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番外(181)

作者:汪汪碎大冰

什么呀,它嫌弃她,她还嫌弃它呢!

她支着个脑袋,眉间不自觉染上了几分失落,偏偏烈风这马性子爆得很,直直冲她打了个响鼻。

热气扑腾向鬓边,谢知鸢哎呦了一声,被尖尖的马鼻一下子杵到了地上。

好在这小厮的棉布服够厚,即便摔了个屁股蹲,依旧不痛不痒,可是那股子羞耻泛上心头,她才要起身,热乎乎的马鼻却不依不饶地继续压过来。

“表哥——它怎么这样啊——”谢知鸢一面躲着,一面用黑白分明的大眼觑着男人,红嫩的小嘴轻轻嘟起。

马背上的男人不声不响,居高临下坐着,他好整以暇看了她几瞬,握着缰绳的手忽地用了几分力,随着马鼻再次落下,浅淡的嗓音在谢知鸢耳边响起,“烈风只会欺负不听话的人。”

不听话的人?

是在说她吗?

谢知鸢不忿起来,她什么都没做,明明是这个坏蛋表哥又随意寻了个由头欺负她。

*

秦奕才拎着布袋子回到竹屋,迎面便撞上了要去装水的晚亭。

小沙弥迷惑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郡主,这回怎的是你去?”

秦奕面不改色,“日日待在屋内胸口有些发闷,不若出去透透气。”

晚亭噢了一声,他试探道,“那我去拎水来替公子煎药?”

秦奕轻轻嗯了一声,“去吧,注意些脚下。”

晚亭接过这声关切,看着公子远去的背影有些发愁,这补身子的药每月都要喝,可他怎么觉得公子这病症反而还加重了呢?

*

“上来。”

“不要——”女孩气呼呼地鼓着脸,大踏步朝林中赶,脚上的布靴子将枝叶踩得嘎吱嘎吱响。

在她身后慢悠悠跟着匹神俊的白马,时不时还打个响鼻,嘴一歪便扯落过一边矮枝上的枝叶。

簌簌落叶洒落,谢知鸢忿忿捂住自己发凉的头顶,拔了好几根叶子,扭头瞪向烈风。

可那匹臭马却无知无觉似的,顺着男人的力道停住步伐,歪着嘴将叶子嚼得嘎嘣嘎嘣响。

陆明钦高坐于马背上,微光透过层层枯叶洒落在墨发上,他倾身朝她伸出一只大掌,“上来。”

谢知鸢拗着气停步在原地,大眼扫来扫去,偏偏不去看他。

男人眉目微挑,眼中泛起几丝笑意,他静静看了她两瞬,长腿微夹马背,随着马蹄快步踩过几根枯枝烂叶,谢知鸢只觉身边一阵风过,她猝不及防抬眸,正巧撞入男人墨黑的眸中。

他自马背上折腰,伸臂一勾,谢知鸢便被拦腰抱起。

女孩短促的惊呼声被风声伴着马蹄声淹没,大掌紧箍住腰身,用的力道几近将人摧毁。

烈风的速度并不算快,但在猝不及防之下,谢知鸢紧紧挨着表哥的身子,

背后是他块垒分明的胸膛,带着清冽的气息,

她剩余的那只手紧紧攥住男人腰间的衣裳,唇被贝齿咬紧。

有力的胳膊悠然在她腰间一拦,她便半点都动弹不得。

耳边的风刮过得好快,快到将要与呼吸并同心跳声一道灌入耳廓里。

她的心尖好似装了一百只兔子,扑通扑通齐跳。

“别动——”男人的声音好似快要被吹散,谢知鸢还没反应过来呢,腰间的力道顿时松开,她忙哆嗦了下,男人却从背后的箭篓里拿出一只锐箭,随着搭弓的姿势,在瞬间疾发而出。

有什么好像被射中了?

作者有话说:

考完啦呜呜呜,突然想到这是月底诶——所以这章留评的送小红包捏

第141章 、攻城略地

咻地破空声响起,清脆如凤低鸣,箭没入林中的那一刻,谢知鸢清楚地听见了声闷哼。

表哥这射中的是什么东西啊?

她毛骨悚然,头皮裂开,恍若只炸毛的小鼹鼠,烈风前蹄高扬于空中,臀下的马背在瞬间拢起,

发丝飞扬,如墨般被席卷的风散到空中,嫩草混着林中潮湿的气息还在鼻尖处蔓延,

谢知鸢瞳仁微缩,眼前的景致恍若被放慢般,落叶都凝滞在空中,乌黑的长睫在气流下轻抖,她觉着自己的身子都离开了马背,好似要飘到空中,

下一瞬,腰间忽地横过来一只有力的手臂,直直往下压,揽着女孩的细腰向内收紧,谢知鸢便被大掌困在了长弓与男人胸膛之间,

少女的柳腰盈盈一握,陆明钦单手拉住缰绳,他手臂回环,与其纤薄的背还空了一大截缝隙,完全拢不实。

随着马儿一声嘶鸣,烈风前蹄踩着叶子着地,打着啵儿又走了几步才停下。

空中又恢复原来的沉寂,只余烈风啃草的声音。

谢知鸢脑袋一片空白,此时才将将反应过来,那阵如酥麻与后怕如浪般回潮涌上来,

腰前悬着的玄色长弓处的弦还带着震颤,她被男人牢牢箍在怀中,心尖狂跳。

她浑身紧绷,男人却好似早有预料般悠然沉静,他腰间稍沉,夹着马背驱使烈风又往前到了一株树下,

待怀中人抖得没那么严重了,他才略折首,到谢知鸢耳边问,“还坐得住吗?”

谢知鸢腰都软了一大片,脊背好似要化作一滩水,全靠男人的手臂才没跌落至马下,如今哪还坐的住,她憋着眼里的泪,委屈地摇摇头,

陆明钦知她胆子小,略弯了弯唇,便搂着她翻身下马。

因他臂间还拦着根长弓,谢知鸢靠着表哥因使劲而隆起的强硬肌肉,腰便被那弓死死硌了一下。

虽只有短短一瞬,可那痛意却淌过全身。

她手轻抵住冰冷的弓身,忍不住低呼了一下。

陆明钦将女孩放到树下的大石块上,才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臂,

结实的胸膛离开的那一瞬,谢知鸢忽地伸手拉住男人的绣着鳞纹的衣角,大眼里泛着破碎的清液。

“表哥——”她一委屈便喊表哥,好似只有表哥才能救她,而夫君只会欺负她。

“哪里疼了?”陆明钦把弓别到背后,低眉看向不住掉泪珠的小哭包。

谢知鸢努努嘴不说话,男人目光转而落至她不住揉腰的手上,他眉目微抬,忽地扫了眼四周。

空寂,唯有几片落叶顺着风翻飞,于日色下闪着金光。

“在此等我一下。”他垂眸吩咐了句,没等谢知鸢应声便旋身朝一处行去。

那是先前箭落下的地方,还悄无声息躺着一个人,他死死扒着草,屏住呼吸,右手臂被一支羽箭连筋骨钉在地上。

那箭没入土中,男人的手臂外只余了洁白染红的轻羽。

脚步声不疾不徐缓缓靠近,死士再睁双目时,玄色银边皂靴映入眼帘。

“逃的还挺快,”男人沉缓的声音响起,他踩过一片枯叶,“往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今日算你运道不好。”

死士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句话的意思,随着咻地一声响,胸口处痛意便后知后觉传来。

他被那股力道冲击得直跌入到草里,最后落入眼底的,是男人望来的一眼,看死人的目光。

死士不甘心地涣散了视线,他还没杀了他......

风萧萧寂落间,陆明钦垂眸看着地上的死人,慢条斯理收回手,原本应是无风无波的目光在日色下无端显得有些阴郁。

偏偏是今日要来妨碍他......

他扫了眼自己的掌心,捏着羽箭瞬发的力度明明极大,白玉般的指骨间却是半点痕迹都未留。

即便如此,他还是从广袖间抽出一抹方帕,仔仔细细擦了好多遍,才旋身往回走。

男人的衣角划过细草,皂靴毫不留情地踩过洁白的衾帕。

谢知鸢托着腮在大石头上等了小半晌,耳边才听见窸窣的动静,目光就往那处望去。

男人高挺的身影自不远处草地里显露,他步伐不疾不徐,背上挂着长弓与箭篓,在矜贵中无端显出几分英气。

谢知鸢看见了也假装看不见,忙收回目光垂脑袋自顾自拔着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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