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恩(96)

作者:追风的糖醋里脊

“我什么都没做。”

李邵修见她转头,好不容易逮住空子,轻柔的啄了啄她的唇角。江柔安这才瞧见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沉迷痴意,怕是在内室不出门,他头发也不好好扎,凌乱的几丝碎发遮住了深邃眉眼,衣裳更是发乱,一向妥帖的白色中衣领口大敞,丝毫不避讳的露出锁骨与胸膛。

怪不得他说冷。穿这么薄,不冷才怪。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往后仰了仰头躲了一下,却被他攥住后颈。江柔安才开口:“你刚刚怎么说的?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去窗户那边了。”

李邵修依依不舍的抬起头,“好,我不动了。”

他伏在她颈后,下巴轻轻搁在她的颈窝,慢慢的看着她穿针引线,一只小鸳鸯很快栩栩如生。

一看到鸳鸯他就想起那件鸳鸯戏水的肚兜,穿在她身上紧绷绷的,漂亮极了。她那里都好,就是做那事时太容易害羞了,总是羞羞答答的不叫他动手,他颇有心机的差人做了几套特殊材料的衣裳,是薄薄的一层红纱,穿在身上半遮半掩,指不定有多好看。但是她不穿,说穿上太不像话。李邵修尊重她的意见,也没强迫她穿过。

自己的确有些过分。

但他好喜欢这样和她紧紧贴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闻一闻身上好闻的茉莉香味也足够叫人心满意足。

“周时后天成婚。婚后有几天闲暇时间,你想去哪里玩?”

江柔安边绣着帕子,边答他:“听说桐州的凭栏唱曲儿是不是不错?”

“是。桐州唱曲百年已久,无事勾栏听曲,你倒是会享受。”

江柔安默了片刻:“我也是道听途说。”

“想去便去,听一听不碍事的。”

她难得提出要求。为了邀宠,李邵修自然会全力满足。

婚礼前夕,江柔安将帕子送过去。徐昭看着精致的绣针,心中很是欢喜。止不住的夸她心思细腻,手巧。

江柔安浅笑:“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贺礼。”

徐昭忙摆了摆手:“已经足够好了。”

她们二人性格相投,能说到一起去。

内室垂着帘子轻缓随风晃动,釉玉屏风折射出几丝波澜,天光透过云层,照耀着皑皑白雪。一派晴朗天气,悄然已经透着初春气息。

大婚这日,办的简单。只邀请三两亲朋好友,小酌一番。

李邵修打趣他:“可别喝醉,一会儿认不得路。”

“怎么会认不路?”

他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徐昭房里。

周时掩盖不住激动心思,狂灌了一口酒:“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么。十年!”

“我没有一天不想她。”

自从周氏一族流放,妹妹周婉出了意外,胞母逝在路上,周时心中充满仇恨。他要报复,报复这个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朝廷。周时脑海中想过无数次,他要一步步登上权利顶峰,可那会儿身在边疆,心恨徒然,黄沙连绵无际没有尽头,箭弩擦过侧脸留下疤痕,周时差点死在外面。

他心里还是有一点微弱的希冀的。他的昭儿还在等着他。

父亲临终前声音低微,担心自己的儿子只记仇恨而不懂宽容,便劝:“前尘往事,不必再追究。”

父亲撒手人寰,这世上便只有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瘦弱的少年倔强握着手中的剑,他要怎样放下仇恨?怎样心怀宽容?

直至遇见信王,李邵修。

他会全力支持信王登基,剿灭这混沌天,覆灭这昏暗地。

周时回京时,心里微弱的期望被击碎。徐昭早就入宫嫁为人妇,她违背了两个人的誓言,竟然还冷漠的说早就忘记自己是谁。

仇恨蒙蔽双眼,周时下决心,不会让她好过。

凭什么?她说忘了就忘了?她把当初两个人的誓言当成了什么?小孩子过家家吗?

他全然不顾礼数,不顾规矩,破了禁忌,后来竟如同上瘾一般,他再也不能放开手,除非他死。

最过分的时候,抵死缠绵,几日不止。她被弄得下不来床,只能哭着求他。

后来偶尔,皇帝宿在外间,他胆大妄为,搂着皇后宿在内间,动作毫不收敛。周时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然疯魔,一帘之隔,窗前案几,肆意玩/弄着王储的妻子。他丝毫不害怕被发现。若是皇帝发现了,大不了一刀捅过去,杀了那昏庸老儿,背上个乱臣贼子奸臣佞贼的骂名又有什么?他心里恨疯了。

而如今,终是得偿所愿,他能名正言顺娶徐昭过门。

周时回味一番。好在徐昭心软,她嘴上说恨他,其实还是耽误于旧情。有她优柔寡断,他才敢胡作非为,在她的纵容下一日更甚一日。

他会补偿她。一辈子,只对她好。

新娘所在的内室红线缠绕,天青锦被,玉石宝批。徐昭盖着盖头,眼前是一片朦胧的红晕。

终于等到这一天,她不由得心中狂跳。

年前的今日,她还是被困于后宫的嫔妃。日日憔悴,耽于旧情,以泪洗面。后来,周时答应她,会接她出宫。徐昭一开始本来不相信,她已经进了宫,怕是再无出宫机会了。

重逢后,周时变了。他不再似往日一般对她彬彬有礼,温润君子的面庞下,藏着深不见底的心思,反而学会了很多磋磨人的招数。他叫她脱了裙,丝毫不避讳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会不会暴露。

有些东西,周时强着她吞下,不过不是用嘴。

有一次更过分。皇帝来了寝宫,宿在外间。而周时刀尖舔血,摁着她在屏风之内里间的榻子前大开大合,手指在她口中搅动,逼她出声音…

这个疯子。

徐昭羞愤欲死,恨不得拿刀杀了他。可她又恨自己心软。

榻前摆着两对交颈的鸳鸯佩。这些玉石做的小物件冰冰凉凉,周时以前没少用这些东西磋磨她。

想到这里,徐昭心中生怨。也是怨自己心不够狠,由着他玩/弄,她怨他道:“你还留着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还以为你喜欢呢。”

“我不喜欢。”

“好好好,全听你的。”

徐昭想起来以前周时做的那些事,忽然就生了闷气,白了他一眼,独自走进内室。她道:“今夜我累了,你就睡在外间。”

周时一怔。难不成洞房花烛夜他要独守空房么?

第65章 勾栏

客房内室

客房内室, 夕阳金光透过窗纱,照在影壁后墙上, 勾勒出两个人的影子。

江柔安身上的襦裙被弄得皱了, 浑身上下酥软,勾着李邵修的脖子,被他细细的吮着唇。

李邵修一向有耐心。他不疾不徐, 冰凉的唇在她脸颊处若即若离, 而后又分开。看她殷红小嘴微微一张一合着,缓过来一些的时候, 再深深缠绕一番, 细细探寻细缝之中的每一处。

江柔安仰着脸与他迎合。她被弄得脸红心喘,白嫩指尖揪这他袖口衣角,半阖着眼皮打量他一眼,与他幽深的视线不小心对上后,再忽的的看向别处。

她被他抱着,膝下是他的腿。

椅子对面,一张铜镜映出两个人勾缠的身影。他身上穿着玄衣,金线勾勒而成的蛟龙振翅欲飞, 简直要把她胸前绣着的可怜鸳鸯吞掉了。她仰着头,半推半就, 和他细细的接吻。

李邵修体恤她,摩挲着一寸寸细白如瓷的后颈,看着自己指腹上被剑刃所磨出的茧子将她的皮肤激起寸寸战栗, 莹白的皮肤变成可爱的粉色。最后不轻不重咬了她一下, 停了动作。

江柔安羞怯不已, 握着他的袖口不松开, 埋头在他胸膛前不愿意起来。她也不看镜子, 知道镜子里自己肯定一副眼儿潺潺,唇瓣肿胀的勾人样子。

李邵修喜欢她这模样,但是想到一会儿,捏了捏她的细腰,他一手便能握住。

“好些了没?好些了就起来,去换衣裳。”他也情动,沉稳的声音不自觉带了些沙哑。

江柔安不解抬头,缓缓眨巴了眼:“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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