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番外(25)

作者:汪汪碎大冰

她还特意在“男男女女”上加重了点语气,生怕谢知鸢听不见。

赵真真忙拽了拽她的手,“你可别贫嘴了,阿鸢已经够惨的了。”

陆明霏“嗐”了一声,“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可不想阿鸢嫁给她。”

谢知鸢鼓鼓脸,正想说些什么,背后大门处又窜出来一个人影。

少年粉衣墨发,猫儿眼圆溜溜,正仰着下巴踱到她们身边,“你们出门,带我一个呗。”

谢知鸢瞟他一眼,小声嘟囔道,“谢知礼,你可真骚包。”

可她也不好拒绝他,是以一行四人驾着马车往城东处的绝芳街行去。

绝芳街靠着撷玉桥,远远瞧去,码头处的画舫一幢幢恢宏精致。

百花节连丫鬟小厮们都要出门寻觅自己的良人,是以谢知鸢并未带四喜,与其他三人作别后,独自一人往撷玉桥赶。

虽是白天,可画舫里人声鼎沸,她才靠近些许,到听到里头传来隐隐约约的丝竹声,还有舞姬的身影在围栏后隐隐摆动。

她展开了手中的小条条。

“云画舫,天字叁号?”她蹙了蹙眉,嫌这三皇子事多。

过路的众多公子哥看中谢知鸢的美色,想同她搭话,俱被她轻声拒绝。

谢知鸢压着胸口处的烦闷,登上了最大的那艘画舫。

作者有话说:

三皇子——全文最大的沙雕

第21章 、我的身子被你看光了

画舫里,丝竹声声入耳,一层是四面打通的构造,足以比得上京城最大的茶馆。

着锦衣的富家子弟、着布衣的平民百姓、着清凉薄丝的歌姬来往其间,笑闹碰茶声、脂粉气在偌大的空间传开。

谢知鸢到底没来过这般的地界,往日她也只敢瞅一眼,在她的印象里,那是大人办事的地儿。

她瑟缩了下,将踏入的绣花鞋顿在原地。

门口的小厮忙上前哈腰,“这位小姐,可要进来坐一坐?咱们云画舫的头牌丽春娘正巧要上台呢。”

谢知鸢应了一声,她轻声道,“我有约了的,天字叁号。”

那小厮面色一滞,而后骤然变得谄媚,

“是谢小姐呀,这边来。”

谢知鸢拉住他,“你可知那间里头有几个人?”

她这话没头没脑的,但小厮转溜着脑袋,笑着低声道,“放心吧,只有三皇子一人。”

这算哪门子的放心?

叶老夫人不在,那她岂不是得受臭脾气三皇子的挂落?

谢知鸢越发悒闷,她随便应了一声就跟着小厮往里赶。

天字叁号正巧在画舫的最高处,小厮领着谢知鸢进了书屋,她抬眸不动声色将里面的摆细细扫了一遭。

此间屋子风格倒与底层不尽相同,处处透着雅致,西侧挂着几张墨湖图,图前摆着一张塌,塌的东北角则是木案。

案前垂着刻花雕镂单扇板障,随着风入而摇晃,板障后,有道着墨色锦袍的高挺身影临窗而立,隐隐可见雍容华贵的气度。

“三皇子,谢姑娘来了。”小厮说完后无声息地退出去。

谢知鸢站在原地没动,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道身影闲不住了,他侧身,日色稍打于脸侧,显得鼻高眼深,

他一开口,语调懒洋洋的,满身雍容华贵的气度近无,

“谢姑娘怎的一直站在门口。”

谢知鸢垂眸开口,“没有三皇子的吩咐,民女不敢轻举妄动。”

明明声音软软糯糯,却着实气人。

不敢轻举妄动?

宋誉景捏着茶杯的手一紧,三月前怎么见她不妄动了!

他想起昨日的情景。

父皇召太子与他前去品鉴他新得的一笼仙丹。

待入殿后,他见着太子已到,正一脸受用般品尝着那枚毒丹。

宋誉景虽也爱装,在亲哥面前却不得不甘拜下风。

他捏起笼中毒丹,正想憋着气往下咽,父皇又唤住他,

圣上年近不惑之年,今年因求仙问道反倒垮了身子,是以面上暮气沉沉,但声如洪钟,

“今日与那承安相处的如何了?”

宋誉景一噎,他掀起眼皮子,“父皇,儿臣前两日才与您说过,承安郡主心悦陆世子而非儿臣。”

与对太子与二皇子的严饬不同,但因着宋誉景非储君且为正宫所生,圣上对他倒是颇为宠溺,现下听着他这散漫的语调也不恼。

他拢了拢仙气飘飘的袖子,淡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若今日便由朕下旨,把这婚事给定了。”

宋誉景不知父皇这是抽的哪门子的疯,一旁的太子倒是知晓。

近日来二皇子于朝堂上蹦跶得厉害,前两日又进言想求娶承安郡主。

二皇子之心,路人皆知。

因着父皇器重陆明钦到某种匪夷所思的程度,宋誉景原本还打算让他去父皇那吹吹耳边风

可没想到,陆明钦还没吹风,他自个儿先飞了。

宋誉景沉默两瞬,决意要拎出一人来挡刀子,他咬咬牙跪下道,“儿臣已有心悦之人,非卿不娶。”

一介商女,父皇不会同意的吧。

到时候他便与父皇扯落,扯落扯落着两家小娘子都定亲了,他也便妥当了。

可谁曾想叶老夫人曾与父皇提及起谢知鸢,言其温柔贤淑、秀外慧中。

宋誉景单手支颐撑于桌案上,盯着眼前少女的动作。

她伸手又从盘子里拿了块如意糕塞进嘴里,嘴角是不经意间粘上的碎屑。

脸颊似汤圆般鼓起,当他还要继续看时,她抬眼,目光与他的在半道上不期而遇。

“三皇子是也想吃吗?”

谢知鸢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头纯然困惑。

吃吃吃,真不知她贤淑在哪、聪慧在哪,明明学识浅陋,言行粗鄙。

他随口应道,“谢姑娘先吃吧,本宫无甚胃口。”

他说着往后随意一摊。

也不怪谢知鸢贪吃,今日小厮端上来的糕点都是她爱吃的不说,平日也极难买到,往日谢知鸢都是在陆府才得以一尝。

她一连吃了好几盘,才在三皇子面前停下嘴。

她捂着肚子,乖巧一笑,嘴角的两个梨涡浅浅,“今日见着了三皇子,吃的比往日都少了些。”

少了些?

宋誉景一惊,她这是有多能吃!

瞧着三皇子略带惊愕的神色,谢知鸢在心中冷笑,这下该嫌弃她了吧。

她没等他再说什么,直直地端坐着,眼里带上几分肃然道,“三皇子,现在该谈正事了。”

宋誉景往后一靠,自喉间发出个“嗯”。

谢知鸢说起正经话来时总要略睁大眼,好叫人体会她的诚意与真挚,只是这般......倒可爱得有些好笑了。

就好似个小娃娃肃脸强调,“你不许碰我的小狗!”

宋誉景有些想笑,但还是听了一耳朵,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三皇子,你我三月前不过是误会,如今误会已除,这亲事......”

谢知鸢说得正起劲,可话还没说完,便被对面那人打断。

宋誉景平日里总是一副没正形的样子,今日穿了件银边玄色长衫,本是矜贵威严的装扮,却被他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的动作破坏得一干二净,连话语里也带着怠惰的意味,

“谢姑娘,我的身子都被你看光了。”

他刻意在“看光了”这三字上加重语气。

他可不能由着她来,与谢知鸢的亲事至少还是在探查中,若是现下便被她拒了,父皇改明儿便能给他换成承安郡主的。

谢知鸢“蹭——”地一下,脸涨得通红,这人怎的如此赖皮,真是不要脸。

可她又不敢骂出声来,便只能低着头缓了缓神,抬眼时,她再次肃然道,“三皇子,为人医者,不拘小节,我——”

“我的身子被你看光了。”宋誉景这回坐直了身子,慢慢迫近她,最后一个字落地时,脸已近在眼前。

近到谢知鸢足以感知到他眸中的压迫与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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