦落,一处雅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