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番外(19)

作者:汪汪碎大冰

“表哥,”她忍不住开口,在不远处那道垂眸沉吟的墨蓝身影看过来之际,不自在地提了提被角,“疾烨什么时候才能到呀?”

陆明钦闻言并未应声,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看向门口。

下一瞬,扣门声响起,“主子,衣服到了。”

片刻后,陆明钦移到大殿的左侧,将灯火挑暗了些,这才将端在手中的衣物放到谢知鸢的枕边。

他眸光清冷,在微弱的烛光下,映着眉宇也沉沉看不清。

在他离去后,谢知鸢才从被窝中探出脑袋来,可才侧眸,这脸又蹭地一下羞得通红。

疾烨可真“细致”,女子的小衣就在堆叠得整齐的衣物最上方,嫩黄色的绒花在烟罗色衫裙上极为显眼。

想到表哥也看到了这件贴身衣物,谢知鸢的脑袋里如开花般地鼓胀。

门外,陆明钦背着手,正听着疾烨的禀报。

檐下的风灯被风刮得忽明忽暗,光线依稀勾勒出他侧脸的线条,身上的墨蓝领衫融于夜色中,沉寂静默。

“我倒没想到,宋誉寅竟如此蠢笨。”陆明钦垂眸望着地上斑驳的树影,淡淡开口。

怕若承安郡主嫁给宋誉景,长公主手中的兵权归谁不言而喻,可二皇子宋誉寅狗急跳墙,竟派人给宋誉景换酒,唆使陆明秀同他一起狼狈为奸。

此事成了,也确实一石二鸟,不仅拦住了长公主的兵权,还惹得宋誉景厌恶陆家,怕是陆家与太子一脉之间都要生出罅隙。

宋誉寅不足为惧,只是背后另一人,怕是冲着他来的。

那婢女恐怕也非简单地蠢笨,而是有意如此。

陆明钦想起透过缝隙窥见的,长公主走时朝衣柜这边望来的隐晦目光,略蹙眉头。

“表哥?”缓了好一会后,才觉手脚有力的宋誉景才拉开门,就看到旁边厢房门口站立的熟悉身影。

他挑挑眉,恣意张扬的脸上是一贯的表情,“你怎么在这?”

说着,他提步朝这边踱来,步伐不稳。

陆明钦毫无意外之色地转身,眉宇平静无澜,墨黑瞳仁看了他半晌,瞧得宋誉景脊背发凉,这才缓缓道:

“三皇子不是也很清楚吗?”

宋誉景眼角抽了抽,他侧身扶住栏杆,颇有些咬牙切齿,“宋誉寅那个杂种东西,别让我抓着他的小辫子!”

方才的酒意还未完全消散,他喘了几口气才止住眩晕,正想开口再说两句——

“滋啦——”开门声响起,几人朝那边望去。

从里头踏出的女孩垂着脑袋,发髻早已散下,几缕发丝垂落脸畔,只能瞧见额角毛茸茸的碎发。

她身上的衫裙似乎大了许多,袖口被卷了好几折堆叠在腕处。

她小心翼翼地提着裙角跨过稍高的门槛,抬眸望过来时,水汪汪的眼中惊愕闪过,似乎极不好意思般地低下头,风灯垂落的暗光也遮不住那脸上的薄红。

谢知鸢被吓得低下头,她一眼便认出表哥身旁那男子是谁。

当初她在山崖下救回他时,并不知晓他的身份,该打的打了,该扎的也扎了。

甚至,甚至那人的身子也被她看了去。

虽然身为医者,她见识过的躯体两手也数不完,可那人的反应着实过大,吓得她怕他缠着她要说法,给人治好伤以后就匆匆溜走。

可没想到偶然在大学府撞见几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给他行礼,嘴上唤着,

三皇子。

宋誉景略掀眼帘,视线在两人身上转悠,女孩一直垂着脑袋不说,陆明钦却正注视着她,眸色沉沉。

疾烨静得恍若没了呼吸。

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宋誉景心底哼笑一声,稳住身体后,提步朝谢知鸢走去,戏谑道,“这位姑娘,瞧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作者有话说:

嘿嘿,酒和□□简直就是写文必备之物,像我这种土狗之后可能会反复用【轻轻】

最近忙更得慢,等到七月份就稳定日更,现在宝子们可以先养肥肥~

第15章 、三皇子

谢知鸢让他的话吓得心里一缩,下意识看向表哥,却正巧对上他俯视而来的目光。

风灯吱呀呀地响着,他的轮廓在昏暗的光下模糊不清,可那双眼却依旧漆黑透亮,视线沉沉地压在她身上。

谢知鸢耳朵动了动,有些苦恼地捏住手指头。

她没想三皇子到这厮记性竟这么好。

可她绝不能暴露自己便是三月前的“女登徒子”,不然被这嚣张的三皇子针对事小,若叫表哥怀疑她喜欢动手动脚就坏了。

她以长袖虚掩半张脸,瓮声瓮气作答,“这位公子可是看错了?我可从未见过你。”

这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让陆明钦眉微敛下去,他拢在长袖下的指节微动,侧眸看向正又要开口调侃的宋誉景,顺着谢知鸢的话,语气不容置喙,“三皇子应是认错人了。”

宋誉景挑眉,不羁的眉眼间神色未变,他不置可否地笑笑,“是吗,那应当是本宫记错了。”

为着父皇有意将承安郡主指给他一事,宋誉景近日有求于陆明钦,是以不好开罪他。

他正想再说些什么,远处一道人影跌跌撞撞、连爬带滚朝这边行来。

“殿下!”

宋誉景侧头看去。

来人一身红色锦袍,袖口处的金纹于灯下微闪,那张热泪纵横的老脸上满是慌乱。

宋誉景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

知福扑到宋誉景跟前,正想抱住他的脚,却被他侧身躲过。

“我的殿下!您受苦啦!”穿金戴银的太监抬起头,不顾宋誉景的躲避,将他细细打量了一遍。

又哭嚎一声,“到底是哪个歹人!”

老奴才呜呜咽咽的声音吸引了谢知鸢的注意。

她的长袖放下一条缝,露出半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她好奇地看向那个太监的略显浮夸的表演。

可宋誉景却好似很受用的样子,明明眉眼间满是不耐烦,眼中却带着丝笑意。

他道,“好了好了,瞧你这德行,你这样哭,本宫什么事没有也得被你整出事来。”

说完,他朝一直沉默着的陆明钦说,“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去了,”他顿了顿,似笑非笑,眉眼张扬,“那件事......静候佳音。”

陆明钦送他到走廊下,并未作答。

三皇子走后,谢知鸢猛吐一口气,可才吐了一半,就对上表哥的目光。

她一噎,热意淌上脸颊,将两边的雪白都染上粉色。又有些无措地抿抿唇。

陆明钦站在台阶下侧身看着她,眉目沉静,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他半晌没说话,旁边的疾烨偷偷抬了头,视线悄咪咪在他俩之间扫来扫去,看戏看得起劲。

谢知鸢没敢抬眸,就死死地低着头,长睫紧张地扑扇着。

可她能感受到表哥的目光,宛若有实质性般,从她的额流连至她的后颈。

于是被他注视着的雪白后颈也慢腾腾染上些许羞色。

“今晚我送你回去。”

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响起,如夜般厚重的静默被轻易敲开、碎裂。

谢知鸢这才敢抬头瞅他一眼。

“走吧。”

他示意她跟上来,可才没走两步,袖口就被一只小手拽住。

陆明钦侧眸俯视她,眼里带了询问。

“表哥,我能问问疾烨,他有看到紫岫嘛?”

谢知鸢扬起小脸,水润的眸里带上可怜巴巴的味道。

被拽住袖口的男人看了眼疾烨。

疾烨低头,像是汇报般任务将紫岫的所有形迹吧嗒了一遭。

谢知鸢晕晕乎乎地听完了全部,才发觉里边最最重要的不过只有最后一点,

紫岫晕着被送回陆府了。

谢知鸢放下心来,她微垂着脑袋,眼睛眨巴地盯着表哥绣着云纹的衣摆,小脚跟着他的步伐走动。

不一会儿到了马车跟前,谢知鸢看着高高的车辕犯了难。

陆明钦的马车要比他们家的大一倍有余,就是那马,瞧着也要神骏不少,她往日不是没坐过,可都是四喜将她扛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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