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青梅(115)

作者:知欧

玉珠只好帮她拿下来了,连发髻也拆了下来,拿桃木梳帮她通发。

姜如愿舒服地喟叹一声,成亲虽然好玩,但是累也是真的,时时刻刻都要维持贵女仪态,她的神经紧绷了一整日,到此刻才真正得到了放松。

通到两百下的时候,院子里有了动静。

姜如愿转首去看,不知何时,夜幕四合,庭院中灯火通明,透过窗牖,隐约能瞧见一身量颀长的红衣男子在旁人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她咬了咬唇,站起身,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上前去迎还是站在原地等他过来。

正犹豫着,门外传来盛景低沉的声音:“你们都下去吧。”

又传来脚步声渐渐远去的声响,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

玉珠正要福身行礼,盛景道:“你也下去。”

她看了姜如愿一眼,慢慢退出门外。

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姜如愿咬了咬唇,垂首不语。自从进门,他的视线便黏在了她的身上,她原本打好的腹稿全都消失了,此刻只剩无措。

像是盲婚哑嫁,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只因他的目光实在太过火热。

“愿愿,”他走上前,声线平稳地问,“今日累不累?”

她嗯了一声,小声开口:“景哥哥先去沐浴吧。”

她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轻轻蹙眉,她喜欢淡淡的酒香,若是重了便是刺鼻,她只觉得难受。

盛景停下不动了,听话地转了个方向,往盥室走去。

姜如愿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他会直接扑上来呢,幸好还没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她又坐到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头发,没过一会儿,水声停了,盥室的门开了。

姜如愿诧异地回首,这么快?

他的步伐急匆匆地往她这边走来,她还没来得及准备,便落入了一个带着潮湿水汽的怀抱。

他先斩后奏:“现在是不是可以抱你了?”

姜如愿终于找回了一点熟悉的感觉,享受地窝在他怀里,眼皮渐沉,昨晚没睡好,今日又起得太早,被他这样极有安全感地抱着,她困得睁不开眼睛。

可他的吻又落了下来,从雪颈到耳垂再到唇瓣,炙热的呼吸让她清醒了几分。

“景哥哥,我得去梳洗了。”她推开他。

盛景却没放她走,打量了下她的嫁衣,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封,道:“盥室中水太多了,你先脱几件衣裳。”

姜如愿不敢让他动手,祈求道:“我自己来。”

“乖,我帮你,”他一边偷香一边一本正经地开口,“你已经累了一整日,剩下的让我来,你只要享受便好。”

姜如愿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可是思绪早已被他的吻击溃,什么都思考不了。

嫁衣一件件地剥落下来,被他妥帖地放在长榻上,姜如愿的模样却不够妥帖。

她眸中水雾朦胧,口脂尽数被他吃进口中,只剩一层薄薄的红,与腮边的颜色一致,红色的里衣也被揉弄地皱巴巴的,偶尔浮现出一抹白,像枝头梅花上的碎雪。

“景哥哥……”她有些受不了地喊,“可以去盥室了。”

盛景却片刻都舍不得离开她,于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进入盥室才放下。

姜如愿简单梳洗一番,手抖得差点抓不住巾帕,他接过去帮她擦脸,动作温柔,与方才判若两人。

“怕什么?”他声音微哑,“我又不是豺狼虎豹。”

姜如愿默默低头看了一眼,似乎和豺狼虎豹也差不了多少。

盛景失笑,安抚道:“一会儿我会轻轻的,不会让你……”

“你不许说!”她急急地捂住他的唇,面色羞赧。

“好,不说了,”他再次将她打横抱起,“我直接做。”

室内的蜡烛尽数吹熄,只留下两盏龙凤双烛,床帐放下,朦胧似雾,隔绝了所有喧嚣。

“景哥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有些怕。”

盛景啄了下她的唇,将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处,没有阻碍地贴紧,他平复着呼吸,隐忍着沉声道:“我在这里。”

她低呼的一瞬,盛景克制着自己想要继续的动作,拨开她汗湿的鬓发,印下一吻。

“愿愿,我会永远爱你。”

月上中天,姜如愿沉沉睡去,他简单收拾一番,欣赏了一会儿她满脸酡红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将她搂进怀里,满心缱绻。

是他的愿愿。

他盼了许多年,终于正大光明地将她拥入怀中。

翌日,姜如愿是被亲醒的。

她懵了一瞬,忘了自己已经成亲了,立刻便要对贼□□打脚踢,奈何身上酸痛,她刚抬起手便疼得叫了一声,睁开眼睛,见是盛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气了。

她怒目而视,都怪你!

盛景皱眉,昨晚他已经很克制了,怎么她还是这么疼?

“克制?”姜如愿噘了噘嘴,“谁克制的时候是一晚三次?”

盛景轻咳一声,为自己辩解:“我说的是动作,我帮你捏一捏舒缓一番。”

他捏得舒服,姜如愿便不跟他计较了,昨晚她也是感受到趣味的,眯着眼睛享受他的服务的同时,又猛然惊醒:“是不是该去敬茶了?”

虽然和盛家人已经很熟了,但是该有的礼数她不能失了,敬茶便是头等大事。

“不着急,再过两刻钟也不晚,”盛景看了眼天色,“你再睡一会儿。”

姜如愿哼了一声,明明是他将自己弄醒的,现在又让她睡觉!

“不想睡?”他搂住娇娇懒懒的新婚妻子,“那就唤一声夫君吧,我想听。”

昨晚她叫了一声,他便一直想着,可在床榻上,她一声都没叫过,只唤他“景哥哥”,恼了便喊“盛景”,着实有些好笑。

姜如愿慵懒地枕在他的手臂上,任性地吐出两个字:“不叫。”

他叹了一声:“早知如此,昨晚我便该哄着你叫。”

她有点脸红,又忍不住问:“那你怎么没哄我?”

他慢条斯理地回答:“毕竟是初次,我太兴奋,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姜如愿愤恨地拧了他一下,难道她还得感谢他不成?

劲还挺大,盛景笑着握住她的手,沉声问:“休息够了?那我来哄哄你……”

姜如愿顿时后悔了,还没来得及拒绝,便被他拉进了被窝里。

“夫君,呜呜呜……”她的声音又娇又媚,“我错了我错了,不能白日宣……”

剩下的话都被他堵住,她的意识随着他的动作起伏,不知无意识间唤了多少夫君,他才终于放过她。

穿上衣裳,他又变成了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满脸餍足,姜如愿瞅他一眼,快速地翻了个身,不愿承认这是宠了她十五年的景哥哥。

“我服侍你穿衣?”他又贴上来,爱不释手地抚着滑嫩的香肩,他的愿愿,每一处都娇得不行。

姜如愿想了想,马上就要去敬茶了,谅他也不敢再做什么,于是抬起了手臂。

他握住柔荑,直接将她拉到怀里,将衣裳拿过来帮她穿上,动作熟练。

他眉眼温和地开口:“你小的时候,有一次住在盛府,我也是这样帮你穿的,当时你刚醒,还有起床气,谁帮你都不行,只能是我。”

姜如愿已经对这件事没印象了,好奇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手忙脚乱地帮你穿好了,”他示意她站起来,“后来我还特意学了一下该怎么给小姑娘穿衣裳,没想到从那之后你再也没住过盛府,学了也没派上过用场。”

姜如愿狐疑地问:“怎么学的?”

不会是找了个丫鬟帮她穿吧?

他轻咳一声:“随手拽了一个小厮……”

姜如愿噗嗤一笑,笑盈盈道:“也不算没派上用场,你现在不是记得挺熟的吗?”

“所以当初学穿衣,”他眉眼微垂,认真地帮她系上腰带,“就是为了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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