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娇(24)
萧嘉祥了然,再看甄妍的目光愈发深情,“也好,正好这段时日我不在府中,你可以绣荷包打发时间,不过这次我想换个样式。”
“甄姐姐绣什么荷包呀,我也要,我也要。”萧婉欣如好奇宝宝般的把头探过来叫嚷道。
甄妍顿时哭笑不得,笑睇萧婉姗,“你想要什么样式的荷包呀?”
萧婉姗如黑葡萄般的眼珠子一转,“我还没想好,等等,我现在就想。”女孩娇俏的五官揉成一团,那模样实在憨厚可掬的可爱。
甄妍忍不住笑出声,连声道:“不用那么着急,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直接来找我就行。”
萧婉姗如蒙特赦忙扑过来抱住了甄妍,笑嘻嘻的道:“还是甄姐姐对我最好啦。”
一边的萧嘉祥被逗乐也跟着笑。
甄妍忽然想到什么,放开萧婉欣走到萧博延跟前,女孩轻抬妙目,柔柔的看过来,她似是畏惧他,眸色先躲闪了下,随即轻咬了下樱红的下唇,迟疑着开口:“六叔。”
自甄妍出现的那一刻,萧博延就留意到了她,刚才他想上前却不知该说什么,遂一直留心她的一举一动。
此刻见她忽然上前,先是一怔,随即心头隐隐有丝窃喜,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思及此,萧博延心中一喜,然这喜还没表露出来,心头又是一骇。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难道甄妍猜到是他支开的萧嘉祥?所以才主动找他说话?萧博延面上不显,掩于袖中的右手却缓缓握紧,只身子微微绷着:“何事?”
甄妍清了清嗓子,对他柔柔一笑,“六叔若不嫌弃妍妍绣活拙劣的话,可否告诉妍妍喜欢什么样式的香囊?妍妍好为六叔绣一个。”
萧博延随即明白过来甄妍说这话的意思,大致是应承了萧嘉祥和萧婉欣绣荷包的事,独独漏下了他,觉得不好意思,才主动提出要为他绣荷包的。
萧博延心头欢喜,唇角的笑意还没绽开,下一瞬,便凝固住。
等等,为何萧嘉祥和萧婉姗是荷包?他独独是香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章大修了,加了点内容扩写了,但字数太多了,就把一部分内容挪到了17章,这就造成之前看过16章内容的小可爱再看17章的时候会错乱,建议回头看一下16章,再看17章内容,这是作者菌的失误,罪过罪过,为了补偿小可爱们,接下来三章都有红包,欢迎小可爱留评来领,见者有份哦。
第18章 、隐疾
亲疏有别也不过如此了。
甄妍见萧博延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黑沉,不知何故,正要审视自己刚才说的话是否有歧义,令萧博延误会了。
萧博延盯着她眸子忽然道:“鸳鸯。”
甄妍微微睁大双眼。
萧婉欣也跟着瞠目结舌:“绣有鸳鸯的荷包是未婚女子给未来未婚夫绣的定情之物,甄姐姐已经有了我三哥怎么能给六叔绣?”
萧博延刚才不过一时牙酸,心头苦闷这才说了“鸳鸯”的要求,还没来得及看甄妍脸上反应,便被萧婉欣戳破藏于心中最隐晦的心思,薄面上顿时染上怒容,可他平日总给人温润如玉的感觉,就算生气也显得不那么冷酷。
萧婉欣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爪子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道:“难道六叔你有心仪的女子了吗?快快快告诉我,那女子是谁?我这就告诉祖父,让祖父替你做主娶了她。”
此话一出,比刚才那句更为劲爆,简直在老虎头上拔须。
萧嘉祥一脸震惊的看着萧博延,似是再说自家这铁树终于开花了。
甄妍早在半个月前便隐约猜到萧博延有心仪的女子,故而听了萧婉欣的话,并没太大的反应,此刻闻言,不仅不诧异,反而还替萧博延感到高兴,也很好奇萧博延喜欢的女子,究竟是哪家姑娘,遂一眼都不眨的盯着萧博延。
萧博延被众人围观如玉的面颊微红。
他十几岁进入朝堂,每每和劲敌唇枪舌战,抑或陷入险境不得挣脱都没此刻这般心虚难安过,他瞥了眼甄妍,但见甄妍看他的柔柔目光里八卦中含着欣赏,不觉忆起前些日子和她那番“鸡同鸭讲试探她心意”的话,顿觉更为糟心,遂把心一横叱道:“没有,你休要胡说。”
萧博延说完唇角掀起一丝冷嘲的弧度,嗓音不大却不怒自威:“谁规定的若没心仪之人,便不能有鸳鸯荷包了?!嗯?”
萧婉欣刚才不过好奇才一连追问,闻言哪敢造次,忙躲在甄妍身后,从旁侧探出个小脑袋,冲萧博延吐了吐舌头小声吐槽:“我也没说六叔您不能要啊,干嘛这么凶我。”
甄妍在旁看两人斗嘴,只觉心头郁结都少了大半,不由笑出声忙站出来解围,她眸色湛湛,袅袅婷婷的立在天光里,脸上那双黑色瞳孔里倒映着萧博延的身影,仿若揉碎了一池星哥,只听她语中带笑,对他也没了往日的疏离:“六叔喜欢什么颜色的?”
萧博延见她脸上并无讥笑他的意思,这一笑更仿若千万梨花盛开,美不胜收,直看的移不开眼,心头怦怦跳的湍急,顿觉刚才出糗那一下也值了,心头甜蜜,唇角往上翘了翘,“我暂时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说罢,扬声喊萧嘉祥:“父亲有事和我相商,你跟我来。”
萧嘉祥捏了下甄妍的指尖,甄妍不明所以,下一瞬便见萧嘉祥俯身凑到她耳边,压着嗓音小声说:“我要鸳鸯样式的,但那母鸳鸯身上的羽毛,绣你身上穿的衣服的样式颜色。”
这话说的可谓十分孟浪了,甄妍的脸“轰”的一下又一次红透了,粉圈捶打萧嘉祥胸口两下把人撵走。
萧博延虽不知萧嘉祥刚才和甄妍说了什么,可观甄妍含羞带恼甜蜜的神色,料想不是什么正经话,可他却恨不得取而代之,但想到他此刻的身份,不由气闷,以拳抵唇重重咳嗽了声,叱萧嘉祥:“还不赶紧走!”
萧嘉祥这才依依不舍的跟着去了。
两人一路来到永乐侯萧建柏居住的陶冶斋,屋内沉香袅袅,空无一人。萧建柏正负手而立,站在窗台前凝神看外面的一丛翠竹,听到声音,萧建柏转过身来看向二人,脸上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两人不卑不亢的朝萧建柏行礼。
萧建柏大袖一挥,令两人起身,他则坐与上首,一脸端肃看向萧嘉祥:“太子为何忽然派你去锦州?”
萧嘉祥不敢隐瞒,忙将此事说了。
却是皇后的亲侄子周知府家在日前忽然被劫匪洗劫一空,府中家中钱财一应器件都没丢,可却独独丢了历年来调任地方官员的文书,这周知府自觉兹事体大,不敢声张,便偷偷去信给太子言明利害,想让太子保他官职,太子对这个表亲一向不太喜欢,本不想管此事,可前阵子太子刚出了赈灾银那件事,早引的皇上不满,在这节骨眼上太子不敢再行差踏错,便令萧嘉想过去偷偷调查帮周知府度过此劫。
“先有太子涉嫌赈灾银的惨案,后又有流寇洗劫了皇后侄子的府邸,这两件事看着并没关联,实则都是冲着太子去的。”萧建柏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看来太子和五皇子的争斗是越发激烈了。”
“而太子之前不是很信任你,此次却忽然派你去处理自家私事,意欲不明,你到地方后需谨慎行事。”
萧嘉祥领命。
萧建柏说完撩起眼皮看萧博延,眉宇间早不复刚才淡然,胸腔里似压抑着一团火,沉声提起了旧事,“还有你,明知太子要对你发难,太子来府当日,你不但不避让,还当众拒娶云音公主,这才留下了把柄,给了太子可趁之机!”说到最后语气里已然动了怒。
萧博延不卑不亢的回话:“当日儿子并非拒娶公主,这么做是事出有因。”
萧嘉祥见萧建柏已然动怒,也不好多呆,悄悄的先行退到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