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番外(162)

作者:汪汪碎大冰

因为背书太痛苦了,背得头都要掉下来了。

严巍思忖片刻,目光转向陆明钦,笑道,“陆世子可要来瞧瞧这丫头的策论?”

俗话说“观其文可以知其人②”,陆世子知晓未婚妻的性子吗?

这样的女孩,若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他,陆世子之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谢知鸢忙探头望向边上的表哥,她这里头好些自个儿的胡言乱语,怎么能给表哥看?

她目光带着恳求黏在男人身上,期盼表哥能懂自个的意思,

可陆明钦只是拢了拢被吹乱的衣袖,看也没看她一眼,伸手接过严夫子手里的黄皮纸。

谢知鸢霎时心神大乱,她看着自己的策论被表哥拿在手里,就像是自己幼稚的成物被交到大人物那去观赏——

尽管她也期盼被夸奖,但长久以来于策论上的压抑与自卑让她下意识做好了被苛责的准备,

倒还不如随便交一篇烂点的上去,这样即便被抨击,也算心安理得,不像现在,

自己最得意之作就在表哥手里,就似整个人都被剖开站在他跟前被他审视,

他哪怕说一句不好,她都会崩溃的。

谢知鸢目光死死锁在那张黄皮纸上,男人修长的手指在边缘轻轻摩挲了两下,她心脏也随之七上八下,

陆明钦垂睫,轻轻缓缓地笑了笑,又将这张纸细心地叠好,才重新递回给严夫子。

谢知鸢提起一口气,攥在裙子边缘的手也冒出了青筋,整个人好似被灌了水般被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直到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阿鸢的策论,向来很有灵气。”

心口有什么松动了。

周遭一切都远去,唯独只剩这么一句话,

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换个人来听或许也只当此为哄小姑娘的把戏,

可在谢知鸢看来,没有比这更好听的话了。

严夫子局促笑了笑,想来陆世子早就已经知道了,倒显得他的提点龌龊了般,

他拿着黄皮纸在手中拍了拍,说话时嘴上的胡子跟着抖动,整个人显出与古板截然不同的精明,“若是可以,严某想将其展示于布告上,陆世子觉得呢?”

陆明钦未置可否,反道,“该看阿鸢的意思。”

谢知鸢听见布告两字有些不可置信,那地方向来是文采斐然的学子才能上的,她知道自己这回写的还成,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还成法......

可当表哥朝她看来时,胸口好似要被搅得心神不宁的东西戳破了,比以往哪一次都跳动得热烈,

她深呼几口气,当然是点头同意,至于方才的忐忑与顾虑——

她只在乎表哥对她的看法,其他人无关紧要,怎么想的关她什么事呢?

作者有话说:

——①引自《冷眼观》

②引自《蕉窗日记》

写完阿鸢心态转变啦,下章就成亲!!!

阿鸢自己觉得自己很笨(其实并不),但她有意识到自己的本性与表露出来的不像,

再加上一个人写的文章一定程度代表了这个人的秉性,

她怕表哥不喜自己的本性,所以在表哥看文时才会那么紧张,没想到表哥早就看透她、选择包容她,

如果表哥有好感值系统的话,那阿鸢在这瞬间对表哥的好感是满值哈哈哈。

第126章 、大婚

那日在夫子院里的午后,谢知鸢格外想冲上前抱住表哥狠狠啃一遭,但严夫子在现场,之后表哥又有要事先走了——

她的霸举终究是不能实现。

她被表哥撩拨得大了些的胆量也在那下午后告罄。

毕竟在那之后又有许久没见到表哥,她那点贼胆在一日复一日时光中消磨得不剩一滴。

娘亲曾经和她说过,女孩子嫁人前不能总是见夫婿,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谢知鸢怕陆老夫人生厌,就照规矩没去陆府找表哥,表哥最近似乎很忙,期间只同她寥寥传了几次信。

她不好意思问他近日的境况,也不好拿自个的琐事烦他,可明明那日午后说是要互通有无的......

谢知鸢的胸口顿时闷得很,她恍然惊觉自己竟如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每每都惦念着表哥,吃饭想,睡觉想,念书想,越见不着他越想。

这种想法很奇怪,明明她先前就已经很喜欢表哥了呀......

谢知鸢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就此撂下,继续背她的书去。

到了十一月底,外头还没亮呢,谢知鸢便被四喜从床头拉了起来。

风行居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下人,准备着姑娘家出阁的物件,闵婆婆早已替她备好了细线,等她洗完脸,就在她脸上上上下下剐蹭了一遭。

谢知鸢头一回遭这种罪,她一时不备,疼得嗷嗷惊呼,这一声响彻整个院子,备水的四喜都被吓了一跳,旋即噗嗤笑了出来。

谢夫人在此时恰好进了门,她眼底覆着粉也遮不住的青色,显然是没睡好,

她见阿鸢疼得小脸都扭曲了,乌溜溜的眼里更是包了一坨泪,一夜的慌乱难测终是被消磨了些,她没忍住笑了笑,

“这般怕疼,之后有的你受的。”

谢知鸢装听不懂,朝着娘亲撅了撅嘴。

开脸过后,就由陆府请来的喜娘为谢知鸢梳洗打扮,听说先前皇后娘娘同太子妃的妆容都经由她手,

边上四喜同春桓挤挤挨挨着替她打下手。

谢知鸢出嫁后总不好只带四喜这一个丫鬟,谢夫人让她再挑一个,不怎么记名的谢知鸢想起先前梨树上的小丫鬟,便将春桓报了上去。

好在四喜对春桓印象不错,虽依旧有些不开心,但也没说什么。

先前谢知鸢对自己将要出嫁之事没有实感,但也知自己嫁人后要和娘亲再睡一张床就难了,是以兴冲冲跑去通知爹,去陆府前,娘都由自己占了。

以至于送她出门时,谢老爷脸上反而是止不住的笑意。

谢夫人捏了把他腰间的软肉,他才嗷地一声哀嚎出来,装模作样挤了几滴眼泪。

谢知鸢嘴巴抽抽,边上的谢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尾的泪水,眼尾泛红,“记得常回家来看看。”

寻常的父母都不会说这种话,女子出嫁后常回娘家总有种“被丈夫抛弃”之感,更何况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到底还是两家人了。

谢夫人才不管这些,她伸手捏住盖头的尾端,目光在女儿的脸上久久流连,直到谢知鸢屁股下的谢知礼撑不住喊了声娘,

她才恍然惊觉般抿去唇边的泪水,笑道,“到底还是娘失态了,阿鸢出嫁该是件大喜事。”

谢知鸢本无甚感觉,毕竟于她而言,嫁了人随时都可以再回家里,又不是生老病死,

可触景生情之下难免捱不住眼里的酸意,她长睫轻颤,轻轻念叨了声“娘——”

话音落地时,盖头尾端已落下,红缨轻晃间,她被谢知礼一鼓作气背到了轿子里,

外头谢夫人靠在谢老爷身上泣不成声,来吃开面席的客人纷纷劝慰。

此处人潮流动,锣鼓喧天,不少人赶热闹到新娘子家门前蹭点喜气。

谢知鸢坐到轿中的软垫上时才有了几分实感,耳边的空茫茫也被喜庆的敲锣打鼓声替代,

轿夫正想放下车帘子,却又被折而复返的谢知礼一把拦住,

“喂——”

依旧是惯常的、带着点傲然的声音,却又添了几分不好意思,

“那人如果欺负你的话,你就和我说。”

谢知鸢撇了撇嘴,“你又打不过他。”

谢知礼气急败坏,脸红透了,“我在替你出气啊!不能讲点好听的吗?”

谢知鸢自觉理亏,轻轻哦了一声,有些不放心念叨,“我走了后,你要照顾好爹娘——别再惹他们生气了......”

谢知礼哼道,“那还用你说——”

“哥——”

他一愣,猫儿眼瞪圆,“你方才叫我什么?”

谢知鸢声音从盖头底下传出,“我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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