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将军后(70)
夏寒青夸赞道:“殿下恪守孝道,这点小事还亲力亲为。”
整个将军府都生活在《见灵》的恐怖之下,丫环下人走路都不敢独行,生怕拐角碰见什么不该碰见的东西。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府里头出什么事了。
夏老夫人好好的休息险些被扰了个乱七八糟,当即决定给他们两个找些事情做,系上围裙,亲自下厨熬了一锅汤。
萧则绪远远地就看见夏老夫人走来,目光定格在她手中的那碗汤上面,当即吓得敛起了笑容,将二胡塞进夏寒青怀里,推着他拔腿就跑。
“这是玩什么呢?跑得这么快。”
夏老夫人笑笑,根本没意识到两个人是在躲她。
“乖乖,出来喝汤了。”
夏老夫人推开门,像一只寻找小白兔的大灰狼。
寂静昏暗的屋内没有半点声音,仅落日余晖留下几道暖光,她有些奇怪,方才明明见这两个人跑到这边来的,怎么没了?
雕花梨木柜子前夏老夫人张望了许久,没有看到小白兔,她只好退了出去,端着她那碗十全大补汤。
衣柜内漆黑无光,唯有柜门处一道白光,映着萧则绪紧张到上下滚动的喉结,他死死盯着外面的衣角渐渐移开,一动不动。
空间实在狭窄导致夏寒青整个人都只能靠在他怀里,夏天衣料单薄,几乎都能感受到身后那人的温度,发尾若有若无地落在夏寒青胸口,酥酥痒痒地飘过。
夏寒青被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出,唇瓣上掌心微热,透着一点冷木调的香气。
奇怪的姿势让夏寒青不太舒服,他下意识朝旁边想要抓住什么来支撑身体的重量,手指推开衣柜里凌乱的衣裳,胡乱抓住。
好不容易抓到了什么,他试图支撑着换一个姿势,身后的萧则绪却突然闷哼一声。
萧则绪没好气道:“夏将军,不要乱摸。”
“殿下,臣怕压到殿下,想站起来。”
夏寒青还没意识到自己到底碰到了什么。
萧则绪不气反笑道:“那你继续,要不要伸进去?”
他按着夏寒青的手,隔着衣料,清晰地感觉到不对劲。
夏寒青:“……”
很快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想把手抽回去,却被人死死按着。
“躲什么?不够一个时辰不许松手。”
“殿下。”
夏寒青满脸通红,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
早知如此他便是腿断了也不敢乱动,更不敢乱来。
“臣不敢,臣并非有意,请殿下治臣不敬之罪。”
他说得很诚恳,迫切希望萧则绪放过他和他的手。
狭窄的空间,空气稀薄,热气环生,视线模糊,气氛有些旖旎,萧则绪靠在衣柜边上,呼出一口浊气,轻喘几声。
“五月十三日。”
萧则绪突然念了一个日期。
“什么?”
“你母亲第一次送的十全大补汤,你全喝了,孤帮了你一宿,现在……”
“到你报恩的时候了。”
轰地一下,夏寒青脑中像是炸开无数烟花,耳中嗡鸣,浑身的气血都开始涌动、沸腾。
那天晚上的一点一滴渐渐清晰起来。
他瞪大了眼,潮水般的记忆如数涌来,每一个动作都清晰无比,他脸颊崩得滚烫,恨不得当场逃离。
“臣惶恐。”
萧则绪可不给他惶恐的机会,直接抓着他的手往里伸去,待碰到本尊后要不是腿还伤着夏寒青整个人能从衣柜里弹起来。
萧则绪坐好,慵懒地靠着衣柜,单手将夏寒青圈过来砸到自己胸膛上,嗓音淡淡。
“过来。”
“你看了那么久的书,想必学了不少好东西。将军,《海棠欢》第27页你学的什么?”
夏寒青一震。
第27页,脑海中躯体交缠的画面蜂拥而出,渐渐清晰。
“将军……”
萧则绪忽然凑近夏寒青耳边热气萦绕,声音低沉带着十足的诱惑力,“演示给孤看。”
“殿下,臣不敢……”
夏寒青动都尚且不敢动一下,何况是做那种事情。
“呵——”
“将军,孤觉得你敢。”
“臣遵令。”
夏寒青不敢违抗。
他只能硬着头皮,全身的力气都压在萧则绪身上,带着薄茧的手指有些生硬笨拙。
夏寒青屏住呼吸,耳畔是咚咚地的心跳声,好像不止是他的。
还是一道跳得很快的声音,节奏紊乱,交错而动。
夏寒青错愕……
萧则绪仰头闭了闭眼,透过门缝的光亮依稀能看出一丝面色潮红。
良久,萧则绪终于推开衣柜门,整了整衣衫,神清气爽,只是耳根处残留有一抹羞红尚未散去,回头再看看恨不得将自己缩在衣裳里的夏寒青。
“夏将军,要孤抱你出来吗?”
夏寒青闷声道:“臣再坐一会儿。”
他抬手将衣柜门关上了,缩在龟壳里,死活不出来。
萧则绪:“……”
想到方才夏寒青神色紧张,努力佯装若无其事,他便有一种打开柜门钻进去继续把人欺负一遍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请记住《海棠欢》这本书,它将会贯穿全文,嘻嘻~~~
第44章
七月中旬
言家进京已经四天了, 依旧托着未曾审理。
第五天
皇后陵寝塌了!
消息传到皇宫时,景顺帝气得当场把书房里能摔的全摔了个干净,责令严查此次塌方事件。
首当其冲的便是工部的人被骂了一通, 景顺帝趁机又将袁家的人扯了几个下去,换成了自己人。
萧则绪也趁机将自己人弄了上去,张中正因水患警醒治理有方, 迁为工部尚书。
不过换人只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还是好不容易平息下的流言, 再次闹了起来。
坊间传闻昭和皇后在天之灵, 看不惯母家同胞受此冤屈,特加以警醒。
百姓生怕言家的事情不处理完,又闹出一波雪灾,他们恐怕受不起。
景顺帝明里暗里,派了无数杀手,偏偏言子攸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景顺帝也不得不下旨开始审理言家的案子。
而萧则绪早就准备好了证据,只要稍微一查, 便能清了言家的罪。
第七天, 言子攸终于被提了出去,五堂会审, 袁宜之主审,声势浩大。
*
天气依旧闷热不堪,萧则绪坐在凉亭中, 手中捏着那只未完成的木雕,吹了吹上面的木屑。
一抬眼夏寒青扶着轮椅过来, 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夏寒青抿着唇, “皇后娘娘的陵寝塌了。”
萧则绪继续拿着砂纸打磨木雕, 闻言眼皮都未抬一下。
“孤命人炸的。”
不炸了皇后陵寝,怎么借此机会将言家的事情翻上来。
况且他也早有打算趁此机会将母后的棺木换出来。
母后说她不想和那人合葬,她不想死了还留在这窒息的京城,她想要去其他地方走走看一看,她想要死后埋在高山之上,俯瞰大地。
自己已经做不到让她游走四方了,便寻了最高的山头,将她移在那里,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仇人一个一个跪在她面前赔罪。
“啊?”
夏寒青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将准备好的一肚子安慰的话全咽了回去。
萧则绪朝听澜招了招手,取来纸笔,他铺开纸张,提笔落下墨痕。
“孤新得了一个妙人,烟花做的漂亮,火药也厉害,便找地方试了试。”
夏寒青:“……”
“你要试试吗?说不定可以用在战场之上,你拿个信物来,孤差人送到徐将军那里。”
萧则绪说得很真诚。
真诚到用自己老娘的陵寝试火药,夏寒青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若无强兵,何来强国。近日京城多了许多平珠的商人,你发现了吗?”
萧则绪时不时抬眼瞧夏寒青一眼,继续低头作画,笔尖轻轻勾勒,便将夏寒青日常羞赧的样貌绘制的七七八八。