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番外(248)
明明仪队里整整齐齐排着好几列大臣,朝服远远望去也大差不差,可她的眼睛却独独装得进一人。
身姿挺拔颀长的男人着一身深青色云鹤花锦绶朝服,腰封处佩药玉,下结青丝网,身姿高挺颀秀,端的是谪仙模样。
他半垂着睫,掩住墨黑的眸,手中握着玉笏板,有条不紊地依言俯身。
不过一瞬,谢知鸢便收回目光,她攥紧手中的绣帕,跟着娘亲一道踏入殿内。
*
大殿里女眷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块,没多久谢夫人身边也有了些个妇人。
谢知鸢知道娘这是在替自己相看,她如今快到十六,正是该定亲的年纪。
她瞧得闷烦,脑袋还因熬夜而呜嗡作响,所幸和娘说了一声,自行离去。
宝殿后是白玉带桥,桥下无数游鱼嬉戏玩闹,谢知鸢百无聊赖看了会儿鱼儿,实在捱不住便拐去了后山。
万佛山山明水秀,掌管此处的专人因怕惊扰了圣上,早已将这片地界的猛兽驱赶至另一处山头,是以行人不必忧心有危险。
谢知鸢先前承此之便数次来这采药,早已熟识了每一条小径。
小径边上是数不清的山坡,不算陡峭却很深,她小心又灵敏地行于其间,眼睛不自觉看起周遭有无可用的药材。
那些常见的都被她一一掠过,但这儿的药早已被采光,也没甚稀罕的。
谢知鸢走走停停,眼见着日色渐沉,便要动脚返回殿中,才行了一半,一阵怪异的声音便自左手侧的拐角处传来。
那是风月台,往常常有人去那观景,可因为先帝即位时,有个王爷的独子来这时不慎被大风刮下山崖,几近死无全尸,先帝一怒之下便将此处封了。
犹豫了片刻,谢知鸢撩开经年的枝叶错步上前,却发现遮挡着的木枝都已被折断,原本被封实的木栏破破烂烂好似被什么撞开。
她抬眸望去一眼,随后便直接愣于原地。
冷兵器撞击时火花飞溅、滚烫的鲜血如花般散开。
谢知鸢呆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一地尸体,嗷嚎声遍地,不远处的黑衣卫倒在地上,止不住流血。
越过层层叠叠的看不清的剪影,一道熟悉的身影以手撑剑半俯着身,
他抬眸时,眼底的血色与身侧袭去银光同时宛若放慢了数倍,在她面前缓缓绽放。
说不清是多久,或许只是瞬间,或许是好久,谢知鸢脑子一片空白,灵台不断敲着警钟,身子却像是有自己的想法般直直冲了过去。
下一刻,剧烈的疼痛自身后传来,她在最后一刻,触碰到了表哥的脸。
作者有话说:
——还记得这个场景嘛,在第54章(应该?)阿鸢的梦里出现过。
特别提示:前世的基调就是虐虐虐,即便有甜甜后面也会虐,而且表哥是真的疯批+强取豪夺,不好这口的宝子快逃逃逃——
因为大狗明天下午要考一门,所以下章可能在周一晚上或者周二发。
前世我可能把控不好字数,所以大家快给我留评啊啊啊不然我都发不了红包!!!我看了看自己的全文字数都觉得害怕!!!
第182章 、前世3
嘀嗒嘀嗒的水声在阒寂中响起,宛如骤然破开湖面的石子,一点一滴打破这片平静。
谢知鸢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绵长又静谧的梦,那梦将她整个人往下拽,七魂六魄都好似被其禁锢住。
她连半分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无措地看着自己掉入泥潭,越陷越深。
呼吸声在一片黑暗中越发急促。
不远处的焰火安安稳稳地闪动着暖光,凛冽的风从洞口呼啸而过,却被大片繁密的枝叶遮挡得严严实实。
没过两瞬,那叶子微不可闻一响,男人拎着几个木筒掀起枝叶,火光描摹出挺拔的轮廓,狭小的洞穴瞬间变得逼仄。
还沾了水的木筒放到火堆里,陆明钦不紧不慢地往火堆里添了柴火。有力的指节间满是细小的伤口,
跃动的火光影影绰绰倒映至男人沉寂的黑眸,他低垂着长睫,面容沉静无波,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边上的动静。
睡在对面的女孩呼吸声微弱,在噼里啪啦作响的火堆边都快寻不见。
墨发在草堆里流淌般,些微几丝沾上快透明的面容,她身上盖着宽大的外袍,秀致的黛眉轻轻蹙起。
男人长睫微抬,拿竹夹拎起竹筒,又掂量了下身边的药草,准备妥当后才起身。
女孩单薄的身子被雅青色的官袍牢牢罩住,合实了依旧有大半衣襟垂落在手边,
纤薄的背于下一瞬落入男人掌心,连人被他扣入怀中。
胸前的身子温软,陆明钦现下只着了层单衣,一些感触难免变得格外明显。
他垂低眼睑,拨开坠着锦绶的衣摆。
洁白如玉的背在火光与月色交融之中缓缓露出,显得缠绕其上的带血布条越发突兀。
他眼眸微阖,抱着她又往火堆住挪了挪,修长的手指解开布条后的节。
白布散开的那一刻,底下光景完全显露——原本漂亮的蝴蝶骨上横亘着一道刀痕,皮肉偾开,好在血已被止住,只是边上一圈血污依旧张牙舞爪般彰显着存在感。
陆明钦想起银光落下之时蓦然窜出的身影,原本无波的眼眸明明灭灭。
女孩小小的脸蛋靠在他的肩膀上,温热的吐息撒至他的颈侧,陆明钦单手握住她的肩峰,拿水沾了手小心翼翼替她擦拭。
想象中的动乱并未发生,她或许是太累了,累到无法感触到任何痛觉,此刻也不过是颤抖着小身子,在他怀中打着哆嗦。
男人的大掌挪至她的脑袋上,轻轻把她发烫的小脸往怀中扣住,抚慰般地摸了摸。
另一只手的指腹温热灵活,不一会便将污垢全部挑去,药材被他碾成冰冰凉凉的药泥,一点一点涂在狰狞的伤口上。
他动作细致妥帖,甚至手都未触及伤口,可即便如此,怀中的女孩额角冷汗依旧不住地溢出,渗透进他的颈窝。
陆明钦替她拢好衣服,取了方干净的丝帕,为她细细擦去晶莹的汗水,可才擦到一半,原本寂然无声的人有了些许动静。
“渴......好渴......”
她睫毛不安地扑扇着,泛白的粉唇微张,外头因干燥起了点皮,里面的唇肉却湿漉漉的泛红。
漆黑的长睫停在半空,陆明钦垂眸看了两瞬,在温软沙哑的喊渴声中伸手拿起水筒含了两口。
沾了药泥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略使了两分劲道,对着柔软的唇轻轻贴了上去。
她唇本就张着,因仰脸的动作更方便男人进犯的动作。
水灌入的那一刻,她好似察觉到,主动寻了上来,水总有喂完的时候。
可她却宛若不知足的小鹿,小舌头一直舔着,勾着不放他走,陆明钦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含糊地哄,“阿鸢乖,先松开。”
趁着她分神,陆明钦往后分离了些,气息与她的缠绵在一块,他贴着她的唇珠,眉眼罕见地软化了许多,“喝了才能再喂你。”
一口一口反复地哺喂着,一筒水下了肚,女孩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喷嚏,又被疼得眉头直蹙。
陆明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垂眸静静抱了她一会儿。
一时之间,周遭一切都好似静下来。
蓦然,宛如碎叶被碾碎的声音于火堆中迸发,男人忽地抬睫看向洞口。
没过多久,杂乱的脚步声渐进,混杂着几声“找到人没有”“仔细搜搜”。
陆明钦轻轻弯了下唇角,眼里泛起讥讽的意味,白玉般的脸上错杂着好几道血污,越发显得眼眸黢黑。
他放下怀中的人,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绵软的唇峰,将衣角往上提过她的耳朵。
原寒剑剑身漆黑刚硬,古朴得无甚特点,却是他从小用到大的,自前些年圣上要他做一把剑听话的剑,原寒便不知舔了多少人的血。
他本就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