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被死对头攻略了(39)
月考过后虽然江逾白成绩依旧稳定第一,但还是逃不了老师们对他和沈南晏的比较,沈南晏现在的趋势追上他指日可待,他想要在老师和同学们眼里胜上一筹,就不得不跟上沈南晏的作息,要卷可以,大家一起卷。
这是陈盛和路右旗通过对江逾白和沈南晏之间的关系进行分析后,自动脑补的版本,逻辑自洽,深信不疑。
陈盛:行吧,等着,过两天白哥肯定继续踩点进教室,然后留晏哥一个人卷。
--------------------
作者有话要说:
反卷即将开始
第28章 等你
翌日, 清晨。
江逾白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凝视天花板,他又失眠了。
刚到一个新的环境,他还没有完全适应, 整个人像是一条浮在水里的水草, 随着波浪漫无目的地飘摇,想要往前,却被牢牢桎梏在原地。
床头柜上的闹钟终于敲响, 他伸手按断, 爬起来洗漱。
今天走出房门的时间比昨天早一点, 客厅里一片漆黑, 他轻声走到沙发旁边,没有看见沈南晏的身影。
难道已经走了?
他不知道沈南晏昨天在这里等了他多久,为了和沈南晏同步, 他特意把闹钟调早了十分钟,今天却不见人。
算了, 谁说住一起在一个教室上课就要一起上学了。
不过是他自己多想罢了。
沈南晏这样的人怎么会为了他放慢步调, 刻意改变平常的生活方式。
江逾白摸黑走到鞋柜旁打开门口的小灯, 一边弯腰换鞋一边想, 这样正好,省的他为了将就沈南晏的作息早起那么久。
他闷闷地换好鞋,闷闷地开门, 就在大门被他推开一个缝隙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你起这么早干嘛?”
是沈南晏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渺远。
江逾白回头, 只见沈南晏站在二楼的扶手后面, 身上是南中蓝白相间的校服,暖黄灯光投射下来, 映得他原本略显锋利的眉宇都柔和不少。
这是江逾白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毫无版式可言的校服穿出高定服饰的感觉来。
“你现在就要出门了吗?”沈南晏又问了一遍。
“是。”江逾白说,“你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走,等我一下。”沈南晏转身回去拿了书包,然后下楼走到门口。
江逾白站在门口等他,问:“你怎么现在才起?”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沈南晏的话音几乎和他同时出口。
静默片刻,沈南晏道:“你之前不是说搬来这里可以多睡一会儿?”
“你在等我?”江逾白问出口的时候自己都被惊了一瞬,但沈南晏的话让他很难不往这个方向想。
让他更加意外的,是沈南晏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江逾白没想到沈南晏竟然真的会因为他随口说出的一句话而在自己的生活作息上做出改变,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是有人伸出爪子,在他的心上轻轻挠了一下。
上一次有这种悸动是什么时候,他已经记不清了。
两人并肩走在香樟树下,周围零星有几个同样穿着校服的南中同学,马路上的车辆很少,早餐店里的蒸笼冒着袅袅白烟。
“吃早餐吗?”沈南晏问。
“嗯,和昨天一样。”
他们走进店里买了馒头和豆浆,路上江逾白把豆浆插上吸管,问身旁的人:“你每天早上都吃这个?”
“差不多吧,有时会换换口味。”
“哦。”
“你呢?”
“我?我一般不吃早餐。”
“……”沈南晏喝了一口豆浆,“你那天天踩点进教室的风格确实也没时间给你吃早餐。”
他们今天到教室的时间和昨天差不多,江逾白难得精神,没有一到教室就趴下睡觉,而是摊开语文书随手翻了两页。
“你什么时候对语文感兴趣了?”
“你月考总分没比我低多少,但是我的语文被你拉出两位数的分,我当然得好好补补,万一下次你超过我怎么办?”江逾白声调慵懒又格外正经地说。
他说的话正好被走进教室的陈盛听见,这让陈盛更加坚定江逾白突然早起是因为要和沈南晏较量、一起做卷王这个猜测。
“白哥,有魄力。”路过江逾白的时候,陈盛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江逾白被他煞有介事的模样搞得莫名其妙。
陈盛却没有过多停留,坐下后就玩起了手机,看他手指按动的速度,应该是在给人发消息。
江逾白没放在心上,继续百无聊赖地翻着语文书。
“你只翻不背有什么用?”沈南晏在旁边看着,有点好笑。
“谁说我没有背?”江逾白不服气道。
这还用谁说吗?那天发答题卡的时候,沈南晏远远地就看见他名句默写那里只填了两句,其中一句还填错了。
沈南晏没提他只填了两句的事,拿出语文课本随手翻开。
江逾白察觉了他的意图:“你大胆问,没有我接不上来的。”
“真的?”沈南晏停下翻书的动作,目光也跟着定住,“那么背一下李白的《行路难》吧。”
“这有什么难,”江逾白自顾自背了起来,“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开头还算流畅,背了两句就原形毕露,十分卡顿。
“闲来……闲来……”
沈南晏无奈提醒:“闲来垂钓碧溪上。”
“哦!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背到这里他又卡了,“忽复乘舟梦日边……忽复乘舟梦日边……”
在他不知道重复多少遍后,沈南晏再次提醒道:“行路难。”
“哦!”江逾白的思维又活跃起来,“行路难,行路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噗嗤——”一直坐在前面偷听的陈盛听到这里终于没忍住,才咽进去的水差点尽数喷了出来。
沈南晏放下书:“这就是你说的没有你接不上来的?”
江逾白朝沈南晏桌上的书伸手,指尖擦过他的手背:“我看看。”
书上白纸黑字写着——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很荒谬的错误,但是他不愿意承认,于是只能愤愤放下课本,别开沈南晏的视线,对着陈盛道:“笑什么笑?”
陈盛难得见到他这种一副做错事的样子,笑得肚子疼,腰都直不起来。
路右旗走进教室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场面。
“这是在干吗?”
江逾白板着一张脸没有回答,陈盛笑得说不出话。只有沈南晏还算正常:“江逾白在背文言文。”
“噗哈哈哈哈——”路右旗笑得比陈盛还要夸张,“白哥竟然在背文言文哈哈哈哈哈!”
沈南晏大概知道江逾白平时是一丁点语文都不学了,能勉强背上那一两句估计也是靠考前突击和上课时全班齐读的文化熏陶。
他们三人又说了些话,无非嘲笑江逾白不自量力,非要在人面前秀一手的。
沈南晏只是听着,没有参与。
上课铃敲响,教室里稍微安静了些,他们这一片的笑声也终于消停下来。
“不愧是要改邪归正的人,”路右旗留下评价,“加油,哥们看好你!”
说完后赶在江南风走进教室前赶回座位坐下了。
江南风站在讲台上拍了拍手:“同学们先停一下,我有事要说。”
大家停下手里的事,向讲台看去。
“据学校通知,艺术节快要到了,每个班级都要出一个节目,同学们有什么好的想法和建议可以去文娱委员徐尔那里提。”
话音刚落,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一个个都十分兴奋,毕竟这些文娱节日是枯燥的高中生涯里为数不多的乐趣。
“老师,艺术节在哪天啊?”
“国庆节回来后的星期五。”
江南风的这句话不仅说了艺术节的日期,还提醒了同学们国庆节即将来临的喜讯。这下大家更没心思学习,一整个早读课都在讨论假期计划和艺术节节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