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番外(130)

作者:汪汪碎大冰

“你方才也发愣呀,我都没敲你,你倒是先打我了,小心回家后我同娘讲。”

谢知礼嗤笑一声“小孩子家家的,”他看着谢知鸢不甘示弱的模样,慢悠悠开口,“你不服气又有何用,眼下你哥可是想到了赚钱的好法子。”

谢知鸢不感兴趣地哦了一声,于她而言,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虽然她喜欢漂亮衣服、漂亮首饰,还喜欢吃,但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生起那些都是可轻易割舍的念头。

明明也知晓“何不食肉糜”的典故......

她又舀了勺糖水,不愿让自己深想。

思索这些不过是自找麻烦,想那史书上容易多想的文人墨客不都早早尘归尘、土归土了吗?

二人仔仔细细吃完手头的糖水,才要起身离去,摊子另一端忽地传来几道熟悉的吆喝声,“小二,来二碗糖水——”

谢知鸢眼皮子一跳,两碗?

纤细的手指捏紧勺柄,她凝滞着缓缓扭头,果不其然,那个跟在陆明霏身后的不是她的姘头又是谁?

陆明霏先时并未瞧见谢府兄妹二人,她脸上扬着轻快的笑意,与她错开一步的男人身形高挺,剑眉下如鹰隼般的眸始终不错一眼地望着她。

谢知鸢暗道不好,她偏头看向自家兄长。

谢知礼天生一张笑脸,他样貌精致,唇角总是扬起,就算是插科打诨时也透着不着调的感觉,若不是谢知鸢也脸嫩,站在一块都要误以为他才是小的那一个。

漂亮的少年冷下向来带笑的脸时,竟有种犀利之感。

这还是谢知鸢头一回在他眉目间窥见此种神色,就算她年初时不当心打破他珍藏许久的装蛐蛐的瓷罐儿,也没得是日的冷酷。

“阿鸢?”陆明霏倒是毫无芥蒂地同她打了个招呼,她一手拎着盏流光溢彩的灯,另一手揪在男人的广袖上,转眸望向谢知礼时,嘴角的笑意一凝,

她身后的男人也顺着她的目光追去。

不愧是当将军的,那气势瞬间便起来了,全然不是什么毛头小孩能比拟的。

此时此刻,三人都静了两瞬,周身好似萦绕着众人插不进去的凝滞感,

虽然明霏方才叫的是她,谢知鸢却惊觉自个儿不过是个过客。

她目光下意识在桌前扫了一眼,难免对着如小山般空落落的瓜子壳痛心疾首,早知晓就嗑慢些了,不带这样没劲的。

谢知鸢同谢知礼并不算什么盛京名人,陆明霏与她身边那男子却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谢知鸢才捏了个瓜子壳玩,余光便瞟见方才那桌的姑娘们瞬间支棱起来,纷纷互相掐着胳膊道要看好戏。

她也想看好戏,但随着明霏二人坐到他们边上,周遭那些亮晶晶的眼眸都同样对着她——

她瞬间没了那些个心思,到底谁把谁当猴看呀!

女孩默不作声鼓了鼓脸颊子,正寻思着怎么逃,一个纸团子忽地飞到她脸上,

方才谢府兄妹二人坐的恰好是临街一桌,倒是方便了有人偷袭,谢知鸢怒瞪双眼,嘟嘟往四面瞅,恰恰好与伴云的眯眯眼对了个正着。

是表哥找她了?

谢知鸢黑眸一亮,凑到陆明霏耳边匆匆说了句“表哥寻我了”便起身离席,麻溜地拎裙角跳将至小总管跟前。

伴云先不紧不慢行了个礼,才在女孩含着催促意味的明亮大眼里开口,“世子爷他——”

他直转而下,“他令小的送来这个。”

谢知鸢看向他抻开的掌心,一个圆溜溜的药盒在烛光中闪现,耳边是伴云慢悠悠却又文雅的腔调,“世子爷今夜被圣上留下用晚膳,便同皇后娘娘讨了这个,这是今日才到的香玉膏,统共才没几盒嘞。”

陆明钦每年在此时都忙得很,回府与陆老夫人一道祭完秋,还要同镇国公赶宫宴,原先该由陆夫人出面,可现下她如今闭门不出,又与皇后生了嫌隙,原先万佛礼的台阶都给拒了,一些事担子不免落到陆府父子二人身上。

谢知鸢接过药盒后只略略扫了几眼,又问他,“小总管在此,那表哥呢?”她垫着脚朝他身后望了几眼。

伴云朝着对面的楼指了指,“世子从宫里回来,免不得要与同僚喝些酒,如今尚在楼里走不开身,方才在窗前瞧见了您,便差小的前来送药。”

他末了又加了一句,“世子爷还说让您早些回去。”

女孩的眉尖一下便轻轻蹙起,她嘟囔道,“原来不是找我呀......”

她如今自是不敢一人回家,可要她等谢知礼又是不愿的,是以眼睛紧巴巴地看向伴云,

“表哥他那边还要多久呀?”

说后头那句时她磕磕巴巴地红了脸,“我,我听说此处可有好些姑娘伺候着......”

其实等陆明钦还不如等谢知礼来的快,这些不过是她想见表哥的随意扯的由头。

伴云虽不是过来人,眼力见儿还是有的,他笑眯了眼,轻声道,“不然——姑娘先去马车上暂等一会儿,我上去问过世子爷的意思再做打算。”

谢知鸢这下连耳朵也红了,但她忸怩了半晌,还是轻轻应了一声,

她别别扭扭地想,反正表哥都快是她的了,那就算想他又怎么了,才不丢人呢!

这边伴云领着谢知鸢踏上陆府的马车,将人好生安顿了,这才欢欣地前去同世子爷禀报。

今日世子爷明知道表姑娘不在府内,却依旧大张旗鼓派人往谢府送早已点当齐全的聘礼,跑了个空,又大喇喇拉回来,不就为的让暗中那些消了心思吗,他原先以为小姐心不甘情不愿的,此事未必能成,可看如今这模样,倒有点两情相悦的苗头。

*

谢知鸢饱得快,饿得也快,不一会儿那圆鼓鼓的肚皮便瘪了下去。

她原先坐在惯常的窗侧位置,可四下并无他人,除却好似隔了几层雾般的喧闹声便只剩马儿踢踏着腿的响鼻声,

谢知鸢往四面瞅了瞅,裙摆下的锻布鞋挪了挪位置,她迅速起身,与慌乱怕被抓包的神情截然相反的是干脆利落的一屁股,

她落座在了表哥专属的主位上。

也不知为何,即便心里头犯虚,可就是觉着这位置比先前的舒服多了,

她又挪了挪臀尖,好让自个儿坐的更舒适些,心中默念待伴云回来便赶忙挪位,可支起耳朵听了半天也只有马儿喘息的动静。

眼见着无人来此,原本攥着衣摆坐立难安的女孩逐渐大胆了些,她掏出原先放在背后的靠枕,放至怀里蹭了蹭,又弯腰这儿摸摸那儿摸摸,竟从桌子洞里掏出个香囊来。

那香囊破破烂烂的,瞧着便是有年头了,上面绣着瞧不清的纹路,一些露在外面的线头也早被磨烂。

细嫩的指尖轻轻在上头摩挲过,谢知鸢蹙眉,这是谁的香囊?

没道理有姑娘大胆到给表哥送香囊她会不知晓的呀......

谢知鸢靠着软垫思忖良久,可到底是吃了睡睡了吃的习性,她一不留神便让睡虫沾了身,头才同身子一道沾上软垫,竟连脑袋也开始发困。

*

陆明钦掀起帘子时,眉目下意识低垂,

车厢里的冠玉铜纹灯盏跳动着豆大的亮光,将一隅微微照亮。

女孩香甜的睡脸隐没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她睡相很不老实,松软的身子斜着跨了一整个主座。

陆明钦轻轻放下帘布,兀自在原地瞧了半晌。

空中浮动着轻微的呼吸声,与马车兴起时车轱辘转过的声响杂糅。

男人幽暗的目光慢悠悠从女孩微张的唇上调转,最终于摇摇欲坠的锻布鞋上顿住。

上面的明珠随着主人清浅的呼吸轻晃,后被一只大掌盖住,锻布鞋坠落的那一瞬,粉嫩的足尖遇冷轻轻缩了缩,又被掌心拢进男人宽大的披风里。

带着粗粝的指腹只在细白柔嫩的脚上稍停片刻,便转向他处。

谢知鸢身上的斗篷被她歪歪扭扭卷至身下,因衣襟散乱,细白的锁骨要露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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