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娇缠(34)

作者:安如沐

可是现在一想到这些他曾经最看不上的东西再也没有了,心口宛如被尖锥剖开般疼痛,所有的轻视在此时都变成了一根根锐利细密的针,不留空隙地扎入他的心脏,不给他留下分毫喘息的机会。

其实在得知沈如霜有了身孕的时候,他既惊喜又忐忑,还暗暗想过是上天眷顾,在一切都变得明朗的时候把孩子送到他身边。

兴许是幼时的阴影,他看着尚未出生的孩子就像看着另一个自己,总想着用最完美最合心意的手段来培养他,仿佛那样就能把曾经的空缺补上,让他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甚至前几天还在想,一切都在变得好起来,他可以不再因为往事夜不能寐,不用再去猜忌枕边人,他会好好待这个孩子,甚至试着给沈如霜一点点真心的喜欢......

但是从此以后无论他如何想,再也没有机会了。

为何这场大火来得这样突然又不巧?一夜之间夺走了他拥有的一切,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思及此,萧凌安忽的忆起今日在养心殿时,沈如霜用尖锐的簪子抵在纤细白皙的颈间,凄厉又绝望地非要与他决裂。

他那时料定沈如霜不会死,因为他拿住了她的软肋,自戕的罪责会连累他人,沈如霜哪怕是因为这个也不会自戕。

还记得在离开养心殿的时候,他总觉得沈如霜的目光有些奇怪,不同于以往的怨恨或者愠怒,似乎还带着一点诀别的坚定和悲凉。

萧凌安蓦然僵在原地,心间缓缓涌现出一个念头。

皇后自戕是大罪,但若是死于一场大火,就彻底干干净净了。

这场火.......该不会是她自己放的吧?

这个念头几乎将他逼疯,也抽走了浑身的力气,只能扶着一旁的砖墙才能支撑住摇晃的身子。

沈如霜怎么会呢?她怎么敢?

若真是如此,这算是什么?难不成是他逼死了沈如霜吗?还是沈如霜要用这样玉石俱焚的方式来向他宣告她赢了?

她是皇后啊,她整个人都属于他,只要他不准她死,她就不能死!

萧凌安被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纠缠着,太阳穴如同要炸裂般疼痛,瞥见火势依旧没有消退,但一旁的宫人和禁军已经止步不前,厉声道:

“谁也不许懈怠,哪怕她只留下尸骨......也只能属于朕。”

*

西南偏殿刚刚发现走水之时,整个皇宫就瞬间炸开了锅,所有的宫人甚至守卫都一拥而上去救火,许多地方空荡荡地没人影,留下值守的寥寥数人也时刻关心着火势,没心思再去多虑其他。

在北边宫门的那条路上,无人注意到有一辆貌不起眼的马车缓缓行驶而过,驾车的姑娘一身宫女装扮,头上的帷帽将容颜遮了个严实,只能远远瞧着觉得身影轻盈窈窕。

北宫门本就人迹罕至,只有熟悉皇宫之人才会偶尔从这儿走,向来不是重点把守之处,加之现在火势紧张,整个宫门就只有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守卫看门。

“姑娘为何出宫?可有文书令牌?”老守卫和蔼地问道。

那姑娘轻轻应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铜制的宫女名牌,赫然刻着“淮叶”二字,文书也一应递到守卫面前,清了清嗓子道:

“我身子不好得了绝症,幸得皇后娘娘眷顾,今夜放我出宫去,烦请大哥通融。”

老守卫先是感慨一声“姑娘命苦”,又借着昏暗的月光眯着眼睛草草扫了一遍文书,并未多盘问计较就打开了宫门,待她走后继续踮起脚尖观望着远处的火势。

姑娘驾车出宫后,忽然间就打马加快了速度,仿佛在尽力逃离着什么似的,跑得越远越是轻快,哒哒的马蹄声在黑夜中很有节律,如同唱着欢快的歌谣。

大概离皇宫有了不少距离,她才有些疲惫地停下马车,靠在一家打烊的铺子门前歇息着,稍稍掀开帷帽擦拭着额角的汗水。

寒风将那一道缝隙吹得更加大了,隐约可见姑娘脸侧有一道两段指节长的浅粉色的疤痕,还有微微勾起的嘴角。

作者有话说:

火葬场正式开始啦!后面一直都会是狗子的漫漫追妻路~感谢宝子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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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1《金殿藏娇》文案:

【伪姐弟+强取豪夺】

前世,陆嘉念是金枝玉叶的嫡亲公主,无忧无虑地到了婚嫁之年。

一朝政变,最不起眼的弟弟陆景幽弑父弑兄,踩着尸山血海登上皇位。

她被囚于深宫,颤抖着任由陆景幽沾着血迹的双手攀上脸颊,笑容森冷道:

“皇姐生得这么美,朕可以留你一命,以后日日为朕侍奉枕席。”

再一睁眼,陆嘉念回到了及笄之年。

她还是金尊玉贵的公主,而陆景幽只是个被人遗忘的弃子。

她本想除掉他永绝后患,可踏入冷宫时,却看见少年伤口狰狞,鲜血染红了破旧的衣衫,面色惨白如纸,看着她的目光惊惧又防备。

原来前世暴戾狠绝的帝王,也曾经这么可怜。

陆嘉念心尖一软,终究是将他救了回去,想着只要教他成为正人君子,定能避免灾祸。

*

先帝强夺罪臣之妻入后宫,而陆景幽是那个不为人知的遗腹子。

母妃出事后,他受尽欺辱与折磨,咬牙在冷宫中活下去。

他最恨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子公主,唯独陆嘉念是个例外。

她对他温柔有加,关怀备至,仿佛是这黑暗日子里的一道光。

陆景幽为了她压抑克制,敛尽锋芒,以为只要成为她心中清风朗月的乖巧模样,就能够一直留住皇姐。

直到那日他看见陆嘉念择中驸马,笑吟吟地给他递上婚贴。

——

新婚之日,公主府火光冲天,驸马血溅当场,公主不知所踪。

在幽深昏暗的偏殿中,陆景幽爱怜地吻去陆嘉念眼角的泪珠,笑容疯狂又偏执,声音暗哑道:

“皇姐,这辈子你都逃不掉,你的夫君只会是我,只能是我。”

1.双C

2.女主驸马非好人,男女主无血缘,感情线发生在关系解除后

预收2《退婚后竹马火葬场了》文案:

赫嫣然是丞相独女,自幼在千娇百宠中长大,见惯了荣华富贵,可最期盼之事还是在二八之年嫁给青梅竹马的容景舟。

容家是世家大族,容景舟贵为嫡子,自然是矜贵端方,俊美无俦,未及弱冠便中了探花郎。

虽然为人清冷孤傲,如高山冰雪遥不可及,但赫嫣然还是从小就将容哥哥藏在心里,刚及笄就缠着爹爹讨得婚书。

谁料婚期将近,赫家一朝落魄,她与阿娘沦为官奴,在黑暗中苟且偷生。

赫嫣然再不敢奢望容景舟娶她为妻,只求容哥哥能看她一眼,说上几句话,不要负了十余载的情分。

可当她含着泪求他救救阿娘时,他只是毫不留情地扯回衣摆,轻轻拍去上面的尘土和褶皱,冷声道:

“容某与姑娘素不相识,请姑娘自重。”

赫嫣然那时才恍然明白,容哥哥心里未曾有过她。

所谓青梅竹马,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不久后,赫嫣然悄然失踪,天香阁多了一位姿容绝世的花魁娘子。

听说她眼波婉转,清媚脱俗,还弹得一手好琵琶,却偏偏守身如玉,不落凡尘,王公贵族都只可远观,不可一亲芳泽。

锦帐春暖,容景舟双眸幽深地凝视着楼台上那一抹倩影,却见纤纤玉指翩然略过他的脸庞,挽着仰慕她许久的顾小侯爷进了闺阁。

蓦然间,他的心仿佛被人用利刃剖开,疼得刺骨。

*

容景舟出身名门,天资过人,自幼就将家族责任刻在骨子里,亦知应当娶一位高门贵女为妻。

所以当赫家落魄时,他毫不犹豫地断绝关系,毁了婚约,再也没多看赫嫣然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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