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恩(49)
“只是口干舌燥,实在是难忍…”
柔安狠了狠心。世叔待她那样好,自己不能在这种时候对世叔不管不顾。
她自己喝了一口温水,含着。
以吻渡之。
口干舌燥的男人终于有了纾解,大掌按住姑娘的后脑勺。
得逞一般,粗粝干燥的舌尖刮干净最后一滴清水,却还不收回,用力汲取着最后一点软津。
江柔安唇微痛,红着脸,问他:“够了吗?”
“咳…不够。还是有些渴。”男人黑沉沉的眸子望着她,眼底全然都是不加掩饰的渴求。
不知道是想喝水还是想做别的什么。
算了,已经喂了一回,也不怕第二回 了。
柔安刚把温水含进自己嘴里,那人便急不可耐的追了上来,攻城掠地,大口吞咽。
“够了吗…”
“还是有些渴…能多喂一些吗?”他开口问。
算了,他比较正病着,估计正难受的紧。柔安也没有想太多。
那碗水便是这样喂完的。柔安紧闭着眼,心中察觉到一丝怀疑,真的有人会难受到连水都咽不下去吗?
她心底的疑惑很快被男人的哼哼声音打消,他装作难受,伏倒在榻上,干燥的双唇被染湿润,眼眸漆黑,温和看着她:“若没有你,我只怕要被渴死了。”
信王殿下很少有这样脆弱的时候。柔安只觉得他可怜,多问了一句:“还喝吗?”
李邵修点头,那滋味着实太甜,一天不品尝便难受。心痒难耐,他真的要被渴死了。躲过王嬷嬷的视线,现如今又在称病,有了闲暇,自然想和她多亲近一些。于是想出这些下三滥的招数来,他知道她一向心软。
一碗水又怎么够呢?
都怪他心太贪。
第37章 缠隽
别…
喝完了水, 李邵修靠在榻前。
往日里一丝不苟的鬓发微乱,面容带着几丝苍白。
“我命格不好。自小时候便爹不疼娘不爱。即使是病了, 除了王嬷嬷, 也没什么人愿意照顾我。”
男子虚弱不已,目光怔怔:“我记得那年七岁。好不容易捱到生辰那天,盼望了一整天, 到头来的只是两个小太监而已。小太监手里捧着做好的糕点, 说父皇忙于国政,抽不开空子。”
“我怎会不知道?父皇哪里是抽不开空子,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见我罢了。”
江柔安默默听着, 想起不久前王嬷嬷所说的前尘往事,心中也跟着酸涩起来。这种孤单滋味,没有人比她更懂。
“他们说我命中带煞,克妻克子克父克母。我也信了…”
“您不必太相信那些的。”见他又沉溺在当日之事中,柔安出声打断。
“那些只不过都是虚言,无凭无据的。人世间有七情六欲,生老病死,都是常事。”
李邵修眼睛细长, 眼尾逶迤着弧度,浓密睫毛下遮掩住一些真正的阴暗心思。
他看着面前的人儿。
一如往日的担忧目光。莹白脸上, 水润的双唇微微红肿着,拜他所赐,刚刚被吮/吻成如此模样。
可是远远不够…
白皙如雪的脖颈纤细易折, 清纯的俏脸顺着往下, 浅红衣襟下痕迹明显, 小衣裳上面绣着一对惹人怜爱的玉尾鸟, 阖着月白薄纱衣裳, 微微露出了一点颤颤巍巍的粉色。
某人更是装出伤心模样:“从十六岁,我便入了军营。跟着老将军四处征战。边关的沙砾拂过脸犹如刀割,我从未想过家。后来父皇病重,我回去看他,得来的也只不过是一句他不想看见我。”
“就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知道了那些尘封已久的过往之后,江柔安心口微疼。
往日坚强只不过是他用以自卫的盔甲而已。
江柔安心软不已。
此情此景未免叫人伤心。她心底的柔软被触动,缓缓揽着他,将他轻轻拥进怀里。
“你可以哭出来的。世叔。”江柔安的声音小,却坚定,安慰道,“这世上人人都可以哭,不必忍着。想哭便哭吧,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终于…
李邵修心想,她还是心疼我。
高挺的鼻尖嵌进那对柔软,轻柔的淡香涌进,他不受控制的轻轻舔/了一下。
对方一怔。
纤细的双肩微微颤抖着,最敏感的地方被人肆意碰触,即使不好意思,却忍着也说不出什么,只能自己忍耐着。
真是懂事。
他愈发爱怜起来,胳膊牢牢裹住面前心软人儿的腰肢,一改刚刚脆弱无力的模样。
江柔安挣了一下。
双颊逐渐晕红。她闭了闭眼。
难为情的抿着唇,微微低着头,入目所及是男人的头顶。墨发束以玉冠,平日里一丝不苟,如今因为卧病在床,有几丝乱。一向矜贵疏离的打扮,她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他。却此时此刻以这种姿势拥着她,埋着头。
有点难受。
是一点一点缓缓蔓延的痒,从胸前一直到四肢百骸。
柔安又挣了一下,察觉到湿润感。
他怎么还蹭了蹭呢…
窗外帘动,啪嗒一声响。柔安惊了一下 。
“别…世叔。”
李邵修察觉她乱动挣脱,于是微微扬头,脸上没什么神情:“连你也不想与我多接触,是么?”
不想与他接触?自然不是。
不过这个姿势实在奇怪。
他微微叹息一声,神情落寞:“罢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走吧。我不会强迫你。”
江柔安结巴了一声:“自然不是。我不是嫌弃您…”
幽怨的神情看着她,仿佛在说,若不是嫌弃,为何会挣扎。
柔安心道,算了。
于是伸出胳膊,两条柔荑轻轻拥住男人的脑袋,重新将他拥入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颤颤巍巍的白兔儿近在咫尺。柔安丝毫未发现男子唇角一抹得逞般的笑容,闭了闭眼,细白指尖轻轻.插至他的发尾。
自己好像,一步一步变得更心软了。
有时候,世叔会提出许多无理要求。纵使犹豫纠结,最后无奈只能听话照做。
例如现在这样子。自己若是推开世叔,他便怀疑是不是她也信了那些谣言不想与他接触,以至于被伤了心。
可若是不推开…
账帘红纱,被风轻轻拂动。殿里空荡,就连外室忙碌着的几个小厮不知何时齐齐消失了身影。
一墙之隔,屏风隐约着两人的身影痕迹。
“别。”
好端端的,又要扯她的衣裳。
怎么了…
她以这个姿势呆了许久。
世叔身上有好闻的冷香。如山中覆雪松木,强势的成熟气息铺天盖地。
他刚刚不是没力气吗…怎么现在又有了…
搂着她不松手。
江柔安双眼沁出泪痕,“您不是身子不舒服吗?”
男人装模作样咳嗽两声,黑沉如水的目光包围她,边说着:“不碍事。”
一边又喃喃自语,说想她想的发疯,等不及要娶她进门。
江柔安闻言,立即推了他一下,认真道:“不可。婚事的话…”
她小小的噎了一下。
补充道:“您受伤了。看样子不能操之过急,您要注意身子。”
李邵修心想,要怎么收敛一些?怎么注意身子?这样温顺的两只眼睛望着他,明明是最纯粹的视线,却总能被撩拨的腹/中一紧。还有肿胀的唇瓣,像沾了瘾的毒药情难自控被诱惑。
说着便又要低头追着一点嫣红而去。江柔安狠了心,推开他,飞快穿上鞋袜:“不行。您一定要注意身体。”
她整理乱了的衣衫,定定看着他:“我去和王嬷嬷说,叫她来照顾殿下。嬷嬷比我力气大。”
李邵修摩挲了一下指尖,看着明粉色的衣裙角消失在廊前。
单纯的小傻子。
他哪里需要人来照顾?连病都是装的。
既然太后想让他中箭,那他便中箭,意思一下得了。
这场戏不会演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